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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江風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江風就是不願離開這片寧靜之地。
之後的日子,葉長淑常常會來,有的時候,姜靈月也會來,只不過是悄悄地來,是在晚上。
江風的傷勢對所有人都進行了隱瞞。
因為這樣的稀鬆平常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一旦自己傷好了,又要被瑣事困擾了。
這可不是江風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身在京城局中,身不由己啊。
魏忠武有的時候也會來,還帶著幾分慰問的意思。
魏忠武向江風委婉的表達了一下皇帝陛下對江風的歉意,意思是江風這段時間可能要悶壞了。
通過與魏忠武的交談,江風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皇帝陛下好像是在布置一盤新的棋局,倒不是他那些一步一深思,囊括了天下的弈棋,而是五子搏殺棋。
也就是說,皇帝不讓自己露面,還是想用自己做餌,繼續釣魚。
江風笑了笑,道:「魏將軍,請喝茶。」
魏忠武雖然是個武夫,但是也知道禮數,但是在江風這兒,外頭的禮數似乎全做無物一樣。
魏忠武此時與江風坐在結冰的湖面上,旁邊就是廊橋。
椅子下有燃燒著香碳的暖爐,倒也不覺得冷。
江風手裡拿著的是一個簡易的釣竿,釣竿上繫著的是一段對比尋常絲線要稍顯得粗壯的魚繩。
江風笑道:「其實若是皇帝本來就是這麼一個意思,那就應該早些對我說,何必這麼彎彎繞繞的呢?」
魏忠武乾笑一聲,道:「陛下對江公子十分器重,也是怕江公子會心生幽怨情緒。」
江風哈哈大笑道:「不會不會,魏將軍,這樣的生活正是我想要的!陛下和您或許把這視為軟禁,但是對我來說,那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生活!亦或者說,我在此前,每日都在軟禁自己!」
魏忠武失笑,「江公子真是有趣,不過,想來也是,在繁華喧囂中,還不如寧靜的田園歸去。」
「魏將軍也想歸田?」
「想過,但是陛下夙願未成,魏某自然不可能放下重擔,自當為陛下戎馬一生!」
江風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麼,緩緩靠在了椅子上,手中的釣竿忽然動了,江風立馬將釣竿一拉一松,好像是在用這細細的魚線,與水下的魚做較量似的。
不多時,江風一聲驚喜的呼喝,一條碩大的肥魚從冰洞裡被扯了出來。
「今天留下來,嘗嘗我的手藝?」江風沖魏忠武笑。
魏忠武有些不太習慣江風這麼直白的邀約,一時間只能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那魏某,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風因為魏忠武的到來,施展了一番好些日子沒有動過的廚藝。
一條魚,做了兩道菜。
酸菜魚和魚頭湯。
一壺下洱海,兩道菜,對飲小酌。
「魏某還是有些疑惑,江公子一直呆在這府邸里,難道不覺得厭煩嗎?」
「有什麼厭煩的?不誇張的說,我見過的花花世界,比魏將軍見過的世界要精彩得多,見得多了,現在再看外頭,也已經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江風給魏忠武倒了杯酒,又接著說道:「魏將軍好像是誤會了,我只是躲清靜,不是真的與世隔絕,外面的事……至少長風鎮內的事,我還是很清楚的。」
江風說話間,婉兒便從側面出來,手裡拿著一份書稿。
這些是江風吩咐的隱殺軍每日寫的工作報告。
報告裡記錄這他們的工作內容。
江風順手拉著婉兒坐下,給她盛了一碗鮮濃白稠的魚湯。
魏忠武看了一眼書稿,便瞭然於胸了。
飯後,魏忠武也沒有久留,不多話直接告辭。
江風也不是什麼惺惺作態的人,沒有留。
江風隨口問了一句,道:「話說回來,何七七最近在做什麼?」
婉兒不明所以,道:「七七呀,應該是在備課吧,畢竟還有幾日學堂就要開課了。」
江風微微側頭,看向了婉兒,道:「我在這將軍府邸里的十餘日來,何七七就沒有跟你說過想要來看看我?」
江風這話問出,婉兒頓時也愣了一下,道:「這…」
她這段時間沉浸在歡喜雀躍之中,哪裡顧得上這些,自然而然的也就忽視了這些尋常看起來何七七有些不太合乎常理的舉動。
「興許是知道少爺您沒事,所以懂事得不想來打擾您養傷吧?」
江風笑了笑,沒有反駁婉兒的猜測,但是,怎麼想來,何七七也不是一個能按捺住內心激盪翻騰的劇烈的人。
江風看著一個巡視長風鎮內的隱殺軍手稿上寫著的話。
『近日何小先生的飯量激增,一人能吃五六人的飯,何小先生近日來常不在長風鎮內,但離去不會超過一刻鐘。』
江風面無表情的將這手稿看完,然後就是大伊萬別院的建設進度,將這一份大伊萬別院的報告留下,隨後,將其中那張寫著何七七反常之事的報告扔進了火爐之中。
婉兒一頭霧水的看著江風奇怪的舉動,歪著腦袋好像是在思索,卻又想不通。
江風回頭看向了婉兒,笑道:「做什麼呢?」
「在做女紅。」
「唔~好手藝,讓我看看。」江風壞笑著一把將婉兒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婉兒紅著臉嬌聲道:「少爺~不許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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