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沒顧幾人的一致反對,決定還是回頭去找找那兩人,如果運氣好,說不定兩人還能從碎屍狂魔的手中撿回一條命。
當然,這個希望很渺茫。
冥冥中的一種直覺,我知道碎屍狂魔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尋找機會出手,眼下這麼好的機會,它又怎麼會放過?
我接過老羅手裡的強光手電,沒有理會這幾人,當先回頭。
這幾人估計也被這個詭異夜晚給折騰的欲生欲死,所以雖然嘴硬,但我真一走,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我身後,至少,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只有我,才能讓他們有些許的安全感。
我們沿途返回,雖然我看得很仔細,卻沒有發現半點異常,甚至連先前死亡幾人的屍體也沒有發現,這幾乎讓我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要知道,這一路過來,死掉了整整九個人,消失了兩個,可這時候,竟然一具屍體都沒有看見!
我皺著眉,覺得實在是不可思議,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漸漸的,我們腳下的路越來越往下,有了一定的坡度,沒走多久,耳畔已經漸漸傳來水流激盪的聲音,前方竟是有條河一樣!
我用強光手電一照,就發現一條漆黑如帶、卻波瀾壯闊的大河遠遠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老羅立即驚呼起來:「是瀾滄江!天啊,我們總算離開了那個該死的地方!」
瀾滄江,是出省城外最大的一條江,我自然聽過它的名頭,當下愕然:「老羅,你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
老羅尷尬一笑,搖了搖頭:「按說我們腳下的這條路應該是當初的老省道才對,但這一路轉悠,我都有些弄不清了,覺得路有些不對。不過我以前在收購藥材的時候曾經來過這附近,好像在這江邊不遠就有個鄉鎮的,可惜手機被劫匪搶了,沒有地圖定位。」
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的手機還在啊!
當時那劫匪可是感激我那幾顆水煮花生的情,沒有對我下手,我的手機錢包都在,我連忙伸手探入單肩包,摸出了手機。
我不喜歡把手機放褲兜里,因為屏幕太大。
要知道最近幾年的科技發展太快,手機屏幕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智能,我不可免俗的買了一款五點五寸的大屏機,為的就是以前在醫院中醫內科上班的時候玩玩遊戲,打打殭屍小鳥什麼的,或者看看書,反正我一個月也不會超過三個病人。
大屏手機看著爽,耗電也是爽,基本上一天一衝,我隨手打開一看,電量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四周都是大山,信號十分的弱,勉強只有一格,我連忙點開gps,又打開地圖,開始定位,然後把手機交給老羅:「你看看,能找到哪個鄉鎮的位置不?」
我什麼都好,雖然帶著眼鏡,但是視力比普通人強許多,聽力嗅覺也很遠超常人,唯一有一個缺點,那就是有點路盲。可能是因為我以前出門少的原因,就算偶爾出去,也是使用小qq上的導航功能,很少記路。
老羅不愧是搞藥材生意的,年紀那大的一個人,居然把智能機玩得飛轉,很快就找到了我們現在的位置,正是在省道的上方,瀾滄江的江邊,而那個小鎮,就在我們前面不遠。
雖然在這種深山叢林裡gps肯定有誤差,可起碼能夠知道大體方位,真到了小鎮,那肯定就有汽車,到時候我們也算是脫險了。
一聽前方就有小鎮,其餘五個人頓時歡呼起來,眼下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兩點,這些人這麼折騰半宿,早就又累又餓,巴不得找張床美美睡一覺,所以紛紛表示往前走。
我也同意他們的想法,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那兩個人既然找不到,真要死了,那也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別人,我總不能非拉著剩下的六個人去找他們,真要遇上碎屍狂魔,或許一個都跑不了,能活一個算一個吧。
至於那些死掉的人,還有那輛失去蹤影的汽車,那應該是本地派出所或者公安局操心的事情,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我管不了太多。
我嘆息了一聲,讓老羅帶著強光手電用手機導航帶路,而我則走到了最後邊殿後。
江畔的水聲嘩啦,顯得水流很急,我們在老羅的帶領下沿著江邊走了一小段距離,順著這條碎石大道一直向前,在經過一座有些古老的石橋後,根據老羅的說法,再走兩公里左右的路程,就能見到那小鎮了。
兩公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開車的話,兩分鐘就能夠過去,可走路的話,就我們現在這群人的狀態,起碼半個小時甚至還多。
那古老的石橋有些年頭了,兩旁的石雕都有些破損,是一種類似獅子的野獸,可真要仔細看,卻又覺得有些蹊蹺,因為這獅子的背部,居然還雕刻著翅膀,至少在我淺薄的認識里,不知道這是種什麼生物。
「有人?」我眼力比較好,一抬頭就見到了橋邊的一個黑影,詫異問道。
老羅聞聲一哆嗦,隨後用強光手電一照,勉強笑道:「醫生你別嚇我,這大半夜的,哪裡來的人?那是個稻草人,嚇唬鳥用的。」
我借著手電筒的白光一看,果然,在橋的盡頭處,一個獨腳稻草人斜斜插在那裡,帶著頂斗笠,兩隻胳膊交叉插在腰上,編制的惟妙惟肖,身形雖然比普通人小上一號,看起來還真像是個真人。
我們從稻草人的身邊經過,我總覺得這東西有些慎得慌,感覺它那不算眼睛的眼睛裡帶著股莫名的審視,可我讓老羅打開手電,仔仔細細的湊上去看,甚至用手指戳了戳稻草人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醫生,我們趕緊走吧,這東西怪嚇人的。」這時候,那個還算有點姿色的少婦說話了,她本來就穿的比較單薄,這時候一停下來,就冷的有些發抖,她的上半身是一件黃色小棉襖,下半身卻是黑絲配短皮裙,當真是為了風度不要溫度。
有句話說得好:寂寞的男人打刀塔,寂寞的女人穿絲襪,這不禁讓我浮想聯翩,難道這少婦很寂寞?
其餘幾人顯然都對這個稻草人有些畏懼,紛紛催促我快走,我不想被他們認為我是個變態,對稻草人感興趣,也就立即離開。
就在我們離開不久,憑著超強的耳里,我似乎隱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笑的讓我毛骨悚然:「還有七個,呵呵呵呵……」
可我仔細一聽,那聲音卻又好像根本沒有響起,從未出現過一般!
聲音有些空洞,感覺就好像是電磁合成一般的毫無情感,難道是那個稻草人的聲音?
那絕對不是錯覺,我不是人,而是殭屍,屬於本來就沒有魂識的生物,不可能產生錯覺!聽到了,那就是聽到了!
我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一股無形的壓力將我籠罩起來,讓我有些擔心接下來的事情,是否會真的有想像中的那般順利?
這些人,真的能夠活下來?
還有七個是什麼意思?
根據老羅先前的說法,我們那張車裡一共有二十三人,與那次翻車出事的那趟車人數一樣,如果說只剩下七個,那麼也就是說,已經有十五個人死去了!
先前已經死掉九個,失蹤兩個,在加上汽車裡的四個,恰好十五個!
都已經死了麼?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能夠安全的渡過今晚,撐到明天白天,然後我就離開這裡,再也不管這件事情。
隱隱約約,我感覺這事情甚至比當初野鴨湖的連環殺人案還要複雜,雖說對付水鬼的時候我正處於破腹後的虛弱期,但眼下我也只有往日一半的實力,可能連碎屍狂魔都鬥不過,更不要說其中還涉及到迷路鬼、攝青鬼,甚至還有一些更為詭異的存在!
經過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趕路,我們總算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一個看起來十分荒涼、與外面那條碎石大道完全不匹配的一個小鎮上,而我手機的電池,也總算是用的乾乾淨淨,界面閃了兩閃,然後自動關了機。
小鎮很小,只有一條直直的街道通到頭,鎮口的電線杆上居然還有個巨大的喇叭,似乎是拿來喊話用的,這讓我很意外,這東西除了我小時候在姥姥家上小學的時候見過,現在已經很多年沒見了,想不到居然還有在使用的。
小鎮的房子很小,帶著一種少數民族獨有的風格。
在我們這裡,是個民族大雜燴,實際上出了省城後,基本上各縣都有民族自治鄉鎮一類的,甚至還有自治縣,自治州,所以說這情況並不奇怪。
好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借著街頭隱隱昏暗的路燈,我們能夠看出來,基本上是餐飲店、五金店、電器店、雜貨店等每樣都有一家,甚至還有一家亮著燈的旅社!
我們大喜過望,連忙趕過去,敲開了旅社的門。
打開門的,是一個睡眼蓬鬆的婦人,而旅社的另一半招牌上,居然還赫然寫著「美容理髮」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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