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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倉日前夕
霙將火爐搬到床前,把玩著手中的泥團,老嫗見她整日不出門,便教她了捏泥人的手藝。墨子閣 m.mozige.com霙學得很快,僅一天功夫,就能捏得初具人形。
當然,也只是初具人形而已。
「你看。」霙將新做好的泥人遞給原綺。
「像不像唐咲?」
原綺端詳著手中形似新石器時期的「工藝品」,不由得皺起眉頭。
「啊這要說神情的話倒是有幾分相似」
「倘若換一個角度。」霙望著天喃喃道。
「假定它就是唐咲,從它身上找與唐咲相似的地方,是不是會相似許多?」
「呃有咩?」原綺盡力緩解尷尬的氛圍。
「所以你有沒有發現,很多事都會因為有一個假設的前提,才導致在實施時出現偏頗。」
「哈?」
「比如唐咲,他對你意味著什麼?你是真的因為喜歡而產生了溫度感,還是說年少歡喜,他所帶給你的那種特別在你記憶中印下了深深地烙印?」
「對你而言,他是特別的,但卻找不出真正特別的地方——真正吸引你,讓你魂牽夢繞的地方。」
原綺一時語塞。
「或許身份地位不會阻礙你的情感,但希望你謹慎思考,對你而言,真正的色彩,溫度,究竟是什麼?」
原綺沉默良久,徐徐問道。
「那,鍾霙,唐咲對你而言又意味著什麼?」
她緊盯著霙的眸,想要從中找到答案,但霙的眼神不知何時起已變得空洞,遮了一層薄霧,掩蓋她的所思所想。
「他啊~」提及唐咲,她眸中的霧煙消雲散,露出原本的清澈。
「他性格蠻犟的,不惜一切追求自己想要的,卻很木訥老實,不擅長表達,什麼話都藏在心裡。」
「總之是很讓我慶幸的存在。」
曾城主的布告讓整個紹豐城都炸鍋了,平民百姓依舊議論紛紛,已經向原綺納款的商賈們在家中踱步發愁,希望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老兄,你放心好了,這曾城主能有多大能耐?不過是裝腔作勢,誇大其詞罷了。這種炫耀功績的事已是老生常談。況且原城主多大勢力?豈能是被曾城主左右的人?」
商賈之間雖互相安慰,但誰心裡也沒底。議論半天,終有人提議。
「與其在此煎熬,不如再去一趟山里一探究竟?」
但山路遙遠,而且所有商賈都各懷鬼胎——他們只是想吃進原綺的糧儲,將她做空。那保證書也不過是白紙一張,,到時候該按多少價格銷售的權力,還是牢牢把握在他們自己手中。
因而他們不敢去見原綺。
何況倘若曾城主說的是事實,之前全部的計劃便會付之一炬。主動權又回到他手中,轉手開賣或者開始清算的話倘若不留在城中掌握實時動態,對他們而言都是不利的。
眾人來回推脫,最終齊齊望向孟化。
「小兄弟,這差事還是麻煩你吧。」眾人心領神會地附和道。
「你和原城主有些交情,找她也方便些。」
孟化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懶得爭辯。沒有多言,轉身出了客棧,直奔城門而去。
但他還沒走到城門,便遠遠地望見城外聚集了一大堆人,守城的四個士兵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兵器,阻攔即將入城的馬車。似乎還發生了些口角
正當他好奇究竟是什麼人又如此大膽時,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都給我讓開!」原綺拔出佩劍,橫在面前,氣勢沖沖,作出進攻的姿態。
「除非曾城主特令,不然所有車馬都需要經過檢查後,方可入城。」
孟化認出了原綺,她顰眉緊鎖,櫻草色的眸中帶著殺意,手中三尺青鋒映出她的側臉。他知道她不是鬧著玩的,究竟是何時令原綺如此火大?
「只聽曾城主的號令?」原綺冷笑一聲,招呼身後的隨從都亮出兵器,從袖中取出官印。
「你們可識得此物?」
守城的士卒一下子慌了神,他們哪能不認識蒼藍城城主的字樣?
「這」先前囂張跋扈的士卒們消了氣焰。
「是小人有眼無珠待我向曾大人稟報」
「狗屁曾大人!」原綺一把推開士卒,氣勢洶洶地邁入紹豐城。
「他不過是一介盜賊,與倭寇同流,國家的亂臣賊子,社會的蛀蟲痼病!我今日來是向他討個說法,你們膽敢再攔我一步」
原綺用食指輕拭劍刃,鋒利的劍刃割破指尖,鮮紅的血液順著劍身流淌。
「小心你們的血濺到我衣服上!」
士卒們哪敢阻攔,連滾帶爬地退到兩側,眼睜睜地看著原綺昂首闊步,徑直走向官府。
此時曾城主正在陶冶情操,他一向主張勞逸結合,認為此去討伐山賊勞民傷財,應整頓休息。當然了,他只考慮了該如何讓自己休息。
他心情很好,方才又鑽了漏洞,他命令屬下將自己的「豐功偉績」匯報給趙安。在謁州,清剿山賊的獎賞可不是小數目,足以彌補此損失了。此時飛騎已行,他估摸不出七天,他又能大賺一筆。
一壺清酒小酌,幾位美人翩翩起舞,曾城主沉浸在他的「高雅」之中,全然不顧外面發生的事。
此次入城,原綺帶了近二百名親衛,整齊的軍列護衛中間的一列車隊。十幾輛馬車列隊而行,原綺單騎在先,鮮冠組纓,絳衣博袍。三尺青鋒在手,徐徐逼近。
平民百姓們很少見此陣仗,紛紛走上街頭,夾道歡迎,期待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孟化在人群中左沖右撞,才勉強擠到前排。
原綺停在官府前,示意讓頭一輛馬車行至官府門前。
「曾永端,你給我出來!」
原綺如此接地氣的喊話方式著實出乎眾人意料,也震驚了整個官府。屬官連忙向曾城主匯報。
曾城主一頭霧水地出門,見原綺怒氣沖沖的,便賠笑道。
「原大人,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他瞟了一眼原綺身後的車隊。
「喲~還這麼大陣仗難不成又為了那群山賊?」
原綺一言不發,她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士卒上前,卸下馬車的的車廂,打開廂門,直接將車廂內的東西傾瀉在官府門前。
眾人見狀都瞪大了眼睛。
車廂內裝滿了稻穀,小麥,一車,又一車;官府前堆起一座糧食堆成的小山。
「原大人」曾城主嚇得慌了神。
「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原綺緩緩開口道。
「清剿了山賊,又奪回了倉儲的糧食,解決了紹豐城長久以來的隱患。這頭一等功趙安得給你多少賞賜,啊?」
「這原大人身為紹豐城城主,清剿山賊是我該做的為民除害嘛哪裡會要什麼賞賜」
「那動了我的東西也是你職責內的事麼?」原綺厲聲道。
「蒼藍城秋后豐收,我聽聞紹豐城糧食減產,餓殍遍地,慘不忍睹。才特地運糧來此地。我在山中建了糧倉,囤放了數十萬石糧食。本想就地發放,又聽聞你每逢減產都會開倉濟民。本官不想搶了你的風頭,卻不曾想被你倒打一耙!本官山中的糧倉被洗劫一空,難不成你手下都有眼無珠?看不出官兵和山賊的區別?」
「哪敢哪敢」曾城主擦去額頭的冷汗,一頭霧水,他可是落荒而逃,別說洗劫糧倉了,他連山賊的影都沒見到現如今原綺向他興師問罪
「不敢?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動了我的糧?」
曾城主拼命點頭。
「那好。」原綺一招呼,身後的官兵架著一個人走上前,曾城主定睛一看知道大事不好,這人正是自己派去邀功的飛騎,怎會落到原綺手裡?
「既然你這麼說?那你布告所寫和信中所書都是假的咯?」原綺一手提劍,一手舉著信箋向前,步步逼近。
「你應該會好奇,信是怎樣落到本官手中的吧;」她貼著曾城主的耳朵說道。
「扶持我上台的是林顓,林顓和趙安的關係,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聽到林顓的名字,曾城主虎軀一震,在他眼中原綺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官了,她和林顓,乃至趙安都聯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可謂是隻手遮天的存在。
他不可能與原綺為敵,甚至在她眼中自己連個阻礙都不如,得罪原綺就相當於得罪了全謁州的勢力。後果是什麼不用多言。曾城主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進退維谷的境地,但最關鍵的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動原綺的糧
「原大人息怒息怒呵曾某向來不是虛言之徒,只是不知原大人口中的糧,是否確有其事?」
原綺緩緩退回,輕蔑地笑道。
「還敢懷疑本官嗎?呵呵,也好。」她回首望向烏泱泱的人群。
「昨日和我談攏價格,手頭有憑據的商賈都出列,讓你們的曾城主過過目!」
人群中一片譁然,片刻後,幾個人費力擠出人群,走到原綺面前,手中拿著規整的字據。
曾城主一看,竟全是紹豐城最上層的富商大賈,甚至有幾位與他有過生意往來,有一定的交情。
「和你們曾城主稟報此事虛實。」
「稟大人此事不假,我們幾位確實受原大人之邀,去到山中糧倉」
「曾永端,這次你如何抵賴?」原綺又招呼一輛馬車上前,這次從車廂中傾瀉而出的不是糧食,而是一整車的兵器。
「你會不會是瞧不起本官,覺得本官弱女子而已,很好欺負?」
「沒沒」
「我告訴你!有本事就和本官動真格的,別搞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
「啊好」此時曾城主已經嚇得兩股戰戰,汗如雨下,生怕原綺下一步就要將他生吞活剝。
原綺伸出兩根手指。
「本官倒也不想為難你,給你兩個選擇。」
「其一,我統共貯藏了七十五萬石糧食,你如數奉還,本官便不計前嫌。」
如數曾城主眼冒金星,紹豐城的糧倉總購便不超過七十萬石糧食,他如何還給原綺?
「其二,本官此次來也是為了賑災飢濟民,聽說你那個開倉日還會擇日進行,對吧。本官也懶得再打理糧倉,不如監督你一同將糧食分發給平民百姓,此前的賬也就一筆勾銷。」
曾城主此時哪顧得上討價還價,見原綺給他台階下連連感謝,就差跪下磕頭了。
「不過~」原綺將劍收入劍鞘。
「對於你冒功的行為,倘若不想讓趙大人知道的話,或許還需要一筆封口費來賭住我的嘴。」
她指著倒在地上的糧食。
「這些差不多有一千五百石,本官要你兩倍價格,不過區區三千兩銀子,你應該拿得出手吧,嗯?」
「三三千」
「嗯?」原綺又握住劍柄,作出要拔劍的姿勢。
「啊啊啊您放心,曾某一定照做,一定照做」他連忙吩咐屬官。
「還愣著幹什麼?快為原大人備上銀兩!」
原綺將銀兩點齊後,示意部下整頓軍陣撤離,臨走前,她掃視人群,宣布
「這一千五百石糧食,就當本官送你們的見面禮了,諸位不必客氣!」說罷,她揚長而去,只留下歡呼的人群,和怔在原地的曾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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