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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的舟車勞頓後,一行人在清晨抵達了謁州南部的均衡教舊址不遠處。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車夫望著崎嶇的山路勒馬。
「客官,前面實在無路可走了,還有約摸三十里的路。您幾位保重吧。」
「不能繞路了嗎?」原綺問。
車夫犯了難,他輕嘆一口氣。
「這山延綿不斷,望不到盡頭,繞路的話,又不知還要多少日行程。」
唐咲&bsp&bsp攙扶著霙下車,她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沒想到要這麼久,都快趕上我回鍾家村的路程了。」
提起鍾家村,她心頭掠過一陣悲涼感,心口的悸痛提示她不要再揭開傷疤。
「也對沒了小楣,我也應該以全新的姿態活下去,不然,她會失落的。」
「鍾霙!」原綺站在不遠處揮手。
「你怎麼愣在原地呀,還有一段距離呢。要在正午前趕到。」
「來了~」
風和日麗,晴旭萬里,收拾好心情,昂首向前走好了。霙輕快地邁開步伐。
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體力貌似又下降了。
「你們等等走慢點」霙跟在最後面穿著粗氣。
其實原綺和唐咲已足夠照顧霙,他們背著所有的行李,而霙只拿了一根行路的手杖。
二人尷尬地對視,唐咲聳聳肩,意思是他背了大大小小五六個包裹,實在騰不出手了。
原綺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行囊放在地上,小跑到霙身旁,蹲在她面前。
「我來背你好了。」
「不用不用我還能堅持」
「嘖,別廢話!」她一把攬住霙的腿,讓她撲在自己背上。
「要不是為了趕路,誰願意背你,哼~」
熟悉的感覺,當年霙雙腿凍傷,無法行走時,小楣也願意背著她。小楣會故意顛霙,忽然鬆手假裝要拋下霙的樣子。
「你會覺得我沉麼?」她曾問小楣。
「你要是沉的話,鵝毛都會沉水吧。」小楣說著,將霙向上提了提,雙手扣得更緊了些。
「畢竟你身上缺了很大一部分配重呢。」
霙「啪啪」拍小楣的頭。「再胡說撕了你的嘴。」
而原綺也是如此,她雙手始終扣得很近,時不時問霙。
「你好些了嗎?」
「這樣會不會不舒服?」
「用不用下來歇一會兒。」
霙看到了原綺的另一面,隱藏在蒼藍城城主頭銜下,純潔無瑕的靈魂。
她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原綺做了不對的事,日後必將得到嚴懲,並且她也是愧疚的態度。
而且,人性是多變的,作惡之人也會有金盆洗手,改過自新的時候。倘若以偏概全,反而顯得自己鼠目寸光了。
霙靠在原綺的背上,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到了。」原綺將霙放下,活動酸痛的手腕。
她背著霙走了整整三十里崎嶇山路,沒有一絲怨言。
他們找到了幾戶零落人家,只是明明看到有炊煙升起和人類生活的痕跡,卻怎麼敲門也無人回應。
「現在是睡午覺時間麼?」唐咲問。「要不我們效仿楊時程門立雪,在此多等些時候。」
咕~原綺面露難色。
「不好意思呀剛才一路上有些負荷,不過不要緊的,我可以等」
「不必了。」霙推開二人,掏出小楣的護身玉,彎下身從門縫塞了進去。
「鍾霙你這是?」
「你們也都看過地圖了吧。」霙向唐咲和原綺展示官方的檔案。
「我們是按照官方檔案行路,但為何實際地貌與記載不符?」
二人齊刷刷地搖頭。
霙指著遠處一處懸崖。
「你們看那座山上下的岩石,在中上層位置有很明顯的分層現象,卻又不規則地分布。我猜,當年剿滅均衡教時,有人甚至使用了能地動山搖的能力,所以才會讓均衡教的舊址與世隔絕。」
「山上沒有成片的草木,不見飛禽走獸,土地貧瘠,水源切斷。即使是饑民也不會來此定居,能夠生活在這裡的,只有安土重遷,不願離開家鄉的人。」
原綺明白了霙的意思。
「難道說,他們是我的族人嗎?」
霙點點頭,檔案中寫的很清楚,徐秉當年消滅的是維繫均衡教活祭制度的氏族,加之在夢境中的小僕童,她能夠確信,還有均衡教的人。
「即使徐大人的事已過去很久,不代表沒有官員再來此搜刮邀功,這些均衡教殘餘的後裔,恐怕已被欺壓怕了吧。將我們也視作敵人。」
「而小楣的護身玉,足以證明我們的身份。」
果不其然,半晌後一位老嫗緩緩推開了門,驚訝地看著她從未見過的陌生來客。
這玉是從哪裡來的?你們怎麼會有?」
霙將原綺推到老嫗面前。小聲對她說道。
「現在我們互不虧欠了。」
老嫗顫顫巍巍地握住原綺胸口的凜珠,渾濁的眼眸中滴落清澈的淚。
「我叫原綺,草原的原,曾被森爺爺所豢養。」
他們被邀請共進午餐,用老嫗的話講,她已經近十年沒有見過陌生的同族人了。
原綺終於在餐桌上飽腹,而霙一如既往地報仇雪恨般乾飯,若不是老嫗沉浸在喜悅之中,非得將她趕出去不成。
「老奶奶,您能告訴我們宅邸的舊址在哪裡麼?」霙在唐咲嫌棄的眼神中放下吃完第十一碗飯,放下筷子問道。
「我可不是什麼奶奶。」老嫗苦笑道。「倘若沒有那場變故的話,我興許看起來和你們一樣年輕。」
霙不可思議地看著老嫗,她身形佝僂,黑灰色的皮膚干褶,破舊的布包裹著扭曲的四肢,僅露出的半張臉上,也布滿了疤痕——或許是活祭的失敗品吧。
「您說的變故是」
「當然是若干年前的天譴了。」老嫗緩緩道。
「我那時年輕,只記得由天而降的光柱,濃煙似蘑菇般緩緩升起,震耳欲聾的衝擊波掀起房頂,摧毀一切建築,將我擊暈在地。」
「待我回過神時,已身陷火海,我拼了命地逃離,卻也落得渾身燒傷的慘狀。」
「那您的衰老?」
「天譴之後,一切都變了樣,我們零零散散地生活在廢墟周圍,所有人的身體都開始急速衰老。」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霙不解地想。
她原先就有疑惑,小冉和洛瑞琳籌劃一年之久,聯合宅邸其餘長老都沒能推翻「衍」的統治,徐秉身為犯人,到底憑藉什麼與這些非人的怪物作戰,又徹底擊敗了他們?
老嫗口中的天譴到底是什麼?倘若真是徐秉所為,他又是從何而來的能力。
「徐大人已死,也許這個問題再也沒有答案了吧。」
她同時注意到,原綺胸口的凜珠微微閃光。
「我可以為你們帶路不過很少有族人再靠近那裡了,因為前往者無一人生還。」
霙和唐咲不約而同地望向原綺,她愣了片刻,輕輕點頭。
「沒關係的,我們此行,便是為了解開家族中被埋沒的秘密。」
在老嫗的帶領下,一行人登上了一座山,從山上往下俯瞰,便能看見宅邸舊址的全貌。
「就將你們送到此處了。」
唐咲放下背上的霙,與老嫗道別。
三人互相看了看,邁出向前的步伐。
「有什麼不適感嗎?」霙問原綺。
「還沒有。」她搖了搖頭。
宅邸的外貌並未太多損壞,當霙推開門時,唐咲也發現了。
「這裡竟然和徐府的布局一模一樣。」
「或許這就是冉夫人的執念吧,誕生於此,落葉歸根。」
推開門,他們繼續向前走著。霙忽然感覺胸口的疼痛緩解了許多,身體也不再那麼沉重,便離開了唐咲的攙扶。
「忽然感覺,這地方也不賴。」
損壞最嚴重的是宅邸的閣樓和閣樓後的屋林,只剩下成堆的黑灰,原綺不顧弄髒衣服,扒開黑灰,尋覓黑灰下鵝卵石的蹤跡。
終於,她在一處停住了腳步,口中喃喃。
「我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解除凜珠的線索嗎?」霙問道。
原綺搖了搖頭。
「是我曾經生活的屋子,曾經守護我的爹娘」
她雙膝跪地,掩面而泣。
「孩兒來遲了。」
唐咲想上前安慰,卻被霙拽住了衣袖。
「讓她一個人安靜會兒吧。」
霙其實清楚,屋林是不同位面摺疊的空間,同一條鵝卵石道路在不同位面通往不同的地點,也許原綺所找到的,並不是她的父母,但那又如何呢?
「那是一種心靈上的寬慰,情感上的寄託。」
調整好情緒後,一行人繼續尋找,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估計有記載的書籍都已經被銷毀了吧。」
「話說霙,轉了這麼久,你不覺得累嗎?」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自從來了宅邸,我感覺渾身越來越輕鬆,就像被風托起來了一樣。」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原綺附和道。
霙察覺到一絲蹊蹺,她俯下身,趴在地上,似乎感覺到有暗流在貼著地面流動。
「暗流」她忽然注意到,一處廢墟之中,有黑灰被不斷地噴出,她走近查看,嗅到了略帶香甜的氣息。
身體越來越輕,完全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和疲憊了。
霙感覺世界在旋轉,她朝著漫無目的的方向拼命奔跑,但世界逐漸扭曲,變成了一個首尾相連的圓環
「不好!」霙掙扎著保持清醒的意識,她回過身,看見跟著她走來的唐咲和原綺也有些腳跟不穩,凜珠也在不斷地向外逸散著雪花狀的霧氣。
她想起來了,在小冉的夢中,「滌」製作過能令人致幻的藥物
霙二話不說拽住唐咲和原綺的衣領,將已神志不清的二人拖出了宅邸。
遠離宅邸的一瞬間,胸口的疼痛翻湧而來,霙也疲憊地癱倒在地。
她感覺呼吸變得更困難,身體也更加沉重。
「恐怕,這就是那些人有來無回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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