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感覺沒有什麼扎眼的人後張揚才離開,雖然就在對面街口,但是張揚還是非常小心,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劉彪腿上的傷還沒有好。
這一條街都是賣衣服的,而且,都是一些便宜劣質貨,這正合了張揚的心意,現在也就剩下四百多點的錢,如果想買什麼品牌,估計買一件衣服都不夠。
張揚花了二百多元,很快就選了兩套看起來不引人注意卻大眾的衣服,劉彪的身材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穿什麼型號的衣服是一目了然。
張揚自己在更衣室裡面把衣服穿好後立刻從服裝店走出來,他突然想到,應該把劉彪也背過來,因為,劉彪也需要換下身上那套滑稽的衣服。
赫然!
張揚全身汗毛炸開,瞳孔緊縮,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對面那站台邊停著一輛警用麵包車,上面寫著「防暴」字樣,車身遮擋住了劉彪的位置,不過,可以看到頭部,幾個帶著帽子的警察似乎在盤問劉彪。
張揚假裝看熱鬧湊了過去,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攏在警車周圍看熱鬧。
「怎麼了,我不能坐這兒?」劉彪一臉不以為然的態度看著面對他的警察,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正在逃亡。
「先生,請您出示身份證!」警察的脾氣倒是很好,不過,表情卻是一臉嚴肅。
「老子就是不給你看,你能怎麼樣?」劉彪一臉囂張,看得張揚直搖頭,這廝還當他還是在學校裡面當小霸王。
「先生,請您配合,我們正在執行公務!」
「沒帶,老子逛逛街帶個鳥的身份證!」
「那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我艹,你憑什麼……」
……
「警察同志,這個人看起來古里古怪的,還是把他帶走問清楚的好!」
「是啊是啊……一看就是一壞人。」
「看那囂張的樣子都不像是好人……」
「我看有點像精神病院跑出來的,有那麼穿衣服的嗎?」
周圍的群眾七嘴八舌的說著,說得張揚都是滿頭大汗,的確,劉彪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好人,那一副囂張的嘴臉真箇是人見人嫌,鬼見鬼厭。
老大,你就不能低調一點點嗎?
我們可是在逃亡啊!
張揚暗自叫苦,很明顯,劉彪已經和警察鬧翻了,他是萬萬不能出面了,要不然,兩人都跑不掉。
「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坐在這裡等公交車,你們憑什麼抓我?」見圍觀的群眾幫警察說話,裡面有兩個年輕的警察就走上去拿人,劉彪頓時咆哮道。
「首先,你的行為可疑,你穿的衣服肯定不是你的,還有,你無法證明你的身份,如果你現在能夠證明你的身份,我們立刻就走,對不起了,現在您必須和我們走一趟,保護人民打擊犯罪分子是我們的職責,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走一個壞人!」開始那個和劉彪說話的老警察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對張揚道。
「我艹,你什麼東西,你難道沒有瓢娼?你難道沒有賭博?你難道沒有收好處費?你發誓,你當這麼多人發誓啊!」
「帶走!」老警察一臉鐵青厲聲道。劉彪的桀驁不馴讓他很沒面子,再說,張揚的那些話又有幾個人能夠拍著自己的良心說一輩子沒有瓢娼賭博受賄,特別是像他們這種特殊的職業,更是難上加難。
「你發誓,你發誓……大爺不會放過你的,我記住了你的警號,奶奶的,如果我發現你瓢娼賭博受賄我就殺了,打瘸你一隻腿,狗曰的你欺負我殘疾人……」
……
看著劉彪被幾個警察拖上車還在罵罵咧咧,張揚不禁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他實在是有點搞不懂為什麼警察會找上劉彪,劉彪雖然穿得稀奇古怪一點,但是,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招上警察,何況,劉彪說的是本地口音,沒有警察會愚蠢得沒事查一個本地人的身份證。
除非,有行動?
難道,是買買提的人已經開始輻射到附近城市追殺他們了?
難道當地警察都在配合他們?
猛然,張揚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他想起了在c市從網吧出來時候在公路街道上維持次序的那些警察……顯然,買買提的勢力已經能夠影響到當地的公安部門了,要不然,那麼大的動靜政斧強力部門不可能沒有反應。
看著警車拉響警笛開走,張揚立刻跳上了一輛的士。
「師傅,前面那警車幹什麼啊?叫得驚天動地的!」
「哦,不清楚,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一大早晨街上面巡邏的警車多了起來,據說外地來了兩個流竄犯,具體誰也不知道……哦,對了,小兄弟去哪裡?」
「就去這警察局,估計有重大新聞線索呢。」
「呵呵,小兄弟是記者啊?」
「還不是正式的,在實習,馬上要畢業了,哎!現在工作不好找,畢業等於失業,報社裡面讓我們找點新聞素材,如果能夠找出什麼重大新聞題材,估計報社會考慮留下來我的。」
「小兄弟,你肯定行的,要不,我給你提供一個新聞?」出租車司機大喜道。
「咳咳……什麼新聞?」張揚盯著前面警車的牌照敷衍道,
「就寫寫我們出租車司機的難處,現在什麼燃油費,附加費,車牌管理費,過路過橋費,這樣費那樣費,還讓不讓人活啊,我看,你完全可以寫下我們出租車司機的酸甜苦辣,我保證你會全國出名,你們報社也肯定會留下你的……」
「嗯嗯,我在這裡採訪一下後就找找出租車的素材……哦……到了,就在門口停就是,我先採訪一下門衛……多少錢?」
這個時候,前面不遠的警車已經開進了一個大門,門上面寫著c省c市h縣防暴支隊的牌匾。
「小哥,還談什麼錢,我們出租車司機最講義氣了,來,這是我的名片,你需要採訪的時候打我的電話,我給你召集一干兄弟給你提供那啥子素材,怎麼樣?」司機一臉豪爽。
「嗯嗯……好的好的,我採訪後就打你的電話,謝謝司機大哥,再見囉!」張揚接過名片當著司機的面尊而重之的放在口袋裡面,看得那司機呵呵傻笑,仿佛立了大功一般。
看著那出租車離開,張揚不禁渾身上下摸了摸,難道自己長得真的很像記者?
嗯,那天弄一副眼睛戴上,最好還弄一個記事本,文件夾照相機什麼的拿在手上,估計以後坐出租車也不用花錢了……
在中國,執法部門一般都是比較熱鬧的,這縣城裡的防暴支隊也不例外,人來人往的人流川流不息,雖然有一個門衛,實際上並不管事,只是進去的車輛記錄一下,對進去人員幾乎是望都不望。
當這種地方的門衛根本不用擔心會進來幾個小毛賊,哪怕是毛賊吃了豹子膽也不會傻逼到跑這種強力機關單位干小偷小摸的事情。
那警用麵包車停到了院子裡面最裡面的一棟建築物,建築物兩層樓,遠看上面掛著一些小牌子,應該是辦公室之類的,在外面有一棟簡易平房,看起來很破舊,不過,窗戶和門都有兩層,裡面一層是木質結構的老門,漆皮斑斕,外面一層是那種鐵欄杆焊接的鐵門,暗紅色,看起來非常牢固,應該是關嫌疑犯的地方。
張揚不敢靠近那審訊的辦公室,先在院子裡面上了一個廁所後假裝漫不經心的在一些報刊欄下面看,眼睛卻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這院子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空間,供停車用的,剛才張揚進的那屋子後面還有一棟三層高的樓房,前面就是空地,不過,在空地的另外一頭是一棟二十多層的爛尾樓,爛尾樓的樓頂有一個起重臂,陽光射在爛尾樓上面投下巨大的陰影,而起重臂就像一頭怪物一般張牙舞爪。
在中國經過幾次大的金融風暴衝擊後,爛尾樓已經成了中國特色,一個城市如果沒有幾棟爛尾樓肯定會被人笑話,至少,有爛尾樓的城市會說自己這裡曾經發展過,而沒有爛尾樓只有一個理由解釋,那就是落後!
看著那棟爛尾樓,張揚眼睛赫然一亮!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注意到張揚,肯定會發現這個五官有點稚嫩的年輕人看起來雖然漫不經心,但是,他的腳步開始在院子裡面丈量起來,眼睛不時的目測著院子和那爛尾樓的距離……
張揚的腦袋裡面高速的計算著,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慢慢在腦袋裡面形成雛形。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劉彪在那辦公室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而張揚也在院子裡面呆了幾個小時,不過,這期間張揚出去了十幾分鐘從外面弄了一個黑色的塑膠袋提在手上,裡面放了兩條煙,當然,煙盒子裡面是空的,是張揚從垃圾坑裡面找到的,張揚不會幼稚的認為兩條好煙就可以把劉彪弄出來。
「老伯,你們的支隊長什麼時候回來?」張揚提著塑膠袋貼到門衛邊,一臉卑賤的笑容。
「你是……哦,看你來了很久,你找我們支隊長幹什麼?」老頭正在看報紙,狐疑的抬頭看著張揚,顯然,他也開始注意到這個一直在院子裡面閒逛的年輕人了。
「那個……嘿嘿……不好說……」張揚不好意思的把黑塑膠袋往身後一藏。
「那你來得不是時候,我不知道你找那位支隊長,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幾個支隊長都沒在。」
老頭看了一眼張揚那黑色的塑膠袋一臉了解的表情,這種事情他看多了,這小伙子明明就是提的兩條煙和一些土特產嘛!當然,老頭自然是想不到那所謂的土特產是張揚為劉彪新買的衣服。
「啊!那什麼時候回來?」張揚頓時一臉焦急。
「據說是去市裡面開會了,一般去市裡面開會都是晚上回來的。」老頭同情道。
「哦……晚上回來。」張揚摸了摸胸口鬆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晚上回來還來得及,我等等,我等等……」
「呵呵,那你就等等吧,不過,現在還很早呢,要不,你先這裡坐一會?」老頭熱情的從門衛室裡面搬了一把小凳子出來。
「謝謝老伯,我來這裡一次不容易,等一會沒事的。」
張揚靦腆的一笑,有點羞澀的表情,這個表情讓老頭沒有了絲毫提防之心,這不就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嗎?可能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需要找支隊長幫忙,這種事情每天都有。
兩人閒扯了一會後老頭繼續看他的報紙喝茶。
「老伯,我轉轉,坐得挺累的。」
「呵呵,年輕人嘛,都坐不住的,你隨便轉就是,這裡沒什麼規矩的。」老頭善意的笑道。
張揚再次開始在院子裡面轉動起來,不過,這次的膽子大得多了,不時的接近一些辦公室的牆角位置,甚至於,他還去了劉彪那審訊的辦公室,從窗戶裡面看到一個警察正在做筆錄,開始抓劉彪的那個老警察氣呼呼的也坐在裡面。
當然,張揚在院子裡面頻繁的走動也引起了幾個警察的注意,張揚立刻說是看門老頭的親戚,並且馬上坐到老人的身邊和老人聊天,來回幾次,也就沒有人懷疑了,畢竟,張揚雖然高大,樣子卻很稚嫩,看起來只是個孩子而已,人們都當是老頭一個充滿了好奇心的親戚。
這是一個複雜而縝密的計算,這是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
整個院子都已經在張揚的腦袋裡面畫成了一張誤差不到厘米的圖紙。
終於!
坐在老頭身邊的張揚看到劉彪被押了出來,然後被關到了那一排平房裡面!
果然如此!
張揚不禁大喜,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他預計的發展,如果劉彪不是被關在那棟平房裡面,他所有的計劃都是空談。
「劉彪……」張揚輕輕的喊道。待得那兩個警察坐車離開後,假裝散步散到那排平房的每一個窗戶看看,平房裡面關了很多的嫌疑犯,經常有人探望,張揚接近劉彪倒是沒引起人的懷疑。
「張揚,快救我,他們晚上要把我送到c市,現在就等領導批示了。」劉彪看到張揚頓時大喜。
「你放心,很快就會出來的,記住,天黑二個小時左右後你一定要站在靠右邊的牆邊……對,就你現在的右邊,記住,就這窗戶的最右邊,千萬別站都最後面去了,記住,錯了會出人命的,如果等會這屋裡面再關進來人,你也要讓他和你站在一起,切記切記!」
「嗯嗯,裡面現在關著一個人在睡覺,聽那警察說是小偷,等會我叫醒他就是。」
「嗯,我先走了!」
……
張揚點了點頭後來到看門老頭說肚子餓了,出去吃飯等下來。
就在張揚離開後,劉彪這裡卻出了意外。
「哈哈……你們要幹什麼?是不是要劫獄?」
張揚剛離開,那本是睡著的一個小個子中年人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臉興奮的跑到到劉彪的身邊。
「我艹,這是監獄嗎?」劉彪大怒,一把抓住這瘦弱的傢伙一手舉起,劉彪雖然是有傷在身,但是對付一個體重還不到八十斤的傢伙還是輕而易舉。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咳咳……你再不放,我可喊了哦……」小個子中年人被抓住胸口提到空中,頓時雙腿亂抖。
「給老子老實點!」劉彪一把把小個子扔到地下。
「嘿嘿,老大,你們是不是準備劫獄?」小個子一臉諂笑道。
「這裡是監獄嗎?狗曰的!」劉彪喜歡好彩頭,最不喜歡聽監獄這個詞彙了,因為,他曾經被拘留過十五天,他最恨的就是進局子。
「嘿嘿,老大,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關押人的,如果被關押在這裡的百分之八十都會送到監獄裡面去,所以,這裡雖然不是監獄,但是,等於是進了監獄。」小個子中年人道。
「為什麼不能關人?」劉彪一愣。
「老大,你難道沒有學習過法律?這是防暴支隊,不是派出所,這裡是沒有滯留權的,除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已經確定了我們的案子和身份,直接送到c市看守所等待審判,明白不?」
「可是……我沒犯法啊……」
「兄弟,能夠走到這裡來的都說自己沒犯法,我看你腿也瘸了,我們兄弟也就不說多的,你們把我帶走,我絕對不通風報信,怎麼樣?」
「你敢!」
劉彪對這種威脅的語氣最恨了,粗大的手一把捏住這中年男人的喉嚨,臉上充滿了殺氣,這個時候劉彪可不是以前的劉彪了,親眼看到蕭遠行被殺,又被一路追殺逃亡到這裡,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鋒芒畢露,變得殺機凜然,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發泄……
「嘎……咳咳……咳咳……你……你……你殺了我也沒用的……如果你殺了人,你就永遠別想走出監獄了……咳咳……」小個子一臉頓時呈現豬肝色,一臉痛苦的哀求道。
「蓬!」的一聲可憐的小個子又被摔到了地上。
「你是犯了什麼事情進來的?」劉彪一雙冰冷的眼睛狠狠盯著小個子。
「嘿嘿……就偷了一個錢包……啊……」
小個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劉彪一拳打翻在地上。
「我我……真的……哎呀……我偷了一頭牛……哎呀……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啊……嗚嗚……別打了……嗚嗚……我就偷了一個保險柜……嗚嗚……」
小個子在屋子裡被追著打,雖然劉彪瘸著腿,但是這屋子也就這麼大,如何躲得過凶神惡煞的劉彪。
「保險柜?」劉彪眼睛頓時一亮,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嘴角都快滴出涎水了。
「沒……我說錯,我沒……哎呀……」這一拳,劉彪可是下了大力氣,小個子男人被打得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嗚嗚……大哥,你別打了,別打了,你打死我也不會說的,除非……」小個子跪在地上,鼻青臉腫,可憐兮兮道。
「除非怎麼樣?」
劉彪冷一臉冷笑,一個小毛賊還敢在他彪哥面前玩花樣,豈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大爺我五歲就知道敲詐勒索,十歲就偷看妹妹洗澡,十四歲已經失去了寶貴的處男之身,你個小毛賊算個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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