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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觸碰到車轅時,指尖沾染了些許味道。道友閣 www.daoyouge.com」霙將手指抬到郭琦鼻前。
「硫磺的味道。」郭琦大驚失色。「難不成,他們要燒毀整座宅邸,同歸於盡?
霙的神情冷靜,但也夾雜了些許凝重。她看不見戴頭盔車夫的樣貌,但從他不自然顫抖的食指中找到了答案。她緩緩走到馬車旁,食指輕蘸車轅上的粉末,嗅到了硫磺的氣味。
光頭車夫口中的馮大人她是有所耳聞的,鍾家村曾在他管轄的範圍內,後來晉升到了工部便不曾見面了,不過近日貌似她細細回憶馮大人的樣貌,塌鼻樑,小眼睛,怎感覺在某個場合的一隅瞥見過。
她想起來了,是在唐咲的初演上,那人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明明最遠,確是第一個起身鼓掌的;他為誰鼓掌?
「工部建築燃料。」霙的思維如同銀線般將散落如珠的線索串成鏈。
「大小姐,您要來查嗎?」戴頭盔的車夫畢恭畢敬地掀開車簾,車廂內放著數十個口袋。
「我們余大人也是運輸香料的,正好您替我們檢查,免得他趁機血口噴人。」
光頭車夫不屑地啐了一口。「誰稀罕?況且馮大人的商品都會印有「馮本家」刻章,怎會抵賴?」
「行了行了,我替你們檢查就是了。」霙無奈地嘆了口氣,口袋雖多,卻始終找不到所謂帶著刻章的那個。她只顧著暫時發現的線索,頭也不回地出了樓。
郭琦與自己的猜想一致,硫磺只有官方可以持有,方才自己手指上沾的硫磺粉質地精緻,不像是百姓用土方法自制的。況且馮大人屬於工部,是最有可能接觸到硫磺的人。
雖然搞不清楚馮大人謀害知州的用意,但由於還有兩個未知的危險,霙只得儘量擴大懷疑範圍。
果不其然,她在樓下牆根處發現了大量硫磺,它們繞宅邸一周堆積,只要點燃,便能接著木質的宅邸燃起熊熊烈火。她將硫磺的事告訴了門口的侍衛,並供出了光頭車夫。奇怪的是,圓盤上的第二個圈並沒有變亮。難道自己猜錯了嗎?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啊。
忽而樓下傳來喧囂聲,二人不約而同地衝下樓。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只聽一聲「林顓大人到。」一樓的人,無論車夫、從僕、還是達官顯貴,都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
林顓趾高氣昂地走著,每經過一個人,就聽見一聲恭恭敬敬的拜見。
「誒,你是那天坐在黃未旁邊看戲的。」霙不經意脫口而出,她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恢復了端莊的儀容。
林顓已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他抬頭看了霙一眼,神情有些複雜。不過並未停留,緩緩離開了。
「呼」霙鬆了口氣,她忘了這是三年後了,三年前的林顓只是初涉政治的商人罷了,連坐著看戲時也沒被多少人認出來,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年,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人物。霙心中暗自感嘆。
話說回來,如果這裡是三年後的蒼藍城的話,應該能見得到徐大人和小楣才對,為什麼等了這麼久還是沒見到他們的身影。
「該不會是調任離職了吧。」霙嗟嘆自嘲。
正當他準備回到二樓時,她感到牆面有些扭曲的波動。回過頭,發現光頭車夫和戴頭盔的車夫又吵了起來。
「奇怪,按理說他們應該被帶走至少是被攆出去了才對,為什麼仍然在這裡?
霙試探著走上前,卻發現他們的對話也和之前一模一樣。爭吵,險些衝突,最後找霙來調解,復刻的滴水不漏。
「我說他們這是第二次吵架了吧。」霙拉住旁邊的一個人問。
「第二次?」那人的神情像是在質疑她怎麼能說出那種話。「他們兩個剛剛碰面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哪來的第二次。」
怎麼可能,我明明親身經歷的。她想找出證據,卻發現車轅上的痕跡早已消失不見。霙覺得一切只是巧合,她狐疑地走上樓,找到正坐在景觀靠椅上發呆的郭琦。
「先生,您還記得我剛才讓您聞的硫磺」霙話未說完,便被郭琦打斷了,他指著西側樓梯的空牆。「剛才我發現了一個行跡頗為詭異的黑衣女子,我朝她搭話,她也不言語;忽然就從那邊消失了。」
霙被擾亂了思緒,她望向牆,除卻半掩的窗戶外,再無其他。「人怎會憑空消失,先生或許勞累了吧。」
忽然,她又想起來了自己的經歷,既然一件事能憑空回溯到發生之前,那人憑空消失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裡是夢境,邏輯無法形成嚴絲合縫的閉環。
不過,能操縱她夢境的人只有萬秋塵了吧,那回溯車夫吵架過程的人應該也是他,霙的信心堅定了幾分。
「既然萬秋塵反覆強調吵架過程的重要性,拿自己最初的猜測方向就是沒錯的,對比自己發現的第一個暗殺者應該能找出端倪。」霙細細回想。
「如果將一起殺人案件概述的話,應該分為兇手、被害人、動機、作案工具、作案過程等等,與侍女相比,同樣找到了兇手和作案工具,不明確動機,阻止了作案過程的發生,那還有何不同?」
霙再一次處理了車夫之間的爭吵,這一次她檢查地很詳細,仍沒有發現所謂的印有「馮本家」的刻章痕跡的口袋。
她邊走邊品味這其中的端倪。按照自己先前的設想,馮大人是指示手下撒下火藥,意圖燒了宅邸的幕後黑手,而戴頭盔的車夫與光頭車夫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們一定是通過這樣的吵架將進馬廄時僕人搜查的目光集中在戴頭盔的車夫的車上,而實際上真正的火藥藏在光頭車夫的車上。
「調虎離山之計。」霙輕喃。「那又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她不知不覺走出了大門,走到了宅邸院子的門口,忽然被手持兵器的士兵攔住。
「大小姐,外面危險,禁止通行。」士兵的語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人情味。
「危險?」霙笑了笑,「雖然自己沒來過幾次蒼藍城,但大體的路況自己還是熟悉的,何談危險一說。」
「您不知道蒼藍城的傳說嗎?」士兵的語氣仍是冷冷的,甚至沒有用餘光瞥向霙。「每逢入夜,便會出現割人咽喉的黑影,尤以您這樣身份地位顯赫的人為獵物,現如今已有不少人被戕害。」
士卒們的兵器如同崇山峻岭般阻隔了霙外出的路,她只好悻悻而返,轉身時,裙帶無意間觸碰到士卒的甲冑,他們如同觸發了某種機關般,忽然開始重複方才說過的話。霙嘗試了幾次,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士卒們永遠只會說那兩句話。
霙看周圍沒人注意她,便擼起袖子,奮力一推;兩個士卒卻紋絲不動。
她整理儀容,望向天空淺笑。
「士卒的對話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萬秋塵。為的就是不讓我離開宅邸,引申一下,就是不想讓我藉助外界的力量破獲案件,所以我將火藥的事告訴士卒時,他們根本不會做出任何反應,因而你將時間回溯了。」
霙找來一把鐵鍬,一點點將土覆蓋到硫磺之上,起初她還擔心這個工作會引人注目,甚至招徠殺身之禍,但從始至終似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行為。
終究是忘了自己正在做夢啊。
就在她完工的剎那,一位青衣男子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後。
「沒想到千金大小姐也會做粗活。」
霙正在肆無忌憚地用袖子拭去汗漬,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著實嚇了一大跳。她心虛地回過頭,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
「稍微稍微活動一下。」
「不就是埋上硫磺阻止火災發生嗎?不必解釋了。」青衣男子的表情十分平靜。
「你怎麼會知道?」
青衣男子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這些只是徒勞,你並沒有找到案件最根本的盲區。」
「最根本的盲區?」霙不信青衣男子的話,她拔腿向馬廄跑去,她要驗證自己是對的。
然而,仍在爭吵的兩個車夫令霙大跌眼鏡,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不解的餓詢問青衣男子為什麼會這樣。
「你仔細想想,有一些錯誤的事實被你確認了。」
「唯一帶有一點猜測性質的就是兇手了,難不成是車夫之間相互陷害?或者車夫們聯合起來反抗?甚至是另有其人?」霙實在找不到頭緒。
眼前的青衣男子是突然出現的,霙覺得他應該與門口的士卒無異,都是萬秋塵在夢中設置的某種固定存在,趁著他還沒有開始重複說廢話之前前,看看能不能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又是怎麼知道我要找的所謂的案件。」霙死盯著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本巨厚無比的,有些破舊的書,翻開某一頁,念出了上面記載的內容。
「一切盡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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