「問青天,我告訴你的話必須永遠記住,每個人心中都隱藏了魔鬼,當現實和諧魔鬼也許永遠不會浮出水面,但也有敢在現實中釋放魔鬼的人,多數進了國家監獄。」
無良先生已經看到問青天人生道路會非常坎坷,獨臂人想操控這個孩子的命運,被仇人操控那結局是很可怕的。他的話在暗示性的告誡這個似懂非懂的狼孩,希望躲在屋裡偷聽的獨臂人聽不出。
「人類沒有一個完美的人,心中魔鬼釋放的多少成了區別好壞人的標準,有國家的法規和道德為準繩。 你敵視所有人族是對的,人族本事是破壞性最大的種群,人族的發展必將走向自我毀滅,這是人性黑暗決定的……。」
「小心你身邊的朋友,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對你最了解的那個人,這些人該受到詛咒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這是無良先生在感慨自己,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的學生誣告他。而獨臂人嘴上跟他稱兄道弟,其實一直在利用他,沒想到現在拉他下水,毀了他心中文人最後那點氣節。他雖然在苦心積慮教壞問青天,但同時,自己也在走向萬劫不復。
他每天查典引據,收集的內容幾乎全是反動和敗壞人族的,這一點跟問青天對人族的看法出奇的吻合,所以,無良先生的腹黑教學推行的很順利。
獨臂人就在家中細聽,無良先生分明對他報復一個孩子不滿,有意無意提醒問青天所有人都可能是他的敵人。
最近,獨臂人正在跟問青天打好關係,用好吃好喝好穿收買他,以及常提救狼孩花了巨資,希望他將來感恩。
但怎麼可能讓一個孩子只相信他一個人,仇恨所有的外人呢?這好像很難。
「了解一個人,必須了解他虛偽面具下是多麼瘋狂,我今天開始拿鎮上的名壞人為例,分析人類會有多少不潔的行為……。」
要想達到在鎮上立足,起碼鎮上的一些名人們的本事必須了解。
「文字是文化的載體,是古人跟我們交流的工具,你只要認識這些字意就可以,至於文化的教條意義那是奴役普通人的精神武器,凡是被文化影響的人,多數已經是傳統的奴隸……。」
這一點是獨臂人幾次叮囑無良先生的,畢竟正規的文化都以宣揚真善美為主,問青天被教育成反動的文人。
「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如果讓別人影響了你,那你就是失敗的。人族之爭,不止付諸武力,精神和信仰的影響才是最可怕的統治……,下面,你將這些文字意義都溫習一遍……。」
「善於秩序者都是人族中的主宰者,秩序的存在,是為壓制人們瘋狂的魔鬼而出台的,一但秩序奔潰,那就是人族釋放魔鬼的時候,殺人犯、強姦犯、盜竊犯、小偷,欺軟怕硬者,戰亂者會以倍增的方式讓秩序難以恢復,這些人原本都是道貌岸然的好人,為何會變壞?本質在人族本性上……。」
「我們人族本性劣根,你我他每個人都有,但誰的劣根壓倒別人,誰才能生存……。」
「暴力是最簡單直接解決問題的方法,但歷史證明不是最好的方法,容易激化矛盾,它往往會帶來更難處理的後果,所以,人族最強大的武器是謀略,達到暴力無法企及效果,古往今來的偉人都是因為他們的思想和謀略偉大被人尊重,並不是個人武力成就的他們……。」
「無良先生,我到底是人是狼?」 問青天偶而也會發問。
「你當然是人,從遺傳學的角度說,不同物種之間是不會錯種的。」
「那我為什麼會出生在狼群?」 這是問青天心底的恐慌。
「這個我回答不了你,也許店主知道一點,但他不會告訴你,只有靠你自己去找出答案。」
「我該去問誰?」 問青天一臉茫然。
無良先生道:「只有找高級修煉者打聽了,尋常人去不了萬獸山脈深處,你父母必然也是修煉界的人物。」
「修煉者?」 問青天對這個詞非常陌生,他囫圇吞棗被灌輸大量書面知識。
「我對修煉者也不了解,就知道他們是人數極少的一部分人,掌握著華夏大陸大部分權力,更有的立志想解開這界元氣減少的原因,有的尋求去異界的路,有他們的存在,才能阻止日益膨脹的魔獸種群,他們是這個世界秩序的維護者。」
「元氣?異界?」
問青天總能抓到他不懂的就問, 而無良先生未必能解釋他所有疑問。
無良先生深感疲憊,申明道:「你想弄清身世,必須自己也成為一名修煉者,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不需要我教就能懂……。」
半年後,獨臂人將這個只教文字字義和反派大道理的私塾先生送回了家。
無良先生明顯起了惜才之心,一生育人,從未見過如此好學勤問領悟快的學生,卻是不能把真正的學識教給他,奔潰回家。
獨臂人棚戶房出來的時候,那門鎖上已經不需要在打開,他的腳底沾了些液體,不平整的青石板路面上,留下淡淡鮮紅印記。
一把破舊黑傘低低的罩在他頭頂,對於雨水不差的小鎮,出門濕了衣服是很惱人的。
黑風鎮這片街巷,小商小販,走方郎中,雜耍賣藝的叫聲編制著表面的繁榮,一腳踩在漂浮著菜葉和雞糞的泡沫里,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
前面來了幾位強買的採購,正是幾位附近山上落草的強盜手下,獨臂人頭也不抬拐進昏暗的小巷,七拐八拐,看到一面熟悉的酒旗在那裡無助的擺動。
他吩咐今天關門,就回了不遠的高牆小院,問青天已經坐在他的家裡面練字。
他從未見過這樣簡單的孩子,說學習除了學習,幾乎不做任何事。幾個月來他只聽卻很少問,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明平靜。獨臂人想教壞他的苦心沒有達到預期,只給問青天加了些防範人族保護自己只為生存的意義。
「明天開始,你去客棧當夥計吧。」 獨臂人吩咐。
「無良先生呢,這篇《東周行》還沒有教我。」
「依你的自學能力,這些遊記類文學還需要他教嗎?「 獨臂人又開始獨自面對狼孩。
不過,現在的狼孩已經有一半的人性,特別是他對人族的任何事都很感興趣,但就是不透露自己的看法。他又補充道:」詩文都是前人著的,他們留這些東西本身就不懷好意,那些書呆子不就是他們的犧牲品嗎?」
獨臂人說到這裡,想起無良先生的不甘,罵了一聲書呆子。
問青天準備去客棧,早在一個月前,這裡的大門就不在因為他緊鎖了。人族的世界複雜精彩,想知道自己是誰?恐怕的繼續學習,學習只為快速的了解,知識也是力量,無良先生的格言他是深信的。
「我會教你些鬥氣的初級用法,但武技的學習恐怕的去塞留城,只要你在這小鎮表現好,我會考慮送你去演武學堂。」
問青天平靜的眼神中第一次閃過光亮,他體內淤積著雄厚的鬥氣,但沒有運行的辦法,就不會形成可控制的力量,就因為這個缺陷,他才被抓到這裡的,幾乎是九死一生。
「什麼是表現好?」 他警惕的問。
無良先生早暗示給他獨臂人不可信,教他學會帶著面具做人。
「比坑人的更會坑,比蒙人的更會蒙,比拐人的更會拐,比騙人的更會騙,比偷人的更會偷,比賭人的更會賭,比嫖妓的更會嫖,比搶人的更會搶,比打架的更會打,比殺人的更會殺。」
「我懂了。」
問青天步出小院的大門,黑風鎮第一次展現在他眼前,一個路過的婦人差點讓他撲上去殺死,想起無良先生多次叮嚀的法律規則秩序,他衝到跟前又停手。
看到女人總是讓他想起魯嬌容,她胸口的饅頭是什麼味道?他可是很期望的。
黑風鎮雖然很少有官府來管,但人們基本上遵守在別處就有的規則,這個藏污納垢的小鎮才得以存在。小惡小犯無妨,如果危害所有人的利益,那誰也無法在這裡生存。
獨臂人提的那些表現好的要求,正是無良先生說的那類坑蒙拐騙偷一類的犯事的罪人,他們隱藏在這小鎮中繼續以前的勾當,只有久居這裡的人才知道他們的路數。
要想比他們還優秀,只有先學在超過他們。
財運客棧的酒店中,出現了以獨臂人義子身份的夥計,一如既往的平靜清明眼眸,好像每個人都能一眼看清他的底,又好像那裡是白紙什麼都沒有,又好像神聖不可侵犯,給人生人勿近之感,總是默默的觀察著所有人一舉一動。
店裡的夥計是最勢利的年輕人,獨臂人的義子那就是半個主人,人情世故的了解將從他們身上開始。
夜晚打烊,問青天獨自回到客棧的後院,這裡是供客人們住的地方,其中一間留給了他,離曾經被毒打逼供的房間不遠。
魯家傭兵團已經不在鎮上,獨臂人說給了他們教訓,詳情還沒有告訴他。
如何完成獨臂人交給的棘手任務?他整整思考了一夜。恐怕是偷那個最會偷的小偷吳四的錢,蒙那個連獨臂人都吃過虧做生意最會蒙人的賈公平,嫖鎮上所有的妓女不給錢,拐一個大花姑娘讓人家失身,騙是指那個假沒落貴族許願舉薦別人做官,打架和殺人自然的選這個最不敢惹的勢力……。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5s 3.6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