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益陰市到目的地大概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到了旁邊的市區之後,我們再沿著省道、縣道和鄉道繞一段路才能到何進家所在的村子,初步估計我們到何進他們村子至少要到晚上六點多。
何進家所在的村子是曾朗村,前些年基本上都是住的矮破的茅草屋,這些年富餘起來了,差不多都住進了紅磚房裡。
不過這個村子交通倒算方便,車可以直接開到裡面。我們的車子到曾朗村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李婉為了安全,把車開的很慢。
前面的這條勉強還行的村道,盡頭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這地方確實很貧窮。跟我們村子差不多。我想,晚上如果找到了何進的家,能借宿的話,那我們還算好點。如果沒找到何家。或者是人不相信我們的話,那我們只能回車上將就了。
進了村子,李婉找了一個空地停車,我們就開始就近敲開一家的門,打聽何進家住在哪裡。
敲門之後,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一聽說我們是來找何進的,便給我們指了個大概的方向。然後問我們,何進已經半年沒跟家裡聯繫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顯然這個中年男人還挺聰明的,看見我們開著車。又有三個人,估計是把我們當成了城裡來做調查的。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因為我只知道何進已經死了,具體出了什麼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很快,我們就按照那個中年男人指的方向找到了何進的家,他們家的門是開著的,剛到門口就聽到屋裡有小孩的哭聲,接著就聽到裡面有女人哄小孩的聲音,這地方的人口音都挺重的,雖然離益陰市不遠,但是很多土話需要認真聽才能聽懂。
白子若讓我退後,說對待女人,人們的防範心理可能沒那麼重。我一想也是,便把位置讓給了白子若。
她在大門上拍了幾下,稍微大聲一點說道:「你好。請問是何進的家嗎?」
白子若這麼一喊,就聽到裡面的女人又說了一句話,這次我沒有聽懂。不過看那樣子像是在訓斥那哭著的孩子,緊接著。我便聽到裡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朝門邊走過來。
等腳步聲到了大門口,我們才看清楚,過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後面跟著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此時正在抽著鼻子。
看到我們三個陌生人,女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們是誰啊,找何進做什麼?他已經好久沒跟家裡人聯繫了。」
白子若把手機遞過去。說道:「這上面是一張照片,你看一下,這照片上的人,是你的丈夫何進嗎?」
女人手裡牽著孩子。另外一隻手接過手機,看了一會之後,說道:「這是我們家何進啊,你們是怎麼有他的照片的?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這都半年多了,也不跟家裡人聯繫,半毛錢都沒賺到,我們娘倆現在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呀。」
聽完女人激動的說話,我心裡想,怎麼向她說明我們的身份呢?還有就是,這照片上,普通人是看不出來何進已經死了的,待會還得把這個噩耗告訴她。
白子若倒是心裡清楚的很,說道:「你能不能讓孩子先進去,有些話我們需要單獨跟你說。」女人看了看手裡牽著的孩子說道:「不行啊,這孩子不能離身,要不然就哭的不行。有什麼事情你們就直說吧。是不是何進除了什麼事情了?村裡的人現在都這麼傳,還說要不是他出事了,為什麼不跟家裡聯繫。」
說著那女人又看了看我們說:「你們是什麼人?是來抓他的還是來通知我的。我是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老大娘蹣跚著走了過來,她說的話我們就更聽不懂了,不過大概的意思能明白。
這老大娘就是何進的娘。
白子若說道:「大娘。大姐,我們不是警察,也不是醫院的人,我們也是一般的平頭老百姓,過來調查一些事情的,關於您的兒子,因為他捎信給我們,說有人要害你們。讓我們過來保護你們。」
白子若果然有經驗,她這麼一說,婆媳倆一下就不說話了。不過看他們的表情,好像是他們家裡最近出過什麼事情。
這婆媳倆忽然不說話了,白子若就繼續說道:「能不能進屋裡說話,在這裡說的話,如果被村里人聽見,估計他們又要瞎傳了。」
聽白子若這麼一說,這婆媳倆也就把我們三個人請進了屋子裡,然後又帶著我們進了堂屋旁邊的房間。
進去之後那個孩子還是一直抽泣,女人估計是心情煩躁,抄起旁邊一根樹枝就要打。被我一把攔下了。
女人知道自己剛剛可能太衝動了,便又去哄了一會兒那個孩子,孩子才沒哭了,這樣我們這邊才能好好的談事情。
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我知道何進的媳婦姓郭,叫郭林,何進的婆婆姓劉。
知道了怎麼稱呼,郭林就問我們。何進到底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捎信說有人要害他們。
白子若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她們何進已經死了的消息,只是說了一句:「我們是收了錢過來給你們解決事情的。但是他惹了什麼人,犯了什麼事情,具體在哪裡,我們真的都不知道。」
聽白子若這麼說,郭林和她婆婆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一臉無奈的神色。
白子若這次繼續問郭林:「你們家裡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個找我們幫忙的人說,你丈夫好像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如果是那個東西要害你們,那你們或許能夠提前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吧。」
郭林點點頭說道:「我們在半個月之前收到一封信,是我老公寄回來的,不過沒有寫發信的地址。我們當時以為是他有消息了,沒想到打開之後,裡面的內容我們根本就看不懂。」
我好奇的問道:「那上面是什麼字,你們還記得嗎?那封信還在家嗎?」
郭林回答說:「那上面寫的不是字」
不等郭林說完,李婉在旁邊問道:「不是字難道是圖畫?」
郭林又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字,但是我根本看不懂。寫的就是兩個字,有和無,寫了滿滿一大張,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有」和「無」,這倒是符合道家的一些思想。他們認為天地萬物都是由「有」和「無」組成的,人就是有,鬼就是無。
一生中做的所有的事情,存在你生命里的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這兩個字來表達。而其它的文字,只是要描述,要表達做的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有沒有做,怎麼去做等等。這就是到家所說的有生無,無生有。
看到我的表情,白子若就說道:「古木,這裡你念過的書最多,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意思嗎?」
我跟她解釋了一下我的想法,她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懂。然後就說道:「郭女士,要不這樣,那張紙還在嗎?你直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說不定意思不在字面上。」
停了白子若的話,郭林就說道:「村裡的一個鄉親看了這封信,隔天就掉進了河裡,幸虧被人及時救了,我們當時覺得那封信很詭異,就直接給燒了,所以現在你們想看也沒辦法了」
燒了?
白子若問那個裝信的信封還在不在,郭林說也一起燒了。
這下好了,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1s 3.681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