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秘文 人皮鼓

    在紅宮居住了兩夜，第一夜裡驗明處子之身，第二天參拜各路佛像，誦讀了一些佛經，用香料沐浴，齋戒開始，眾女正式成為聖姬了。靈鈺用玉竹蟲給溫良和鴻遠各去一封信，匯報自己的情況。

    第三天天不亮眾女已起床梳洗，列隊兩排等待領隊女子帶她們熟悉紅宮建築布局。而首領早已暗示領隊嚇嚇這幫女子，務必使她們馴服。

    「待會咱們見了什麼你們可都長點心，我先提醒著有個心理準備，別一會把自己嚇著。待會都管好自己，我可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場面。都聽見了嗎！」領隊的女人語氣輕慢，她故意在最後一句放大音量想起到震懾的作用，奈何她這種狐假虎威也只是得到表面的尊敬恭順。尤其是星辰和靈鈺，早就對她那股子陰陽怪調厭惡至極。

    領隊扭著細腰，領著眾女到了佛殿大門有兩面鼓的地方。依舊是陰陽怪氣，「你們，都去敲鼓，一人三下，不許多敲也不許少。別愣著了，誰要是給我敲錯了，就把你的皮剝下來蒙鼓面，呵呵。」自以為很好笑的樣子，尖刻的笑起來。

    然而眾女沒一個人笑得出來，一點也不覺好笑。一個個謹小慎微地去敲鼓，每一個敲鼓的人都被一股腥臭的味熏得鎖眉，忍住嘔吐的衝動。

    領隊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說，「還真是難為你們了，這鼓啊是昨天剛蒙的，那女人太瘦，兩個人的肚皮蒙了一張鼓。幾個月前，她的兩個阿姐才祭獻大佛，做成了東邊那面鼓皮。這一家，女兒都那麼端莊漂亮，深得佛祖眷顧。你們的福分也是不錯的，等你們百年了，也是能跟他們一樣去西方極樂的。」她戲謔的說，顯然她自己是不信這一套的。她表面鼓吹人皮鼓的佛緣，實際上在炫耀自己的自由。在她眼裡，這一群聖姬名為佛祖的女人，實際上比娼妓更加卑微低賤　，而且生怕這些女人不自知。

    靈鈺把鼓錘遞給星辰，小聲提醒她別害怕。星辰先是走到東邊那面鼓，只見那鼓面稍稍發黃，皮膚的紋理和細小的血管清晰可見。強裝鎮定敲了三下，勉強自己走到血腥味沒有除盡的那面。那面鼓還是雪白的，仔細觀察紅色的藍色的紫色的血管遍布，比剛才那面更嚇人。儘量不去看，可是瞥到鼓皮沿上一塊黑色胎記，星辰腦瓜子裡嗡的一聲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一下，兩下，三下，鼓錘突然變得無比沉重，最後那一下鼓錘直接掉到地上，星辰失魂落魄地回到隊伍里，連領隊的大罵都充耳不聞。

    領隊跺著腳地罵道，「你這個笨手笨腳的賤坯子，還不快把鼓錘撿起來！」

    旁邊已經有一個穿紅袍的僧人撿起鼓錘掛起，正色對領隊說，「這個聖鼓是不許女人敲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領隊心想糟糕，她是漢人不熟悉外來的和尚還有這規矩，一時興起本想嚇唬眾女，竟然觸犯教條，真是不值當。垂著頭著急答道，「佛陀贖罪，奴婢不知啊。」

    那喇嘛厲聲說，「跪下！你今日的行為觸怒了佛祖，罰你在佛殿磕一百個頭！」

    領隊趕忙跪地求饒，「佛陀恕罪，念我初犯，饒過我吧。」雙手伏地匍匐在喇嘛腳下。領隊知道這是最高的拜禮，希望能得到喇嘛的寬恕。

    喇嘛見她姿態極低，有所動容說，「罷了，佛祖講出家人慈悲為懷，這次姑且饒恕你。」又指著眾女說，「這些一定是新來的聖姬了？我跟隨蓮花生活佛修行，他許諾我可以優先挑選聖姬的。」

    領隊瞬間笑臉迎逢，指著靈鈺和另一個女子說，「您瞧這兩個如何？」

    喇嘛指著星辰說，「這位聖姬，和這位聖姬」又指靈鈺，「外飯後送到我的居所。」

    領隊笑著答「是。」靈鈺心懷鬼胎，扶著呆若木雞的星辰，在領隊的提醒下磕頭答謝。喇嘛一一扶起二人，四目相對時張大嘴巴，這個人好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喇嘛沖靈鈺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像跟老朋友打招呼。他又見星辰被嚇壞了，說「這位聖姬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先讓她到我那裡休息吧。」

    領隊答，「是。請問佛陀居所何在？」

    喇嘛答道，「我住在蓮花生活佛的宮殿裡，你直接送到那裡吧。」

    蓮花生是這裡最高級別的喇嘛，尊稱活佛。領隊喜不自禁，「哎呀，是大寶華殿裡的高僧，平日難得一見，今天真是榮幸。佛陀放心，女婢一定讓您滿意。」說完伸直了腰杆子的沖喇嘛拋了個媚眼，習慣性的拿手娟往喇嘛胸前一撩撥。

    喇嘛瞬間變臉怒斥道「放肆！佛門清淨之地怎可露出如此猥褻之態！」

    從各方面就能看出，這領隊就是個老鴇，不知道誰從哪搜羅來的讓她招徠聖姬。她本來想拿男女之事打趣這喇嘛一番，卻忘了這裡可不是她的地盤了！敢怒不敢言，只好低頭俯首，惹得眾女掩嘴偷笑。聖姬凶神惡煞的瞟了眾女一眼，轉過頭來又低眉順眼對喇嘛說，「高僧請便，我立馬派人將聖姬送去。」

    喇嘛雙手合十，面有不悅的離開。領隊呸了一口，「裝什么正經，還不是淫僧一個，哼。」召喚了兩個女奴隸，指著星辰「你們兩把她送到大寶華殿。」

    靈鈺突然想起剛才的那個喇嘛，難怪那麼眼熟呢，他不就是採薇的阿都嘛！星辰交給他還是比較放心的，只是他怎麼成了喇嘛，還是活佛身邊的紅人，看起來地位不低呢！

    領隊率眾女前往螯神殿，途經一個開闊的場地，兩側的男女奴隸都停止跪行，等待她們先行。其中一個女奴隸特別引人注目，她沒手沒腳，準確的說膝蓋以下肘部以下都被截掉，像一隻狗一樣四肢站立，眾女看到她都呲嗟不已，關鍵是她站的位置還特別顯眼。那女人本來一直低著頭，後來她突然抬起頭，瞄著眾女一個個通過，似乎再找著什麼人。等靈鈺通過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沖靈鈺慘澹的一笑。如果不是那慘澹一笑靈鈺幾乎認不出她了，也是那一笑讓一向堅強的靈鈺心痛的流出淚來，那個和藹的健壯的受人尊敬的吉美怎麼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靈鈺心裡突然覺得驚悚起來，她覺得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甚至開始懷疑採薇阿都的那個微笑的真正意味。她覺得那個微笑扭曲變形了，變成猙獰的猥瑣的笑，笑她自不量力自投羅網。她的自信一下子崩塌了，她再也不覺得自己能搞定這裡的一切，她想回家！對了，二哥！吉美被折磨成這樣，那二哥怎麼樣了？

    她真想跪下來問問吉美發生了什麼，然而她不能。走到這一步只有硬著頭皮走下去了，她不能就此倒下，否則她就會變成第二個吉美，她得忍。

    過了好長時間走了好遠的路程，才來到螯神殿。大殿房門緊鎖，一股炙熱的空氣陣陣襲來，房頂的幾處瓦片鬆懈的地方還能看到或綠色或紅黃的煙氣。靈鈺此刻鎮靜了一些，看到這個不起眼的房子做了螯神殿有些奇怪。裡面可能有煉丹爐，房頂的幾處鬆動瓦片可能就是為了排除廢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