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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黃九的嘲諷,一群人怒不可遏。
只不過我時不時讓潛龍翻騰一下,他們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黃九指著之前笑聲最大的人道:「剛才看你笑得跟死了爹一樣開心,怎麼?現在不開心了?」
「不就一個小娃娃,不要慫,九爺我再借你幾個膽,干就完了。」
那人聞言,急忙往人群里縮了縮。
周圍眾人臉色陰沉,特別是問事的那幾人,各懷心思。
八月點名見我,雖然沒有明說是要為我開口,但十有八就是這麼回事。
只要我踏進桃花庵,他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猶豫再三,其中一人鼓起勇氣道:「剛才你們明顯是二打一,已經壞了八月的規矩。」
我正準備解釋,黃九就道:「規矩?規矩是八月姑娘定的,她都沒說,你在這裡狗叫什麼?」
「還是說你很不服?不服的話,九爺我單獨陪你練練。」
我一聽,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規則的掌控者就在這裡,她不開口,我何必去跟無關的人爭執。
黃九也不遮掩,釋放出帶著霞光的虛身。
被他指著鼻子的那人本來還想回懟幾句,結果一看黃九實力不輸陳飛,外加我還在一旁引動的地脈,識趣的閉上嘴,低下了頭。
黃九冷嘲道:「都是些賤皮子。好狗不擋道,給老子起開」
話音落,一把三十米大刀虛影當頭落下。
前面的人見狀,面露驚駭,紛紛讓開。
我眉頭微皺,覺得他有些過頭了。
那把妖刀他用過幾次,但見到的人都死了,實際上等於是沒有暴露。
現在亮出來,就真的是露底了。
人群被劈開,我看了黃九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他智商是如同老年人的心電圖不假,但在怕死這事上,他是一如既往的忠貞不渝。
小童見沒人攔路,這才引著我回到桃花庵,進了院子,她指著中間的房間道:「八月姑娘就在裡面,李公子自行進去就好。」
要不是痴道人說只要八月為我開口,他就幫我,我都懶得來聽什麼一語成讖。
我推門進去,粗略的掃了一眼。
屋內布設得比較簡潔,家具都是竹子做的,整體看上去簡而不陋,清幽雅致。
後牆大開,是一個面向湖泊的露台,放著一張琴桌,古琴旁邊的香爐里青煙裊裊,散發著一股桂花香。
八月背對我,坐在古琴前。
「見過姑娘!」我見她穿的是古裝,也就用古禮問候。
聞聲,八月才緩緩轉過身。
見到她面容的那一瞬間,我脫口就喊道:「老婆!」
八月,竟然是小翠!
八月掩口輕笑道:「小弟弟,飯可以亂吃,老婆可不能亂認。」
她一開口,面容又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爺爺的樣子,不僅如此,就連聲音都跟著變了。
千人千面?
難怪那麼多男人為她瘋狂。
因為她呈現給每個人的樣子,都是那人心中最完美的形象。
想不到這種早已遺失的古術,竟然還流存於世。
我急忙開啟靈眼。
一直開到第三層,才看清她的真容。
她原本的面貌也算得上美女,而且她身上有一種恬淡,給人的感覺很平靜舒適。
我靈眼一閉,她又變成了小翠的樣子。
見狀我還是開著靈眼,要不然心裡有些膈應。
當然,我膈應的不是小翠,而是膈應有人冒充她。
八月把古琴收起來,騰出桌子,擺了茶具示意我坐。
我走到她對面坐下,開口就道:「不知道八月姑娘叫我來有什麼事?」
我有些激動,很想直接問她是不是要對我開口一言。
不過我還是忍住了,委婉的問了下。
八月喝了一口茶道:「我可以給你卜一卦,也可以為你出一言。由你選擇。」
我都不帶猶豫,當即就道:「我要八月姑娘一言。」
哪怕痴道人一事無成,只要他願意幫我說幾句話,外加左道然的那層關係,我加入龍虎山的機會都很大。
然而八月微微一笑,恬淡的眼眸里突然閃過些許殺氣,我心生警覺,立刻就要起身。
但還沒等我站起來,她就一字一句的道:「你活不過七天。」
一瞬間,我汗毛倒豎。
不過很快我就平靜了下來,認真去看她的面容。
她可以千人千面,但不可能千人千相。
她本來的面貌,也就二十八九的樣子。
從時間上算,八月很可能只是一個代號。
而她,只是代表這個時代的八月。
我目光落在她天宮位,見她的天宮裡魁星高懸,忍不住笑了聲道:「原來我不是進不了玄世界,而是被玄世界層層圍住了。」
「只是你這樣做,值得嗎?」
八月放下茶杯,臉色已經變得非常蒼白。
誓言術,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術。
她想我死,那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而且我越是命大,她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
「值得!」她虛弱的應了一聲,嘴角流出血水。
我道:「魁星難出,能與你一決生死是我的榮幸。」
說完,我起身離開。
小童見我神色匆匆的出來,一臉茫然,急忙進屋。
黃九和金巧巧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道:「說來話長,先去找痴道人。」
黃九見我臉色不太好,也沒有多問,忙道:「他還在亭子裡。」
我匆匆過去,見到痴道人開口就道:「前輩,八月已經為我開口,還望前輩履行承諾。」
說完我都不等他回答,轉身就走。
到了門外,黃九才問:「八月姑娘跟你說了什麼?怎麼看你突然變得很急。」
我道:「八月就是玄門魁星,她用誓言術咒我七天內死。」
「八月是魁星?這怎麼可能,年紀也對不上啊!」金巧巧問。
我道:「她會千人千面的相術,想來也沒有幾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我速度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小跑。
八月用千人千面俘獲了不少人心,衝冠一怒為紅顏的痴情種不在少數。
我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黃九蹲在我肩膀上道:「她想讓你死,那不比登天還難?那個死婆娘,她是自己在作死。」
「還有痴道人,他是聯合八月來算計我們?」
我道:「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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