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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夢境中離開後,萬秋塵回到了「神殿」。筆神閣 bishenge.com他輕輕揮手,半空中出現懸空的電子屏幕,上面大大小小的點由白色的線相連。
仔細看的話,每一個點都有對應的人名,相互連接的線也標註著不同的時和事件,而正中心的點上,標註著鍾霙的名字,萬秋塵思忖半晌,切斷相連的線,將霙的名字拿開,換成了楣。
與此同時,原本與霙相連的事件變換成了與楣相連,霙的存在被悉數替換。
「夢境是一種導向。」萬秋塵喃喃。「通過夢境引導你成長為我所需要的存在。因此即使溫差完全不夠,我也會製造風力吹滅燭火。」
在萬秋塵眼中,並非是霙在夢中的行為導致了最終結局,而是他設計了結局,重寫一個故事罷了。
自從唐咲離開蒼藍城後,這是第一次由戲園主辦的廟會,從清晨的高蹺戲到舞獅子,唐咲忙裡忙外,蒼藍城內人聲鼎沸、鑼鼓升天。仿佛全然忘記了昨天的意外。
當然,他更沒有時間照料霙,當聽小楣說霙有些異樣時,他無暇顧及,只覺得並無大礙。告訴小楣如果實在要緊去文生醫館找文大夫即可。
「男人怎麼都這樣,三分鐘熱度,外面有點事,就對姐姐不聞不問了。」小楣抱著頭坐會床前,小聲埋怨。
霙姐姐自從說完那句話後眼神就變得呆滯,一聲不吭,無論小楣說什麼,霙都沒有答覆。
她很害怕姐姐又回到不省人事的樣子。「姐姐你快好起來,快回來好不好」
不過好在現在的霙還能自由活動,可能只是心情不好吧。
初春正午的陽光很暖,照在霙的被子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味道。
「姐姐,你還記得嘛」小楣將曬得暖融融的被子湊到霙的鼻子前。「以前你,特別喜歡這種味道。把它稱作『日熏』。」
「我又在自說自話了呢」小楣苦笑道。
唐咲回屋了,他忙活了一上午,終於到了輪休的時間;滿頭大汗的他胡亂扒了幾口飯,便起身要走。
臨出門前,他繞到霙的臥室,看了一眼。
「沒什麼別的事,姐姐很乖,只是可能沒什麼精神吧,你去忙吧,不用管。」小楣的聲音好似怨婦般陰陽怪氣。「有我在就行了,外面的事不比姐姐的性命重要嘛」
「嗐」唐咲苦笑一聲,走開了。就在他轉身離開的剎那,霙好像是注意到了他,忽然有了精神,猛然抬起頭,口中喃喃唐咲的名字。
「唐咲唐咲別走別」她邊說著邊掙扎著下床。
「姐姐誒~」小楣費力將霙「制伏」在床上。「你怎麼就突然精神了?」
「等等她剛剛說什麼?」唐咲停下腳步,回過頭問。
「還能有什麼?不就是叫你的名姐姐?」小楣不可思議地看著霙。「你記起來他叫什麼了?你都記起來了嗎?」
唐咲欲言又止,忽然門外有人喚他。
「唐兄,東市那邊人手得調配一下。」
「誒來了來了。」唐咲走之前匆匆留下一句話。「替我照顧好霙。」
「耍什麼帥呀。」小楣吐槽,輕敲露出花痴相的霙。「有什麼好看的。」
淺談幾句後,小楣發現霙似乎處在兩種狀態之間,似乎還停留在小孩子的性格,但也似有非有的回想起了過去的她。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那樣稱呼他。」在小楣的連續逼問下,霙不知所措地弱弱回答。
就是現在的樣子,霙恢復了過去的部分記憶,但仿佛不是她自己想起來的而是被別人灌輸的一樣,形成了一個個孤立的點,而不能連成一個完整的面。
唐咲將壓軸戲放在了傍晚,如今的他已親自選拔了三個新人,組成了全新的班子,用來行家的話講,他們的水平已經與皇帝御用的戲班子不相上下。
因而,蒼藍城少有的出現了萬人空巷的場景,所有人匯聚在納福閣外的戲台前,靜候著大戲開幕。
「去看戲嗎?」小楣拉起霙的手。「據說是唐咲特地為你準備的。」
「唐咲」霙反覆念他的名字,陌生感與熟悉感交織。
「是呀,就是那個麻煩的男人。」
小楣將霙一番打扮後,帶上了街。戲園門口已無多少人,但牆上的貼畫和散落一地的炮仗碎屑映射出日落前這裡的熱鬧場景。
明月升起,時入中旬,正是月圓之日。
小楣估摸著現在還沒到開戲的時間,便拉著霙到東市上逛。今日的東市熱鬧非凡,花燈點綴著繁華的街道,人潮絡繹不絕,叫賣聲不斷。
她為霙挑選了一件鑲金絲的紅頭繩,又買了一件垂有流蘇的步搖。霙每邁一步,便會發出銀鈴般的清脆聲響。
「正適合你。」小楣沾沾自喜道。
霙對花燈很感興趣,每走到一個新的花燈前,便會駐足注視許久。
姐姐在看什麼呢?小楣心想,如果她還沒有恢復記憶的話,怕是連上面的字都不認識幾個吧。
霙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但是看著花燈,旋轉的花燈,看著上面鐫刻的謎面,她就很感興趣
「姐姐,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小楣望見鬧市一角的糖葫蘆攤,她怎麼拽霙都拽不動,又怕糖葫蘆賣完了,便讓霙在這裡等自己回來。
小楣剛剛離開,便有一行人吆喝著讓大家讓開道路。夾道歡迎之中,是一行人推著一人高的走馬燈遊街,不同樣式的駿馬剪影在轉動的燭火中,變成連貫的動作。
「哇」霙看得兩眼發光,不知不覺跟上了「車隊」遊街的步伐。
待小楣舉著糖葫蘆回來時,只看到裝著步搖的荷包被扔在地上霙不見了蹤影。
小楣不由得心頭一緊,她遠遠地看見方才經過的走馬燈車隊,二話不說追了上去。
廟會是蒼藍城普天同慶的日子,連守城的官兵也放了假,關城門的時間也向後延了一個時辰。
車隊一路向南,走到城牆邊,左掉頭轉回了東市,而霙走到門口時,頭戴的髮簪被擠掉了,她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銀簪拾起,險些被人潮撞到。她別好簪子後,卻發現自己已處在人潮最外圍,神門也看不見了,便覺得有些無趣。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與攆上來找她的小楣擦肩而過,小楣掉頭追上了車隊,而霙不知為何走到了城門外。
準確來講她並沒有出門,而是對上城門的小道感了興趣。
小楣苦尋不得,累的氣喘吁吁,正叉著腰愁眉苦臉時,不經意間抬頭,竟發現霙就坐在城牆的站崗台上,兩腿懸空蕩著,玩得不亦樂乎。
「我的姐姐啊」小楣用盡最後的力氣衝上了城門,好在城門今日無人管理,才不至於被訓斥責罰。
「姐姐,你在這裡幹什麼?」小楣索性也不管那麼多了,與霙並排坐下。
「在這裡看的更清楚!」霙指著車隊道。「不用站在大人身後看屁股。」
「哈哈哈~」小楣被霙憨態可掬的神情逗笑了。「姐姐,可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呀。」
霙的聲音忽然變得沉穩,她頓了頓,說「可我還不想醒。」
「嗯?」小楣不知道霙在說什麼。
「爹爹如果先前的霙,只是一場夢呢?」霙的聲音有些哽咽。
「姐姐為什麼要這麼說?姐姐與楣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啊,怎麼可能是夢呢?」
「可是現在的霙本不應該存在」霙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與她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已經到了醒來的時間了,霙也知道那個人必須要醒來但霙真的真的好捨不得」
小楣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她自始至終認為現在的霙只是霙記憶中的一部分,因為她受到了嚴重的精神打擊而產生的自我保護性格,但她想不到
「倘若真正的霙姐姐醒來,眼前可愛的霙將不復存在雖然這個霙有很多很多的缺點,譬如任性貪玩,譬如不講衛生,譬如不動那些綱常禮教但再沒有人能忘情地陪她玩捉迷藏,再沒有人能和她任性地懟唐咲,再沒有人能讓她去試自己做的新衣服說到底,眼前孩子般的霙釋放了小楣孩子的天性她真的捨不得」
「等那個人醒來後,一定要替我向她問好。」霙說這話時,眼中已飽含晶瑩,她緩緩閉上了眼。
「不霙求求你,現在的霙你慢點走」小楣抱住霙痛哭。
就好像,她曾遇見過兩個不同的人,卻居住在同一個身體裡。而現在,有一個人為了讓另一個人回來,永遠地離開了。
「誒誒」霙緩緩睜開眼,聽見小楣的哭聲不知所措。
「楣!哭什麼?怎麼了嘛」她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坐在城牆之上。
「我怎麼會在這裡楣,你倒是回答我一下,別光自顧自地哭啊」不知為何,見小楣哭泣,霙也有想流淚的衝動。
「姐姐姐姐」小楣仰起頭,再看霙,果然已不見那股稚氣。
另一個霙,已經永遠離開了。
唐咲的演出即將開始,焰火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布置好,一聲令下,引信被點燃。短暫的沉寂後,無數璀璨如眾星捧月般,映亮整個夜空。
霙的眸子裡,倒映著焰火,躍動,綻放,幻落。
小楣止住了哭泣,話語仿佛沉寂數千萬年般,輕聲說出。「姐姐,有人托我轉達一句話。」
「什麼?」
奏樂聲起,唐咲清亮的嗓音蓋過觀眾的歡呼喝彩聲,直衝雲霄,與焰火融為一體。他的一字一句,蘊含著幾年來離開蒼藍城後又回歸,百感交集匯成一句話。
「有伊人,迎君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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