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越野車無聲駛進一段幽靜偏僻的道路,兩邊全是連綿的山嶺,再也看不到半個人影。我仔細看了看四周的景物,一條泛白的公路穿行在連綿的山嶺中,兩旁樹影矗立,地形和昨晚似曾相識。
「好像就是這條路了,我們出車禍的地方底下有農田。」我忍不住對陸遷道。
「大人,你沒認錯路吧?」鄭清問我道。
「應該不會錯了,就是這一帶!」我堅定地點點頭。
陸遷看看四周的地形,如獵人般示意命熄滅車燈,指揮車輛慢速前行。
「大家注意,土匪很可能就在這一帶出沒,小心打草驚蛇。」陸遷低聲用對講機道。大家都屏住呼吸,眼光盯著四周,一聲不吭,車內一片死寂。
兩輛越野車如潛行的獵豹沿著公路緩緩推進,一前一後,相隔十米。整段沿山的公路差不多有五公里,我們來回搜尋了兩趟,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樣找不是辦法,我們下車看看吧。」我咬咬牙對陸遷和鄭清說道。
陸遷命令車輛靠邊停,全部武裝鬼差下車分組向兩邊的山嶺搜尋。
我和鄭清跟著陸遷帶領的兩名鬼差沿右邊的山坳上山。爬上一座山頂,舉目望去,只見四周群山連綿,山線曲折,要在這麼大一片山區找一座土匪窩,簡直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努力回憶昨晚的地形,但眼前的群山晃得我眼都花了。難道真的像陸遷說的,陽世和冥界的地形,真的是失之分毫,謬之千里?
「大人,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鄭清疑惑問我道。
「先找找再說,說不定翻過那座嶺就是了。」我有點不不甘心,含糊其詞道。
但我們連翻了三座山,仔仔細細地查看了四周的地形,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其他兩組武裝鬼差發回來的報告信息也是毫無發現。
正想著要不要放棄,陸遷忽然豎起食指低聲「噓」了一聲,貓下腰帶我們潛伏載旁邊一個灌木叢里。
他肯定有什麼新發現了,我們都不敢吱聲,屏息靜氣,盯著灌木叢外的動靜。
不一會兒,果然傳來了隱約的人語,一高一瘦兩個兩個男子在朦朧夜色的映照下,從右側一個低矮的山坳步行上山。
兩人都是一身的民國裝束,其中一個要見插著一把盒子槍,神情彪悍,和昨天晚上見到的土匪的裝束打扮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上了,沒錯,就是他們!他們肯定就是和昨晚的土匪是一夥的!
我正要壓低聲音告訴陸遷,陸遷卻向我輕輕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不一會兒,一高一瘦兩個傢伙已經上到山來,一邊漫不經心從我們躲藏的灌木叢旁經過,一邊漫不經心地游目四顧,像是在巡山放哨的嘍囉。
「媽的,真背,昨晚跑了那麼多魚出去,今晚居然一條都沒發現。」高個子咧著嘴道。
「你以為他們都是傻子,還想呆一次監獄?早躲起來了!不是老子說泄氣話,這一個多月,你甭想再找到一條魚!」瘦子罵罵咧咧接茬道。
「幸虧昨晚不是我們守大獄,要不,豪哥肯定饒不了咱們!」高個子有點幸災樂禍說道。
「老黑他們可慘了,豪哥肯定會點他們的天燈!」
……
一高一瘦漸行漸遠,尾音隨風飄來,隱約可聞。
等他們走出好幾百米,轉過另一個山坳看不見了,陸遷才示意我們鑽出灌木叢。
「就是他們!他們和那群土匪是一夥!我們現在就可以把他們拿下了吧?」我忍不住急切對陸遷道。
「不,大人,我們首要的任務還是摸清他們的老巢,我們先不打草驚蛇,先跟著他們再說!」陸遷壓低聲音道,向鄭清和兩外兩名武裝鬼差揮揮手,一貓腰,如一隻潛行的豹子跟了上去。
我跟在鄭清身後亦步亦趨,山路不算崎嶇,但草叢太長,又比較狹窄,有好幾次我差點摔倒,都是鄭清及時轉身拉住我。
我們放慢腳步,半蹲著小心翼翼前行,不敢弄出任何聲音,也不敢跟的太近,始終和前面那兩個土匪鬼保持三四百米的距離。
就這麼著,在山山溝溝的丘陵地里跟著兩個土匪帶轉了半個小時,就在我累點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時,爬上一個陡峭的山坡,山腳下一座燈火通明的土寨忽然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它出現得這樣突兀,以至於我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趕緊用掌背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
「就是這裡了!」我激動地指著山腳下的依山而建的土城,低聲對陸遷和鄭清道,「昨晚我們就是被捉到這裡來了,看,城門前還有吊橋和護城河,我沒騙你們吧?」
陸遷和鄭清都點兩點頭。「大人,我們先靠上去先看看地形,你沒有意見吧?」陸遷低聲道。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我的朋友陳浩淼昨晚肯定被他們捉了回去,我們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他救出來?」
「我們先偵查過地形再說。」
陸遷帶著兩個武裝鬼差先往山下潛去,我和鄭清則緊隨其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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