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淼沉默了一會兒道:「兩周不算短了,也許後來她工作並不順利,影響了她的心情……」
「剛才你不是說她沒什麼異常情況嗎?難道那兩周你們都沒有網上聊天?」
陳浩淼語塞了。
「但這樣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吧?」半晌,陳浩淼才嗤笑著開口。
「這確實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但我們有理由從那尊銅佛上找找原因了。」我沉聲說道。
陳浩淼沉默半晌,冷冷道:「你就因為看了那張照片產生了懷疑?這有點不太靠譜吧?」
我笑了笑,想起馬三橫那對陰冷的眼眸,搖搖頭說:「不,我產生懷疑不是因為什麼照片,而是因為我的直覺。」
「直覺?」陳浩淼笑了,「你的直覺從哪裡得來?你別告訴我你有什麼天眼通之類的,我不信這一套。」
我有點不耐煩了,冷冷說道:「我的直覺來自對事實的分析,很多跡象都表明這中間有貓膩,不管你信不信,我們都會追查下去。」說完,我站了起來,轉身要出門。
蘇振輝愕了一下,也跟著我站起來要走。
「那你們想我做些什麼?」陳浩淼揚聲問道。
蘇振輝嘿嘿笑道:「你還能幹什麼?繼續醉生夢死吧,我們先走了。」
「哥們,那你們接下來打算從哪裡追查起?」
我轉身看了陳浩淼一眼說:「我們會去高美霞實習的挖掘現場看看,那裡有現場出土的文物展示,你有興趣?」
陳浩淼盯視著我們沒有回答,仰頭繼續喝酒。
出了門,我和蘇振輝耷拉著腦袋走出工業園區,蘇振輝頭也不回地邁步沿著馬路往前走,我搞不明白他要去哪裡,快步追上他問:「你幹什麼去?」
蘇振輝回頭看了我一眼,奇怪道:「去車站啊!」
「去車站幹什麼?」
「你不是說要去高美霞實習的地方看看嗎?那古墓挖掘現場在大興縣的一個鎮上,八十公里,要轉兩次車。」蘇振輝白了我一眼說。
我驚訝望著他道:「你還真想去啊?」
蘇振輝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你是和我開玩笑呢?打退堂鼓了?」
我搖搖頭,苦笑說:「那倒不是,但也許陳浩淼說得沒錯,我們有點想像力太豐富了,一張照片確實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這樣趕來趕去的,到頭來,可能什麼問題也弄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去高美霞的實習現場了?」
我搖搖頭,遲疑道:「不是不去,也許我們應該考慮周全一點再說……」
蘇振輝還沒有開口,身後一輛小轎車駛來停在我們身旁邊,陳浩淼從車窗里伸出頭來沖我們喊道:「哥們,上車吧,我帶你們去!」
我有點吃驚看著他,好半晌才說:「你不是不出來嗎,酒醒了?」
「放心,三兩斤白酒還放不倒我!」陳浩淼望著我和蘇振輝嘿嘿一笑,「怎麼,你們不會想撤了吧?剛才可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我當然不能示弱,悻悻道:「開玩笑,為什麼要撤?我們正商量著坐什麼車去呢!」
「那正好,上車吧,那地方我熟識。」陳浩淼打開了車門。
我和蘇振面面相覷,他奶奶的,這傢伙真他媽會挑時候,該來的時候他不來,不該來的時候,他倒真來了,這叫什麼事?
但既來之,則安之,誰怕誰啊?
上了車,陳浩淼開動轎車緩緩駛出附近的街道,沿著環城公路開了十多分鐘,直接上了通往大興縣的二級路。
陳浩淼的轎車是今年買的一輛二手車,本來是想著假期帶高美霞出去旅遊的,高美霞去世後,他已經有半年沒動過他的車了。
他開車不快,有點慢慢悠悠的,與其說了是出去辦事,倒不如說是開車出去散心更為恰當。一路上,他的談興很高,從上車開始就不斷地和我們說話,新聞時政,天南地北,什麼都說,和剛才在宿舍里的頹廢不振狀態有點反常。
但他就是不說他和高美霞之間的事情,似乎是有意躲避話題,我有好幾次有意無意地往高美霞身上扯,他都故意避而不談。
八十公里的路並不算太長,正常車速一個多小時就能到,但陳浩淼的車卻差不多開了一個半小時。
到達那個古墓挖掘的現場時,已經差不多下午三點。古墓離大興縣城不遠,就在一個衛星鎮的土嶺上。挖掘現場位於土嶺一百來米高的一處坡地上,周邊全都拉起了紅色的警戒線,有不少的公安民警在來回的巡邏,不是考古隊的人根本不讓靠近。
考古挖掘現場的嶺腳下,臨時搭建著一個很大的簡易玻璃展廳,展廳大門旁邊寫著一行大字:明代玉州古墓出土文物臨時展廳。出出入入的人流絡繹不絕,其中許多還手提相機和攝影器材,圍著展廳四周來迴轉動。
「他們都是遊客吧?」我有點疑惑說。
蘇振輝卻有點不屑地冷笑:「遊客當然有,但我敢打賭,這裡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文物販子。」
陳浩淼不禁愕然:「不會吧?這裡可是國家一級文物挖掘現場,他們敢這樣猖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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