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的大叫,忽然感覺旁邊有人在拉我,我回頭一看,竟然是爺爺。我再往自己身邊看時,哪有什麼棺材,我正躺在床上,原來只是做了個夢。
爺爺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頭。我連忙從床上坐起來,豎起耳朵聽著。
屋上有動靜。
好像是有好幾個東西,跳到了屋上,在慢慢在屋上走著。時不時還有一片瓦滑落,砸在地上。甚至其中的幾個還在互相撕咬,發出低沉的吼聲。
我爬起來,低聲問道:「爺爺,屋上是什麼東西?」
爺爺卻不回答,皺著眉頭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頭箱子,打開之後,裡面赫然放著一件壽衣。
「快把這衣服穿上,接著睡覺!」
房樑上的撕咬聲更大了,我嚇得不行,雖然不想穿,但還是趕緊將壽衣套上,躺在床上裝作睡著了。
爺爺在床邊守了一會,見我睡著了,便輕輕從凳子上站起來,隨後門被吱呀一聲打開,然後又重新關上了。
見爺爺出了門,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踮起腳尖輕輕走到窗戶邊上,外面一片黑暗,只有一輪昏黃的月亮掛在門前的樹梢上。
我偷偷從窗戶往外看,只見屋外好像有幾個黑影在來回走動,看形狀有像貓,也有像狗。我不禁納悶,村里人基本不養貓,養狗的也很少,為什麼今晚會有這麼多動物出現在我家門口。
「畜生,還不快滾,這裡是你們撒潑的地方嗎?」爺爺大吼道。
這個時候,好像天上的雲層挪開了,月光灑在了院子裡。
終於,我看清了那些黑乎乎東西的樣子,赫然是一群野貓。而最前面的,不就是之前夢裡面白寡婦身上的那隻老貓嗎?
我記得很清楚,這隻貓渾身黑乎乎的,但頭長著一戳灰毛,看起來很特別,應該不會認錯。
除了這隻老貓之外,其它的野貓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鑽出來的,跟平常的家貓不太像,毛色很深,黑的發亮,一個個等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齜牙咧嘴的盯著爺爺看。
爺爺從兜里掏出來一個黃呼呼的東西,劃燃一根火柴,將那東西燃,然後扔到了貓群中。
那群野貓本來一害怕的意思都沒有,見那東西扔了過來,本來兇狠的神情瞬間變得害怕了起來,在院子裡蹣跚了一陣之後,便都轉身逃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趕緊爬回到床上閉上眼睛,心裡奇怪爺爺到底是燃了什麼東西,將那群本來兇狠無比的野貓嚇跑。
而且,夢裡面出現的那隻老貓,竟然真的出現了。我忽然想到,那隻老貓,不就是我在董家診所遇到的那個男人手裡抱的那隻嗎?
想著想著,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我是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的。
我打開房門一看,是氣喘吁吁的胖子。
胖子是村里跟我玩得最好的夥伴,我們從一起上山砍樹,下水摸魚,偷看村花洗澡等等,反正什麼缺德的事情都幹過。
胖子一看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問道:「古木,你怎麼穿了一件死人的衣服啊。」
經胖子這麼一,我才意識到,昨天晚上為了避開那群貓,爺爺讓我穿的壽衣還沒脫掉。
我趕緊將壽衣脫了,脫衣服的時候,我發現胖子的腳踝部分好像有紅,便問他怎麼回事。
「哦,剛出來的時候,在路邊好像被一隻黑貓給撲了一下。」胖子捏了捏自己的腳踝,一個明顯的印記顯露了出來。
我一聽是被貓咬了,心頓時一沉,連忙問道:「怎麼會被貓咬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胖子隨意地:「沒什麼事,一都不疼。」
剛完,爺爺從堂屋裡慢吞吞的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黑袋子。
胖子一看到爺爺,馬上站起來打招呼,可剛一開口,卻忽然臉色煞白昏了過去。
爺爺趕緊一把扶住胖子,將他扶到床邊,撩起他的褲腳一看,只見那個牙印竟然開始泛出慘白的顏色,傷口的周圍血水直流。
爺爺緊皺著眉頭,道:「趕緊送到董家診所去。」
一聽到董家診所的名字,我臉色也開始變得煞白,扶著胖子的手有發抖。
爺爺好像看出來了什麼,將我拉到堂屋裡,嚴肅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情到現在,我也不敢再隱瞞了,便將昨天晚上我去董家診所的事告訴了爺爺,不過跟白寡婦曖昧的那一段,我是打死也不敢的。
到跑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男人,爺爺的臉色開始變得慘白,嘴角開始慢慢抽動,一雙手使勁得捏著手裡的一個黑袋子,揉成一團。
他沉默了一陣之後,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概過了兩個時的時間,爺爺拎著那個黑色的袋子滿頭大汗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打開之後,裡面裝滿了樹葉,只是這樹葉非常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爺爺從哪裡找來的。
爺爺將樹葉放在碗裡,然後用東西搗碎,再倒上了一些糯米水,混合均勻之後,放在鍋里煮開。
鍋里散發出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腥臭刺鼻,我幾乎都要吐出來。爺爺卻一反應都沒有,他心翼翼的將煮好的藥水倒在碗裡,餵胖子服下。
我很奇怪,爺爺之前從來沒過他會醫術。可剛剛這一切,他做起來卻非常得心應手,簡直就像是自己的老本行似的,難道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胖子的臉色稍微好了些,我終於鬆了口氣。等將他安頓好之後,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可爺爺的臉色卻很難看,他一直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袋。
過了一會,他敲了敲手裡的旱菸袋,沉著臉對我道:「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你記住了,千萬不能出門。」
爺爺將我反鎖在屋裡,讓我把所有的門窗都關好,不到天亮的話,不管誰來叫門都別應。
交待完之後,爺爺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爺爺走後,我趕緊將所有的門窗關好,坐在房間裡發愣。
夜色越來越深了,外面一片死靜,簡直可以是靜得出奇。我坐在房間裡面,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不禁一陣害怕。
也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我實在困得不行了,但爺爺還是沒有回來。
正當我準備用冷水擦把臉的時候,屋裡的電燈忽然開始閃爍起來,隨之發出滋滋的響聲。緊跟著,發出一陣燒焦的聲音之後,便完全熄滅了。
好像是停電了。
屋裡一片漆黑,我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正當我準備去把桌上的風燈燃的時候,外面忽然有了動靜。
我趕緊豎起耳朵往外聽,應該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我心裡一喜,難道爺爺回來了?
我下意識的準備去開門,可忽然想到,爺爺臨走之前的,天亮之前,不管誰來叫門都別開!
外面的腳步聲還在響著,而且越來越清晰了。我又退回到床邊,朝窗戶外邊看去。
借著微弱的月光,我清晰的看到,在窗戶外面的院子裡,竟然有一個人影。
那人影停止了走動,靜靜地站在那裡,沒再發出一聲音。
此時的我,背上全是冷汗,大氣都不敢粗,眼睛死死的盯著窗外的那個人影。我不敢亮煤油燈,擔心自己的位置暴露了。
「古木!」一陣清脆的呼喊聲從窗外響起。
我的心一緊,屋外叫我的赫然是白寡婦!
慢慢走到窗邊,我偷偷的朝窗外看去。雲層慢慢散開,月光稍微明亮了些。
只見陰寡婦還是穿著昨晚那條薄紗黑裙,靜靜地站在院子裡,滿臉笑容的看著屋子裡。
「古木,我知道你在家,開開門吧,你難道忘了我們昨晚」她沒有完,抿嘴笑了笑,那種嬌媚,讓我心底的那股熱血又沖了上來。
可是,爺爺的話又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診所看到的棺材床板,那種恐怖,忽然全部都衝到了我的腦子裡。
我趕緊跑回到床上,用厚厚的被子蓋住腦袋,儘量讓自己聽見她的聲音。
「嘩啦」一聲,房門好像被打開了。
我很詫異,難道白寡婦還有我們家的鑰匙,一股涼風從房門口吹了進來。我嚇得一抖,心中暗叫救命。
「古木。」白寡婦的聲音忽然出現在了床邊,我嚇得渾身一顫,沒別的辦法,只好拿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
我感覺身上被子被慢慢揭開,一個滾燙的身子鑽到了被窩裡面。緊接著,一雙柔軟無骨的手環在我的腰間,從背後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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