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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練很順利,天還沒黑,唐咲就結束了工作。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要不去納福閣喝一杯?」羅二提議。
「我就不了吧」唐咲猜著霙大概已經回家,做好了飯等待。
他們之間才稍稍冰釋,此時不應辜負霙的心意。
可炊煙沒有照常升起,家中也是空無一人。
他安逸的心境瞬間出現裂紋,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很有可能自己昨天的話堅定了她與小楣走下去的決心,所以今天霙才打著去見冉夫人的名號早早出門
「其實她是去找小楣了吧」挫敗感油然而生,唐咲癱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霙?」他猛然站起,縈繞心頭的陰霾些許消散。「你回來了?」
門外無人應答,依舊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他以為霙是在惡作劇,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霙本身就是戲精,還會模仿他人的語氣和聲音,有好幾次模仿官府和戲園的人整蠱他。
這次不說話,又不知道在搞什麼么蛾子。不過既然有心情和他惡作劇,事情應該沒有自己猜測的那麼糟。
因而唐咲沒有多想便開了門。
「怎麼會是你」
霙與冉夫人的交談總會持續很久,她們將彼此的過去反覆提及,仿佛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天色漸晚,霙也到了回去的時間。
「要走嗎?」冉夫人起身相送。「不等楣兒回府共敘?」
霙尷尬地婉拒。「不用了呵呵」一定會尬到令人窒息。
「話說方才有很多人來拜訪,不要緊嗎?」
「八成是找徐大人幫忙的。」冉夫人淡淡答道。「知道徐大人不在,便會悻悻而歸,想走人生捷徑的人太多了。」
霙也很反感投機取巧的人,與冉夫人一頓「同仇敵愾」後,終是道了別。
從徐府出來後,她輕鬆了許多。
已是四月末,餘暉中已不再寒冷,她輕哼著不知名的歌,隨手採擷初綻的花瓣。
放到鼻尖上,聞起來甜絲絲的。
「說不定能泡茶喝。」如此想著,霙的步伐也愈發歡騰。
抬眼是四月的天,閉眼是四月的夢,輕哼是四月的歌,輕嗅是四月的清香。
霙打心底里感謝冉夫人,冉夫人的話,就像她曾提及的那把名為魄璃的劍一般,斬斷愁緒。慢慢解開了霙的心結,世間一切都看起來如此美好。
經過文生醫館時,霙忽然想起已有些時日沒探望老文,家中的書也已「消耗殆盡」。
此時已是醫館打烊的時間,老文正慢嚼病人道謝送來的缸爐燒餅。當牙已經咬不動堅硬的燒餅時,他知道自己又老了一些。
「老文!」霙突如其來的造訪為文生醫館帶來了鮮有的活力。
「哎喲喲,霙姑娘怎麼來了」老文哈哈笑著,「看你蠻有活力的,和唐咲的矛盾已經煥然冰釋了吧,哈哈哈~」
「您怎麼知道啊」霙有些不好意思,她以為是唐咲把這件事說了出去,心想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
見霙不願意提,老文也便不再說。「霙姑娘這次來,是哪裡不適嗎?」
「沒有沒有。」霙上舉手臂,作出大力士的姿勢。「我健康得很。」
她的目光落在老文琳琅滿目的書柜上。
「老文你上次說過可以找你借書吧」
「那是當然」老文緩緩站起身,踱到書櫃前。
「你想借什麼樣的書?」
「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前些日子我讀了朱熹整理的四書以及他的近思錄。」
「感覺如何?」
「怎麼說呢雖然他講的很有深度,但總感覺很空,就好像只建立了一個空落落的框架,裡面並沒有塞多少實際的東西。」
「咳咳咳」老文捶捶背。「那是因為他的書的並非寫給普羅大眾。」
「所以我想找一些通俗點講就是接地氣的書。」
老文點點頭,從書櫃中拿出兩本,遞給了霙。她看見書名有些奇怪。
「金瓶梅聊齋志異」她記得鍾參曾嚴肅批判過這兩本書。霙疑惑地看著老文。「這不都是些不入流的書嗎」
老文背著手呵呵笑著。「不入流都是那些自恃清高的正人君子評判的,的確,這些書難登大雅之堂,但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任何價值。你想找的市井氣息就在字裡行間,去讀吧。」
謝過老文後,霙離開了文生醫館。
她用紙包住書卷,抱在胸前,生怕路人注意到她看的是什麼。
「沒事到家就沒事了,反正唐咲那個呆子看不懂」如此想著,她忽然發現家門沒有鎖。
「奇怪他怎麼連門都忘了」霙正欲數落,卻踩到了唐咲的手。定睛一看,唐咲已倒在血泊之中。
「您說霙姐姐今日來過?」小楣回家聽到冉夫人的講述後,心中莫名不滿。霙前腳離開,她後腳就到了家,仿佛霙在躲著她一樣。
「楣兒,你就這麼氣餒了嗎?」冉夫人笑問。
「那還有什麼辦法?」小楣的語氣充滿了無奈。「霙姐姐並不想見我」
「但你想見她。」冉夫人拍拍小楣的肩。「或許你可以主動些。」
「我嗎」小楣聽懂了母親的暗示,也許,應該主動的是她,無論和霙說什麼,無論結果如何,只要霙姐姐還能坐下來,與她促膝長談,那她們的關係就沒有蓋棺定論。
小楣出門時,想要跟父親稟報,卻發現徐秉不在府中。
「典獄司派人傳信,說有人越獄了,徐大人也一併去查看。」
雖然和自己沒有太大關係,小楣還是默默祈禱。
「望歲月靜好。」
「誰都可以誰來誰來救救唐咲。」霙背著唐咲,在街上艱難行走。
並沒有行人理會,反而像見到瘟神般避開。
終於到了文生醫館,霙騰不出手,用頭撞開了門。
「哎呀呀霙姑娘,怎麼又」老文看見霙背上的唐咲,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
「文大夫」
「不必多言!」老文急忙起身。「快把他帶到裡屋。」
唐咲的肚子被橫向劃開,身上遍布著幾十處創傷。
「文大夫求求您了」霙的說話聲已變成哭腔。「我應該應該早回來些唐咲就不會出事了」
雖然屋中掛滿了妙手回春的錦旗,老文對於救活唐咲也沒有多大把握,但當他看見唐咲腹腔的血窟窿時,眼前立刻浮現那朵池中的血蓮
他不希望,有人重蹈他的覆轍;他不希望霙會像他一樣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
他決不允許!
此刻,老文手持月刃刀與銀針,宛若馳騁疆場的將士,與死神在蒼茫大地展開殊死搏鬥。
「即使你已魂歸冥界,我也要親手將你拉回凡塵。」
恍若幾十年前,他得到魄璃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消息後,站在魏蘇生墓碑前說的一樣。
「小伙子,死是很容易的事,倘若你有半點膽魄,縱使忍受著摧筋斷骨的痛,也要給我把放棄的念頭抹殺掉!」
老文並無言語,霙卻感受到了他的凜凜威風,隨著銀針放回盤中,唐咲被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唐咲他沒事了嗎?」霙怯怯地問。
老文恢復了原本的慈祥,他疲憊的搖搖頭。「只是緊急處理罷了,倘若能撐過今晚,他便有活下去的希望。」
「只是唉,老朽身子骨不行了,實在熬不住。霙姑娘,今晚還得拜託你看守,最好和他念叨念叨。倘若有什麼異樣,一定要告訴我,我稍微歇一下」
霙連連道謝,她守在唐咲床邊,緊攥著他的手。
「唐咲文大夫真是老當益壯,我發現你的時候已是傷痕累累,文大夫竟然將傷口縫合的和之前一模一樣。」
「唐咲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說我的的確確很喜歡小楣,她聰明伶俐,又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抱負,她就好像我理想中長大的樣子。」
「但冉夫人的話提醒了我,從出生開始,我與她便因出身而有天壤之隔,雖然冉夫人和我一樣但她終究沒有選擇小冉,而是遇到了徐大人。」
「對我而言,比肩徐大人的存在並沒有出現,亦或許他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我貧瘠的世界中。」
「現在看來,我只是將自己和冉夫人類比罷了,自始至終我都是將她作為自己模範,以為她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但事實並不如此,我是我,她是她。」
「我可能已經動搖了選擇楣,到底是不是遵從我的本心到底適不適合我」
楣悄悄走到唐咲家門前,起初她沒在意房門旁堆放的紙包。
她叩門許久,沒有任何回應,抬眼望,屋中也是一片漆黑。
「睡得這麼早嗎?」
她拾起紙包,拿出裡面放著的兩本書。
看見書名,小楣隱隱感覺不安。
她覺得,霙姐姐平常是不會看這類書的,她特地帶來它們,又放在門口,肯定是早就料到自己會來找她。
將書放到這裡,就是在暗示自己,將不入流的人拒之門外。
「我來晚了嗎」楣落魄地離開,一路上她安慰自己。
「也許是唐咲偷看的閒書被霙姐姐扔了出來,也許霙姐姐今天太累了,碰巧睡得早」
當她經過文生醫館時,心情已經好了許多,忽然聽見了霙姐姐的呢喃聲。
小楣判斷出聲音的來源,悄悄溜到裡屋窗下,毫無疑問,那略帶哭腔的呢喃就是霙姐姐的聲音。
「她為什麼會在醫館?難不成生病了?」
就在此時,她聽清了霙姐姐的唯一一句呢喃。
「選擇楣,到底是不是遵從我的本心,到底適不適合我?我可能已經動搖了,唐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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