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
看著一群如臨大敵的警察,劉彪一呆,他可是記得張揚告訴他,他已經不是網上通緝犯了,要不然,哪怕是他再傻也不會和警察以那種調戲口氣說話。
「對不起,我懷疑你與多起偷盜案件有關係,請您去警察局協助調查!」中年警察一臉緊張道。
「什麼!我偷盜?」
劉彪勃然大怒,仿佛一股熊熊的火焰在空中燃燒,他最鄙視的就是小偷小摸之人,他是寧搶也不偷之人,這警察居然把他與一些小毛賊相提並論,是可忍,孰不可忍。
劉彪這一發怒,那中年警察感覺自己抓槍的手都在發抖,一股無邊無際的壓力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而一群農民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隻巨大的手抓捏著,說不出的難受。
「我們只是懷疑,請您協助調查……」
「你就不怕我那兄弟找你麻煩?」
劉彪眼珠子一轉,突然臉上泛起詭異的一笑,張狂的氣勢緩緩退去。
劉彪雖然是一個莽夫,但是,張揚的話他永遠都放在第一位,因為,他非常清楚,張揚比他聰明,張揚心思比他縝密,甚至於,張揚比他更嗜血。
張揚曾經說過,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和警察政斧發生最直接的暴力衝突。
為了讓劉彪記住這句話,張揚舉例了若干例子,所有試圖與政斧對抗的組織和個人都不會得到好處,除非,已經是強大到能夠推翻整個國家。
殺死一個警察的罪行絕對要比殺死十個普通人的重得多,而且,全國數十萬警察都將是你的潛在敵人,兔死狐悲,這個道理適合任何一個群體,沒有警察願意犯罪分子挑戰警察的權威,所以,一端遇到出頭鳥,警察都會不遺餘力的大動干戈……
當然,劉彪突然很好奇這個警察會把他怎麼樣,這也是劉彪沒有發飆的原因之一。
「如果你是清白的,警方絕對不會冤枉你,你收購這麼多的土狗有什麼企圖?!」中年警察見劉彪軟了,立刻語氣也強硬了很多。
「啊……真的……」
「他為什麼要把這些狗打死了又不要?」
「是不是打死狗了好晚上來偷東西?」
「應該不會吧……我們村莊所有值錢的東西加起來值不得幾個錢,人家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先殺狗吧……」
「難說啊,你看他騎的那輛自行車,就有點像是金大爺的自行車,還不知道是不是偷的金大爺的……」
……
一時之間,一群農民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突然之間,本是簡簡單單的殺狗事件,被上升到了有預謀的偷盜案件上,聽得劉彪差點吐吐鮮血。
「奶奶的,大爺跟你們走,這狗屁村莊送給我都不要,霉氣,霉氣!!」
劉彪一臉鬱悶,垂頭喪氣的自己走上了警車,本是高高興興來報仇雪恨的,那知道碰上這麼霉氣的事情,反正自行車也壞了,就當坐個便車出去……
狗曰的,我倒想看看你們能夠把彪大爺我怎麼樣!
看著劉彪惡狠狠的眼睛,中年警察莫名的一陣緊張,劉彪這張臉,已經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就像一個惡魔,無數次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實際上,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有點懷疑劉彪的身份,但是現在的劉彪頭髮溜光,西裝革履,氣勢不凡,這讓他無法肯定,當確定了劉彪的身份後,他有一種恐慌的感覺,抓捕劉彪完全是一種潛意識的行為……
「呯!」警察都上了警車,門重重的關上。
「慢!」
就在警車緩緩開動的時候,劉彪突然一喊,開車的司機猛然踩剎車,嚇得中年警察一臉緊張,緊緊的抓緊手中的槍,一直以來,他的槍都抓在手中。
「幹什麼?」
「把車窗打開,我要和他們說幾句話。」
「不行!」一個年輕的警察斷然拒絕。
「你打開不打開?」
劉彪一臉冷笑,突然之間,車裡面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特別是那中年警察,心臟都快跳到嗓子邊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小周,開窗,讓他說。」中年警察還是先開口。
「是……」那年輕人遲疑了一下,有點不滿的打開窗子。
「喂!」劉彪把腦袋從那小窗子伸出去,對那打死黃狗後還想打死三條小狗賣錢的農民道。
「小哥有話儘管說,老漢我是不畏強權的!是不是讓我傳信給你的家人?」老頭的態度和那些村民不一樣,畢竟,他可是靠劉彪賺了一萬多大洋。
「嗯嗯,那先謝謝你了,等會有人來找我,就說我被警察抓走就是了。」劉彪掏出幾張鈔票遞給那老頭道。
「嗯嗯,好好,我在這路上守著,只要有人問,我會一字不漏的轉達您的話。」老頭接過鈔票眉開眼笑,圍觀的群眾都是一臉的嫉妒。
……
警車呼嘯而去,一干群眾又圍攏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劉彪到底是什麼人物,各種各樣的猜測是千奇百怪匪夷所思。
有說是江洋大盜。
有說是變態色魔。
有說是精神受了嚴重打擊的精神病患者。
……
當然,不管何種猜測,每一個人都承認,這傢伙很有錢,豪爽,這種神經病,本村熱烈歡迎。
甚至於,很多人期待來找劉彪的人也是身懷重金的神經病,最好是傻得拿著大把的鈔票在空中扔著玩……
……
警車不停的開車,車內的空氣有點壓抑,幾雙眼睛緊緊的盯在劉彪的身上,有個警察還拿出了手銬,似乎在猶豫給劉彪戴不戴上手銬。
「咋滴了,想給我戴手銬,然後先暴打一頓再說?」劉彪咧嘴大笑道。
「……」幾個年輕的警察頓時目瞪口呆,的確,他們有這想法,這大個子看起來太囂張了,不打一頓不解氣,什麼時候看到嫌疑犯在檢查面前還這麼囂張的。
「嘿嘿,我看還是別打了,打了你們的事情可就糟糕了,嘿嘿,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花大價錢打死那些狗嗎?」
「為什麼?」一個年輕一點警察忍不住問道。
「在半年前我窮困潦倒亡命天涯的時候曾經經過這個村莊,一群土狗欺負我穿的破爛,追趕了我幾里路,今天我又路過這裡,所以,我就來啦……」
「……」
一幹警察頓時額頭冒出一層冷汗,這都是什麼人啊?」半年前被土狗追咬了,半年後來報仇,花幾萬元把所有的土狗殺死,這人的報復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莫名其妙的,眾人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幹警察的都知道,不怕牛逼的,就怕執著的,報復心強的人無疑是一種類似於精神病的一種,就如同很多年前上海的楊佳殺人案件,就是因為作案分子有著一種近乎於精神信仰一般的執著,所以,才釀成了震驚全國的慘案。
這種人是稀少的,所以,楊佳這樣的案子也不多,要不然,全世界都是這種人,那對警察部門來說,那就實在是太糟糕了。
劉彪這一說,那拿手銬的警察果然又悄悄的把手銬放到了身上。
可以說,全中國的警察都不希望得罪像楊佳那樣的執著姓精神病。
……
實際上,感受到劉彪話裡面壓力的是中年警察,現在,他很矛盾,如果放掉劉彪,他面子上過不去,如果為難劉彪,事情會越搞越複雜……
「那個警官,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我上車也就是想坐一段順風車,到了警察局你把我放了,我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嘿嘿,你肯定也知道,我現在可不是通緝犯,你想找我的麻煩……嘿嘿……我保證,下次我要買一噸鞭炮放在你身邊……」
「所長,你認識他?」幾個警察不禁都一愣,目光落到了中年警察的身上。
中年警察下意識的擦了一把額頭,每一次想到自己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被固定在一些蚊香中間,身邊堆滿鞭炮,他就感覺到一種無邊的恐懼。
怎麼辦?
怎麼辦?
中年警察感覺自己有點倒霉,自己好好的來辦案,為什麼會遇到這囂張的傢伙?的確如同劉彪說的,他一直關注著劉彪的通緝令,劉彪的通緝令已經撤銷了,說明,案子已經結了,他從防暴支隊調到城關鎮當所長,明降暗升,前途無量,那知道,又碰到了劉彪,這讓他很糾結很鬱悶……
就在劉彪被警車帶走的時候,張揚一群脖子都變成了長頸鹿,但是,那鄉村公路的盡頭就是沒有劉彪的身影出現。
「會不會出事了?」阿澤感覺莫名的焦躁。
「不會吧?」張揚一愣,不會殺幾條土狗也出事吧?
……
眾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
「你們為什麼不打電話問問情況?」麥飛一直坐到車上走下來道。
「啊……真的,為什麼不打電話?」
張揚和阿澤兩人都是一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起來,看著三人似乎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麥飛只能無語的搖了搖頭。
突然之間,兩人發現,他們幾個人很少電話聯繫,明明是可以電話聯繫的事情偏偏要找到人,似乎,這成了一種默契。
「嘟嘟……」
「嘟嘟……』
……
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眾人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如果劉彪到了無法接電話的地步,那說明,事情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
「劉彪,你搞什麼鬼?」
眾人鬆了一口氣,電話終於接通了,張揚劈頭就問道。
「他在協助警察辦案……」
電話裡面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誰?」赫然,空氣之中瀰漫著一股瘋狂的殺機,張揚一雙眼睛殺氣四溢,仿佛魔神一般。
「我……」
「你是上次的那個警察?」張揚的聲音變得冷酷起來,張揚的記憶力無與倫比,只是一瞬間,他就分析出對方是誰。
「我……」
「你在哪裡?」
「……我……我們正往xx派出所的路上……」中年警察心臟瘋狂的跳動,他發現,他聽到那聲音後,居然有一種無法說話的感覺,似乎有一股壓力通過無線電波傳輸了過來。
「好,我馬上過來!」張揚立刻掛斷了電話。
「怎麼樣了?」阿澤問道。
「劉彪被警察抓走了。」張揚大步向小車走去。
「……」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這貌似有點不可思議,以劉彪的囂張居然會被警察抓走,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不過,眾人立刻為劉彪找到了一個理由,肯定是數百荷槍實彈的警察把他團團圍住,劉彪這廝對對抗子彈的把握又不大,只能束手就擒,估計這廝現在警局已經被折磨得不誠仁形了。
「哈哈……劉彪被警察抓了,好好!好啊……」小李子突然捧腹大笑起來。
「笑什麼?」阿澤皺眉道。
「哈哈……那廝那麼厲害,居然被警察抓走,還不好笑嗎……哈哈……」小李子幸災樂禍狂笑起來,他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住。
「如果你再笑,我不介意割斷你的喉嚨!」阿澤鋒利的目光在小李子的喉嚨上一閃而逝。
「訛……」小李子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臉呆滯的看著阿澤上車的背影,他是第一次看到阿澤生氣。
「張……張揚……阿澤咋滴了?」小李子連忙跟上張揚的車,而阿澤是上的另外一輛車。
「如果你和我們一樣經歷過那生與死的考驗,經歷過那生死一線之間掙扎,你就不會幸災樂禍,我們三兄弟的友誼,是在死亡線上建立起來的。」張揚淡淡道。
小李子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陷入了一陣沉默。
而麥飛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車隊都打開雙黃燈,一路鳴笛,在才三米不到的鄉村公路上都是風馳電掣……
很快,就到了縣城,隨便問了一個人就打聽到了城關鎮派出所的具體位置。
城關鎮派出所實際上是h縣唯一的派出所,能夠擔任這個位置的人都是實權人物,實際上,能夠坐在這個位置的人都是要非常有前途的人物,前幾任所長都已經升任為了h縣的局長,或者是副局長。
十輛車無比威勢的直接開進了派出所那小小的院子,院子立刻就被十輛小車塞得滿滿的了。
「呯!」
「呯!』
「呯!』
……
一陣密集的開門關門聲,整個派出所的院子裡面立刻充滿了一股蕭殺之氣,很多幹警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數十個高大威猛的黑人保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個愣愣的看著。
「走……」
「哈哈……來了啊!」
就在張揚剛準備下令所有的人搜索派出所的時候,突然,劉彪大大咧咧的從一間辦公室走出來,走出來的時候還和一個中年警察親熱的握著手,一手搭在那警察的肩膀上,看那樣子,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人相聚一般。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本是想要爆發的怒火也找不到目標了。
「劉彪,你沒事?」張揚狐疑的看了看劉彪的身上,而阿澤則是直接搙起劉彪肚皮上的衣服,看劉彪是不是受了什麼暗傷。
「阿澤……你幹什麼啦,我怕癢……」
「沒事!」阿澤鬆了一口氣又退後了幾步,恢復了一貫低調。
「我靠,我肯定沒事,嘿嘿,我準備回來的時候,自行車的鏈條斷了,正好遇到了一位熟人,順便就坐他的車來縣城了……」
「是嗎?」
「是……」中年警察看著張揚那鋒利的目光,感覺渾身一陣發冷。
「走啦走啦……我說了,我是坐順風車的,奶奶的,都不相信我的話了,我靠……」劉彪大怒,拉了一把張揚。
「好吧,既然你說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張揚收斂殺機淡淡道。
「老哥,我走啦,你去了c市給我打電話,我下次來h縣也給你打電話,嘿嘿,你請客……」
「嗯嗯,一定,一定!」
……
終於,車隊緩緩的開出了派出所的院子,本就很小的院子突然空了,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所長,他們是什麼人?好大的排場,你怎麼會認識他們!」一個年輕的警察走到所長身邊羨慕的問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所長問道。
「……十一點……」
「十一點是什麼時候?」
「那個……上班的時候……啊……我上班去了……」小警察立刻醒悟過來,連忙走進了一個戶籍辦公室。
看著院子的人都散了,所長抹了一把額頭,這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剛才那個年輕人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第一次,中年人覺得做了一件非常聰明的決定。
在來派出所的路上,中年警察仔細的想了很久,最後決定,還是不為難這個記仇的傢伙。
當然,最關鍵的是,上次張揚和劉彪綁架他他並沒有報案,那種事情,說出去丟人,給誰都不會報案的。
當他看到十輛豪華小車和數十個殺氣騰騰的保鏢殺進派出所的時候,他才發現,他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
所長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面的一個號碼,這是劉彪給他的號碼。
考慮了很久,所長還是沒有刪除……
當然,所長不知道,他這偶爾結下了善緣,卻還是起了一定的作用,若干年後,所長退休之前,還混了一個大市局局長的位置坐了幾年,不得不說,這其中有劉彪的一份功勞,這也算是上次受張揚他們虐待之後的補償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眾人上車後對劉彪的事情絕口不提,張揚阿澤都知道,劉彪如果想說,你就是用鎖都鎖不住,如果他不想說,任何人都無法讓他開口。
劉彪會說嗎?
其實,每一個都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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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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