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趕緊往後縮,右手從兜里拿出手機按亮。
手機顯示屏一亮,那陰靈就馬上消失了。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將整個車的駕駛座和車窗還有後面的部位都拍了照片。然後將小窗關好,所有的東西都歸了原位。
車外的蔡先生還在打電話,看到我在車裡亂動,坐立不安的,以為我等得不耐煩了,便趕緊朝我招招手,意思是他馬上結束。我連忙朝他也揮了揮手,示意他繼續,然後打開手機的圖庫,仔細的看剛剛拍到的小窗後面的那塊硬的方形東西。
我把圖片通過qq發給了胖子,不一會兒,胖子就打來電話,感覺他沒睡醒的樣子,還有點迷糊。問道:「你從哪兒看到的這東西?」
我沒說原因,只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我也沒見過,不過看起來像是陰料,應該很有價值。」
「陰料?不可能吧。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車上。」不過我也不奇怪,這畢竟是一輛送葬車,裡面沾染上一些死人的東西很正常。陰料一般是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東西,一般死狀越慘,死的原因越蹊蹺,陰料的怨氣就越大。
不過這種陰料如果做成骨瓶的話,效果應該會很好,而且賣的價格也應該很高。
聽完胖子的話,我很驚訝,胖子又說道:「這個東西看起來不是普通的陰料,它凝固起來了,仔細一看很像是血塊,很有可能是屍體在沒有僵硬之前流出來的血,然後凝固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發來的這個血塊看起來成色很好,如果製成骨瓶的話,效果上佳,至少能賣上萬的價錢。」
掛斷電話,我算是徹底明白了,這東西肯定是蔡先生在拉屍體的時候碰到那塊小窗上的。但是,是什麼原因讓屍體能夠碰到小窗上呢?這事一輛送葬車,車廂很大,放兩具棺材都綽綽有餘,怎麼還會讓屍體碰到那個小窗戶上?除非是故意的,或者是抬上來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
看了看外面還在打電話的蔡先生,我的大腦在急速的運轉,心裡想著怎麼解決這件事。當然,要是按照常規的辦法,想接這個生意並不難,還是老套路就行,等他發現骨瓶沒有效果了,嚴重影響到蔡先生的身體健康的時候,再勸他請我驅邪,然後狠狠的宰他一筆。
但一想起蔡先生這個傢伙,他幹的這個行當還接私活,甚至對實體不敬,導致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忽然我腦子裡跳出來一個想法,得讓她改改這個毛病,吃個暗虧才行。
等蔡先生打完電話坐上車,我向他晃了晃手裡的彌勒玉佩,說道:「我剛剛試了一下你這車子裡的情況,一切正常,所以你不用擔心了,只要保證每天帶著骨瓶開車就行,聽到什麼響動你就把這個小窗打開,然後把骨瓶摘下來,在裡面搖一搖就好了。」
辭別蔡先生,我回到醫院躺在床上,胖子又打電話過來問我那個陰料是在哪兒看見的,他願意花高價買下來。我告訴他先別著急,這東西遲早會是我們的。胖子這傢伙真是無利不起早,平時每天晚上都睡得跟豬一樣,一看到能賺錢的東西就睡不著了。
聽完我說的話之後,胖子高興的掛斷了電話。我用雙手枕在腦後,猜蔡先生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首先他會聽我的話,這事是肯定的,但至於他用什麼樣的方法去辟邪,那我就不知道的,我想起剛剛在小窗口見到的那個陰靈,不禁感覺一陣頭皮發麻,趕緊拿被子捂住自己的頭開始睡覺。
第二天晚上九點多,我還在醫院附近的小吃店閒逛,忽然有人在後面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蔡先生。
「白老弟,你這個人辦事怎麼這麼不靠譜呢?我是相信你才找你買骨瓶的,你告訴我有什麼事情就拿骨瓶在後面晃晃,結果昨天的事情把我給差點嚇出心臟病。」
我裝糊塗,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蔡先生很生氣,說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還好意思問,你告訴那車裡沒什麼問題的。結果我剛剛接死者的時候,後面那個撞鐵板的聲音又響起來。」
蔡先生好像真的很害怕的樣子,將手裡的礦泉水全部倒到嘴裡,然後接著說道:「我按照你的指示,將那個小窗打開,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說我哪知道,我又不在現場,看到棺材了?
「棺材個屁,我看到小窗後面有鬼!這傢伙,可把我嚇得夠嗆,那個老太太那乾癟的臉,比看見鬼還恐怖,她還朝我冷笑著,要讓我付出代價,還好我及時把骨瓶拿了出來,否則,我估計都會嚇得見了閻王了。」
我說:「你看,這不挺好的嗎,骨瓶還是起了作用的。你還怪我。」
「起什麼作用啊,我把骨瓶放在車裡,可那個鬼還是經常出現啊,難道你就不能把它從我的車裡趕出去?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我都願意出。」蔡先生急切的說道。
「真的不是多少價錢的問題,蔡哥。我要是能幫你驅邪我還能不做嗎?還能賺錢,你說是吧,不過我得知道那個老太太的真實來歷啊,你見過那個老太太嗎?」
「沒有啊,我怎麼可能見過?白老弟,你在說笑吧。」蔡先生疑惑的看著我。
不過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很精明,但是在我這種人眼裡,他一點小把戲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一看就是在裝。
「蔡先生,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就別怪我幫不上你了。」我冷笑一聲,直接加速往前走去。
「白先生,白先生你別走啊。」蔡先生快步趕了上來,拉住我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說真話,那我覺得我們也沒什麼好聊的。說實話我也幫不上你的忙,你如果有錢的話,去找那些法力更高深的人吧,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上了。」我一邊看著跟在我旁邊的蔡先生,一邊說道。
「什麼叫幫不上我的忙,白老弟,當時你可答應了我要幫我這件事幫到底的。」蔡先生在旁邊氣憤的說道。
「那是有基礎和前提的,建立在你我互相信任的基礎上。」我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願意跟他廢話了,直接問道:「你實話實說,你有殯儀館送葬的正式編制嗎?」
蔡先生臉上的表情一變,可能他根本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突然卡殼沉默了起來。
「怎麼樣?有什麼不敢說的?」我問道。
「白老弟,你怎麼知道的?說實話,我確實是一個拉私活的,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我之前開出租的,一個月下來,累死累活也賺不了幾個錢。我都這個年齡了,要是再這樣身無分文,有誰還看得起我呀。」
「你拉私活的不要緊,可幹這個行當,你捫心自問一下,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死者,或者坑死者家屬錢的事情。」我不想跟他廢話,直接問道。
蔡先生被我一下子就問懵了,過了一會,才慢慢說道:「應該沒有吧。我對每一個死者都是畢恭畢敬的,而且我都是按照殯儀館送葬車的規矩收錢的。」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裝作繼續往前走。
蔡先生卻在後面停下了,說道:「好吧,既然這事已經無可挽回,那我就說實話吧。那個老太太,我確實見過!」
終於聽見他說實話了,我停下向前走的步伐,轉過身去問道:「怎麼回事,你詳細說給我聽聽,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躺在床上,忽然接到電話。電話里有人說在城郊的某個村莊死了一個人,讓我去送葬,接到殯儀館來。我一聽有活,便很高興的穿上衣服,去了那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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