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請他們進來追問:「黃醫生,高美霞的情況怎麼樣?」
黃醫生臉色有點凝重:「大人,根據我們醫療實驗室會診的情況來看,她的恢復情況不太好,她喝了太多的洗魂湯,現在只能暫時恢復部分記憶。」
「她能記起生前的事情嗎?」蘇振輝急著問。
「我們給她做過相關測試,她的生前記憶只恢復了不到百分之四十不到。」
我心裡一沉:「不到百分之四十?太少了,你們還能幫她恢復更多一點記憶嗎?」
「大人,藥物治療手段我們基本已經用完了,即使再有改善,恐怕效果也不會太好。」黃醫生如實答道。
「那就沒有其他手段了嗎?」蘇振輝有點急了。
「有,記憶是很奇妙的東西,除了藥物治療,也可以採取一些非常規的外部刺激治療,比如給患者看一些失憶前的熟識事物,誘導她的大腦恢復功能,但,我們沒有她生前熟識的物品,這很難……」
我馬上靈光一閃,道:「這個可以!」說完,轉身將擱在辦公室的鎏金銅佛端到黃醫生面前,沉聲道:「這件東西她絕對很熟悉!」
黃醫生捧起鎏金銅佛好奇地瞧了瞧,說:「是嗎?那試試看。」
我拉起蘇振輝道:「我們倆也跟去看看,好歹我們都是她生前的同學。」
醫療實驗室的圓形大門開著,走進裡面才看清內部還另有乾坤,實驗室被分隔成一間間不同性質的醫療室,每一間實驗室功能不一樣,各種實驗醫療設備也不一樣,很多奇怪先進的設備,我和蘇振輝連見都沒見過。
身材白大褂的冥界醫生護士在各個醫療實驗室里忙忙碌碌地工作著,和陽界的大醫院沒什麼區別,對於我們的進來基本視而不見。
高美霞躺在東邊一間實驗室里,身上插滿了各種輸液的管子,閉目不語,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繼續昏迷不醒。床邊的心腦波實時監視器上的曲線來回波動,發出嘟嘟的有規律的聲響。
現在的她和前幾天晚上的殘忍冷酷已經有了天壤之別。現在,她更像一隻安靜的睡熟的貓,那股邪惡兇悍的氣質似乎已經完全消退了。
我看了一眼那些縱橫交錯的輸液管,心道,都是拜你們所賜。
兩個帶著面罩色護士正在高美霞色病床前換藥瓶、觀察實時數據,黃醫生上前低聲和她們低語了幾句,兩位護理護士回頭看看我和蘇振輝,點點頭。
「高小姐,醒醒,你的朋友來看你了。」一個護理護士輕輕拍了一下高美霞的臉。
高美霞微微睜開眼睛,有點迷離地看了我和蘇振輝一眼。我和蘇振輝連忙站到她面前,共同向她露出一個誇張的微笑:「阿霞,你不記得我們了?我們是蘇振輝和張明明啊,你的高中老同學啊!」
然後我們都緊張地盯著她的臉。
高美霞想了好幾秒,終於想起來了什麼,臉上跟著露出微笑:「張明明,蘇振輝,謝謝你們把我從王天豪的手裡救出來。」
我心裡一喜,看來她恢復得不錯!我和蘇振輝連忙坐近一點她的床邊,一陣噓寒問暖過後,開始加連珠炮的詢問她的狀況。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還好。」
「是不是覺得腦袋很痛?」
「還好。」
「你還記得我們的外號嗎?」
……
「大人,高小姐的狀況還很脆弱,記憶功能剛恢復,不適合問太多的問題。」黃醫生在旁邊禮貌地提醒我們。
我和蘇振輝臉一紅,面面相覷。高美霞卻微微一笑道:「問吧,沒問題的,我能扛得住。」
我看了一眼黃醫生,轉入正題,小心翼翼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那個六叔公古董店裡見面的經過嗎?」
高美霞點點頭:「記得。」
我心裡一喜,猶豫了一會兒,接著問道:「那你還記得你……生前的事情嗎?你知道,這對找到謀害你的人兇手……很重要!」
高美霞搖搖頭:「我現在的腦子很亂……像一團亂麻一樣……你能讓我想想?」邊說邊用手揉揉兩邊的太陽穴,表情有點痛苦。
這對高美霞來說,肯定就是記憶的難關,我咬咬牙,索性狠一點:「你還記得高祖銘對你做過什麼嗎?」
高美霞表情更痛苦了,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蘇振輝也向我擺擺手。我毫不理會,一把將黃醫生手裡鎏金銅佛奪過來,拉開蒙著的布,遞到她面前:「你還記得這個嗎?」
高美霞一看到鎏金銅佛,全身一震,如中霹靂,臉色一下子就蒼白如紙,然後雙手緊緊掩住自己的頭,呼吸急促。
旁邊的心腦電圖曲線突然波浪一般起伏,發出「嘟嘟嘟嘟」的警報聲。
黃醫生連忙上來搶過我手中的鎏金銅佛,邊大喊身邊的人護士:「快,注射鎮定劑!」
轉頭對我說道:「大人,她的狀況不穩定,你們還是先出去吧!」然後,整個醫療實驗室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蘇振輝氣得一把拉起我往外走:「都怪你!你急什麼急!……」
我失望地看著痛苦的高美霞,內疚道:「我只想刺激刺激她,說不定有效……」
我和蘇振輝在醫療實驗室外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鐘,黃醫生才緩緩推門走出來,一臉疲憊地對我說:「大人,她大腦受的刺激有點大,你們過兩天再過來吧。」
我和蘇振輝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點點頭,默然轉身離開醫療實驗室所在對大樓。
「那段視頻那打算怎麼用?」蘇振輝問我。
我想了想道:「放到網上去,請一些水軍在網上炒一下,先把水攪混,然後我們再公布鎏金銅佛的照片和真相甚至視頻,怎麼樣?」
蘇振輝點點頭:「想法不錯,要是高美霞恢復記憶再提供她所知道的證據,那效果會更好。」
「真是那樣,到時候直接向紀檢舉報高祖銘都可以了,就不知道高美霞的記憶能恢復幾成,唉!」
「可是,計劃是很好,但我們沒錢請水軍啊?」蘇振輝看著我道。
我頭大了:「這確實是個問題,得從長計議,要不,我們找陳浩淼,高美霞是他女友,在這個問題上,不能總是我們沖在前面,對不?」
「他出院了嗎?」
「他的魂魄已經回到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要不我們問問鄭清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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