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平時穿什麼衣服?」
一語驚醒了別人,其他人只看到問青天不停的在喝茶,好像杯子沒水了,依然在保持同一動作,可見這件事非同小可,給問青天的壓力超過他年齡能夠的擔當,以致連杯子也打了。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大家連呼吸都儘量控制。
「小姐平時喜歡穿全身藍色帶小紅花長裙,不過,我有次見她包了一件紫色的披風好像是防雨的。」旁邊一個女傭急忙回答。
問青天指指頭:「帽子,她有沒有一頂黑色布料斗笠帽子?」
那女傭慌道:「她是在街上買過,我說難看死了,以為她扔了。」
問青天更確信婉儀在偷做一件不為大家知道的事,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去了藏書閣,平時見到那種打扮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那是很愛美的婉儀。
見問青天問了一些他們都不清楚的事,陳監製眼中露出點希望之光,陳夫人更是幾次想開口,但她丈夫用眼神制住了她,有他們這些男人在,不需要她勞心。
但婉儀是在玲瓏塔內出了事,還是離開後?這又不得而知,但此塔是必須先查的。 又喝了一個陳夫人推過來的空杯,才發現自己太緊張了,額頭居然密集起細汗,感覺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破案能快不易遲。
他道:「陳監製,陸軍師,雲姑導師,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破案,但我有線索,你們必須按我的步驟來。」
一聽有線索,包括雲姑導師的精神都來了,她熬了很多個夜晚,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這時才看清問青天坐到了上首,這是很無禮的。 陳監製不解問青天的意思,按他的步驟是什麼意思? 陸軍師一直在細聽細看,他想起明參將之事,隨即道:「你想要指揮權?」
問青天點點頭,內心感覺很無奈,這不是出風頭的時候,可事情詭異不能按正常的套數走。
陳監製和陸軍師商量一下,答應了他。有他們監督,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儘管越權指揮是大忌,而且,問青天什麼身份都不是。見他們答應,問青天才平息心情詢問。
「關於醫治陳夫人的病,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偏方?」 問青天擔心婉儀在找醫學偏方。
其他人很是不解,破案跟陳夫人有什麼關係?不過,陳監製想到一件事情就說了出來,還將傭人們清退。
「說來話長,五十多年前,賽留城曾經落入巴蜀國之手,巴蜀國的歷將軍跟東山之境俠丹宗有些關係,特請來一位煉丹高手幫他煉製洗經丹,此丹有奇效,給十歲左右的孩子服用能幫他們去除經脈中的雜質,更容易讓元氣本源出現,而且修煉進步遠超常人。就是我們使用,對身體也是有益無害,起碼一般小病不會粘身。
此位煉丹高手帶了俠丹宗的至寶玲瓏寶鼎,此鼎據說為神器,可將藥材中的無用雜質排除,只留有用成分,如果我夫人服用此鼎精煉的藥物,就不會有今日之禍,病情儘快能夠好轉。
本來任何隱秘宗門都是每個國家不想惹的勢力,歷將軍也沒想到會出事,那人說外出選風水寶地煉丹,至此不見蹤影。俠丹宗幾度派人來尋無果,歷將軍賠了不少好處,一件煉丹界的神器就此失落。
三十年後,也就是二十年前,曇陽宗成為南方大陸的盟主,雲理國付出不小的代價讓賽留城回歸祖國懷抱。這時,看守演武學堂內玲瓏塔的門人意外死去,他在此工作近六十多年,親眼目睹了賽留城的歷史演變,他的兒子居然拿出一本他父親寫的野史要求剛上任的郭城主簽名公證。
願意看守藏書閣的人,一般都是執著的迂腐文人,他們廣閱群書希望其中有一本是自己寫的。這位孝子只是遵從父親意願,並沒有細看關於賽留城的野史有什麼不妥。但郭城主看後大驚,因為那書用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名字《玲瓏寶鼎》,內中涉及到三十年前失蹤的煉丹高手,郭將軍急忙通報了國都高層幾位實權人物,將此書扣留。
此書中記載,看門人收留了一位煉丹士,連續三個月幫這個人買衣送食,此人煉丹就住在玲瓏塔最高層。俠丹宗人煉丹有很多繁腐的講究,提前三個月準備藥材,期間還要素食三個月,每日沐浴後換新衣,焚香禱告塔中神靈保佑。
三月後的一個晚上,塔頂突然光華大作,如同小太陽盛裝其內,整個城市被照亮,人心惶惶。人們紛紛披衣出來查看,隨後出現一聲通天巨響,如同地震一般,整個賽留城晃了幾晃,塔頂坍塌,異光消失。
後來人們議論紛紛,是雷球擊中了這裡,必然是有妖孽匿藏此處,在也沒有人敢來這裡上香許願。
那書中,此事件的發生跟俠丹宗高手失蹤時間大致相同,郭城主他們判斷那個煉丹士選擇的風水寶在此處。然而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年,人們早將煉藥神器失落的事遺忘,一旦此書公布於世,必然會招惹來很多隱秘宗門的人,也擔心巴蜀國會來滋事,此事被默默壓下。
那個孝子在獻書的時候就被郭城主控制,國都的命令傳來,郭城主細審他後將他賜死。
此事按說劃上了句號,一年後,手寫版的野史居然出現在藏書閣中,有學員看到,詢問當時學堂校長此書的真偽?學堂校長都是軍人出身,馬上意識到此書的禍害非同一般,將此事上報郭城主。
郭城主無奈,又將此書沒收,那名校長和學員成了犧牲品。玲瓏塔被封閉,名義是修繕,國都來的人細查了所有書,確信沒有手抄本才開放此塔。
時隔半年,塔中又詭異的出現了《玲瓏寶鼎》的手寫書,附近望城的演武學堂也出現,不知道還有多少這樣的書籍流傳在外,此事關乎國運,在常宰相一系列措施下終於平息。
常宰相根據幾本書的筆跡不同查到是幾代人筆錄的此書,原來獻書之人早意識到野史容易被查封,留了底稿。看門人死了,他的兒子為此也死了,但他的孫子在父親被扣後就離開了本城,將他抄錄的書混進各大書閣,繼續完成祖先的遺命。
常宰相撒下天羅地網抓捕此人,窮困潦倒的此人常在各大城市街上乞討為生,被其他乞丐搶劫後,此稿出現在當鋪,案子終於破了,但那人已經奄奄一息,查不出他究極抄錄了多少,放到了多少地方。
不久後,全國的書院進行了暗中排查。這時,常宰相得到一個消息,臨近的巴蜀國城中也出現了此書,萬般無奈之下,很多野史被冠以同樣的名字,魚目混珠在各大藏書閣,人們見此名都知道是欺世盜名之書,不在有人留意此事,才將此事掩蓋。」
陳監製在簡單述說,旁邊的陸軍師內心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國都實權人物的智慧非同一般,碰上隱秘宗門的事依然感到棘手。這種機密檔案只有監製這個特殊的官職才能查閱到,陳監製要來這裡為官,這賽留城的歷史事件必須瞭然於胸。
聽到這煉藥神器叫玲瓏寶鼎時,問青天心臟處就跳了幾下,仿佛有寶物在召喚他,腦海中浮現一個類似七寶玲瓏塔模樣的小塔,估計那是神器的縮影。之後,果然涉及到演武學堂那廢棄的青磚塔,他已經猜到了大概。
「你跟婉儀說了此事?」 問青天平靜的問。
陳監製臉有愧色道:「這種事本來是不敢外傳的,但夫人病重,我無意中說起,好像當時婉儀很感興趣。」
這就對了,任何事都有緣由,了解了前因那後果就不顯神秘。必是婉儀期望還有一本真跡,想依靠其中的線索找那寶鼎。
問青天又問:「如果猜測不錯,那常宰相必然不敢尋找此鼎。」
陳監製聞言大驚,他剛才有意隱瞞了此節,隨即道:「懷璧其罪,雲理國得到此鼎有害無益,寶器的用法尚且不知,煉丹需要丹方,這鼎的禍害遠大於利益,所以下了禁口令,此事除了你們幾個,恐怕本國知道此事的不到十位。」
寧肯流落也不敢擁有,這是雲理國無奈的選擇,估計郭城主早怕惹禍上身,更是不敢打這寶鼎主意。
問青天失望道:「你對婉儀說了寶鼎可能還在那裡,把夫人的病寄托在一件神器上?」
陳監製悚然動容,這鼎有個常用功能就是提煉,問青天能猜到他泄露機密,那陸軍師早就想到了,一旦此事爆發,陳家將不復存在。他蒼白的臉上虛汗滴到衣袖,整個人惶恐起來。
旁邊的陸軍師暗暗嘆息,他情願不想聽到這麼大的機密,從現在開始,他們幾個被綁在一起,一人出事其他人不用考慮獨活,恐怕陳監製想到這一點,才敢拉大家下水。
「毒啊!」 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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