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生意做得紅火,我的經濟狀況也越來越好。你也知道,生意場上的人應酬多。再加上我的腰包里有兩個錢,那些主動貼上我的女人也越來越多。可是我跟那些女人都是玩玩的,逢場作戲而已,沒有一個是認真的!
可那個女人不這樣想,起初是三天兩頭的和我鬧,後來乾脆帶著女兒回娘家。我以為她只是一時堵氣,沒想到她竟然想跟我離婚。這我哪裡會肯?就算要離婚,我也要爭得女兒的撫養權。
那天我帶了兩個夜總會的女人回家,原以為這個女人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回家。沒想到一進門竟然發現她就在家裡,她一看到我就跟我吵,還把我花錢過夜的兩個女人趕走!我看到她一幅要吃人的樣子,就上前給了她一巴掌。
這女人當時什麼反應也沒有,我以為沒有事。沒想到這個女人憋著一肚子壞水,第二天乘我熟睡時,竟然給我餵大量的安眠藥,然後把我關起來,活活憋死!你說這女人該不該死?……」
那隻「灰兔子」沒完沒了,絮絮叨叨的敘述自己「不幸的」遭遇。說得聲淚俱下,就好像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不,說錯了,是最不幸的鬼。
面對眼前的話癆鬼,尤一新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對著對方說:「嗯,你講完了嗎?可是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不是人類,更加對人間的這對夫妻間的恩恩怨怨不敢什麼興趣。他只想知道,這隻話多的「灰兔子」為什麼老是纏上自己,而且從他的身上,尤一新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遠古妖獸的氣息。雖然那很種氣味很淡,但是尤一新卻對它有一種熟悉感。仿佛數百年前就認識它似的。
那隻「灰兔子」聽到尤一新的話,先是一愣,然後神情黯然的說:「我想你幫我照顧田甜!」
&甜不是很好的嗎?」尤一新不以為然的說。
&說不上來,她最近一直挺怪的。我老覺得她身邊有一種不正常的東西存在!」
尤一新斜著眼睛瞧著話癆鬼,說:「她身邊最不正常的東西不就是你嗎?」
&兔子」認真起來,十分嚴肅的說:「我不是開玩笑的!我的女兒身邊真的有不正常的東西存在,我一直呆在她的身邊,是想一直保護她。可是那東西好像力量非常強大,連我都差一點被它吞噬掉。我看到你時,感覺到一絲希望,所以才會找上你,希望你能夠幫幫我!」
&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尤一新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是否在撒謊。
可是對方的臉上除了顯示出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擔心,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任何撒謊的動向。尤一新看見,原本沒有什麼感覺的心微微觸動一下。
&什麼找上我?」
&為你和它一樣強大!」那個男鬼的聲音里是對尤一新的肯定,但是眼神中帶著幾分期盼。那眼睛裡面是作為一個父親的擔心,還有對對方的央求。
尤一新迎上對方的目光,略微猶豫一下。然後嘻皮笑臉的說:「我不想幫你,但是我不願意看到田甜有什麼危險!」
隨即他又很無良的朝那個死鬼的胸口摸摸,然後故意帶著幾分天真的孩子氣問道:「你的心哪裡去了?」
男鬼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帶著幾分恨意,說:「都是那狠心的女人,把我弄暈迷之後,還把我的屍體封閉在水泥牆壁裡面。更加可惡的是,她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從什麼鬼地方弄來一把匕首,插在我的胸口窩上,想讓我這一輩子永世不得超生!」
男鬼憤怒的一邊說著,胸口一邊還起伏不定,雖然此刻的胸口已經空癟下去,那裡面已經沒有那顆供已全身血液的器官,可是他依舊怒氣難消。
尤一新帶著幾分玩味的注視著眼前的男鬼,看著他空蕩蕩的胸口,又聯想起在單婷婷家裡面的水泥牆壁。想起經過那堵牆壁時,裡面那顆勃勃跳動的心臟,意味深長的一笑。
離開男鬼這後,尤一新又繼續在13棟樓的小區游晃著。
他在等待,他在尋覓。因為就在離開那個男鬼之後不久,他清楚的感覺到那個深藏在13棟小樓里的怪物,又在乘夜深人靜的時候蠢蠢欲動。
尤一新舔一舔唇,感覺到肚子裡面有一絲的飢餓感。他快等不及想要想那個藏在暗處的怪物吞入肚子,好滋養滋養自己的身體。
他原本不清楚這個怪物的來頭,但是上次在地下室里惡鬥,重創了這個鬼東西,尤一新頓時覺得信心十足。他知道自己讓那個怪物受了重傷,即便不清楚他具體的方位,但是尤一新還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怪物身上的血腥味。
就在尤一新好奇,那個畜牲靠著什麼方法,在受過重傷之後還安然無恙的躲在13棟樓裡面。而且據那個男鬼說,那怪物似乎躲在田甜的身上。可是上次交手之時,尤一新分明感覺得到對方是個龐然大物,如何能夠盤踞在一個小女孩身上?
況且他在小女孩身邊經過之時,卻沒有感覺到那個怪物存在的氣息?那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就在尤一新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體內的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躁動不安。是長久以來盤踞在他體內的一股靈異的力量,這種力量與生俱來,打他來到這個世界有記憶起,他就知道在自己的體內也有一個怪物。
這個怪物一直吞噬著他的血肉,讓他每天不得安息。每天月圓的時刻,他的身體都如同被人撕裂開來,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要爆裂開來。每當這個時刻,他都疼痛得不行,感覺整個身體都不是屬於自己的。體內仿佛有一種莫名未知的力量在主載在自己,靈魂被掏空,血液在體內倒行逆走。
這時候,他需要的是把自己的身體降溫,讓自己泊泊流動的血液能夠平靜下來。只要他咬著牙熬過這一關,等到第二天拂曉時分,他總有意外的收穫。
熬過了比死還讓他煎熬的一晚,第二天他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更加健康,更加輕鬆,更加強壯。整個過程就像是一種考驗,考驗他的精神意志,也考驗著他身體的耐力和承受力。只要熬過這一關,他就會是一個新的自己。
而現在,那種如同死亡前的感覺又一次降臨到他的身上。
尤一新的臉色一變,立刻停下腳步,找到一處可以讓自己不被人發現的僻靜的角落,讓自己好好熬過這一晚。
他選了花園裡的一個滿是雜草,幾乎從來沒有人踏足的角落。在那裡,他靜靜的等待著又一場生死劫難般的考驗。
&轟轟……」
整個小區的地面突然微微的顫動一下,雖然這種顫動十分細微,在這靜悄悄的深夜裡面,根本讓熟睡著的居民感覺不到。可是,天生有著超乎一般人敏銳感覺的尤一新,卻深刻的感覺到了。
他微微蹙眉,心裏面罵道:「媽的,真該死!早不出現,晚不出現,那個畜牲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他一邊說著,身體卻匍匐在草地上,絲毫不想動彈。
此時是他生命最脆弱的時候,而那個他一直在追蹤,潛藏在小區13棟大樓里的怪物,正再也按捺不住他那受傷的身體,正蠢蠢欲動,慢慢的向地面上靠近。沒有人感覺到在這漆黑冷清的夜晚,會有一個不被人知的怪物在黑夜中靠近自己,靠近這棟大樓。
而危險,總是伴著人們的悄然無知,靜靜來到人們的身邊,在人們的周圍悄然盤踞,等待著機會發出致命的一擊。
而離危險最近的13棟的小樓居民,卻一丁點也沒有感覺得到危險的來臨。
校車司機收起了他的高倍望遠鏡,上床休息。今天他的觀察對象琪琪小姐並沒有回家,而是和一位租客回家過夜。
周大媽早早就進入了夢鄉;單親媽媽單婷婷也哄著自己的女兒上了床;桂思魯也停下趴在牆上,把耳朵貼上去聽隔壁夫妻牆角的行為;同時,那一對「特殊」的夫妻也難得一見的停止每天仿佛就像是必修課一樣的爭吵。
大家都酣然進入夢鄉,整個13棟的小樓都仿佛進入睡夢之中。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唯獨有一戶人家例外。住在三樓的打工的兩父子,今天晚上沒有喝酒,兩父子卻又難得開了一>
雖然老實木訥的兒子看上去總是乖乖聽話,有時候做粗活的老子發起脾氣來,掄起厚厚的巴掌在兒子臉上就是狠狠甩一巴掌,老實兒子也是默不作聲。但是,今天這個讓人感覺有些呆呆愣愣的小伙,卻難得一回破天荒的跟他老子幹了一架。
起因嘛,就是因為對面那個風情萬種又漂亮迷人的鄰居。對,就是那個夜總會上班,讓校車司機魂牽夢繞的琪琪小姐。
經過一段時間不間斷的努力,在那個民工兒子天天流連在夜總會門口,有時候默默的送琪琪小姐回家。有時候放一些家鄉的土特產放到對面,甚至還難得的一次花錢來到夜總會,特意點了琪琪小姐的單,卻漲著通紅的臉不肯說一句話。
成天流連在風月場所的琪琪小姐,早就明白了這個呆萌小男生的心意。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漸漸有些被這個純情小男生所打動。
這一天,呆萌的十九歲外地民工,在剛剛領到辛苦一個月的工資之後,又一次來到琪琪小姐工作的夜總會,再一次特意點了琪琪的單子,又是默不作聲,偷偷瞄了琪琪小姐一眼,然後羞澀的低下了頭。
琪琪也不拿喬,緊挨著小男生的身邊坐下,端起他胖胖的下巴,輕輕柔柔的一捏。然後極其嫵媚的一笑,對他說:「走,今天晚上姐陪你!」
就這樣,呆萌羞澀的小男生把自己日思夜想的夢中情人領回了家。可是,面對的卻是老爸劈頭蓋臉的幾巴掌。
琪琪小姐見自己成了不速之客,轉身要走,卻被龔財留了下來。身高接近一米八的小伙兒,別看平日悶不作聲,那發起威來的力量也是極其驚人的。
龔大發見自己的兒子因為一個夜總會的女人,而跟自己動手。一怒之下,甩門離去。
龔大發自認為自己了解兒子,只是一時受了對面那個小妖精的蠱惑,等新鮮勁兒一過,還是會跟著自己乖乖回老家的。
他沒敢走遠,只是躲在一樓的樓道口裡,默默抽起了一根煙。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身邊,危險正悄悄的臨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3s 3.619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