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壓寨夫人
當家的沒把話說全了,實在是後半句話一旦說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害臊,他竟然覺得剛才的感覺不錯,若不是被咬了下,怕是得溺死在裡面不可。但一想到這人恐怕以前跟人有過這樣的接觸,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儘管連他自己也清楚這事情根本沒啥好在意的。
凌深還在想著他剛才的話,低頭見這人擰著眉,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覺得好笑,勾著嘴角就說道:「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麼?」
這話倒是非常直白的說明了大當家的立場,於狁一聽,剛還略有些浮躁的心情竟也平靜了下來,接著他便笑出聲來:「我倒是吃過豬肉,不過的確沒見過豬跑。」
那邊凌深一見他笑,反倒有些愣住了,要知道當家的平日裡就極少笑的,更遑論以往還有鬍子遮著,就是笑起來也只有眼角眉梢才能看出一點跡象來。所以這還是凌深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見他笑,雲淡風輕的一笑,就跟他這人一樣,不過因著臉頰兩邊還帶著淺淺的酒窩,竟是平添了幾分孩子氣。
&笑笑。」他有些留戀地戳了戳他臉上那兩個酒窩,甚至有種將他藏起來不讓人瞧見的衝動。
於狁不曉得他心中所想,只覺得這人有些莫名其妙,再笑笑?他是心情好,但不表示他能說笑就笑出來,那也太強人所難了。
凌深見他不笑,倒也不勉強,左右往後時日還多著呢,難不成還怕見不著麼?索性繼續捧著他那張臉,又仔細瞧了瞧,只覺得這張臉雖溫文儒雅,卻不帶絲毫書卷氣,溫和之中自有一份幹練在裡面。
凌深看著喜歡,便又問道:「我說你怎麼會想當個山大王來著,跟你這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於狁正被他瞧得難受,聽他這一問,無奈地回道:「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張臉比較適合幹什麼?」
&然是我替你的位置,然後你當我夫人。」凌深說得不假思索,底下的於狁卻是眉眼一挑,沒想到這人竟是打著這主意,當下不樂意了。
&是不是忘了,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於狁扯下他的手腕,極為認真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當家,你是夫人。」
&當初是誰說那場婚宴作廢來著,況且,我可聽沈奇那小子說過了,和我拜堂的不過是個木偶,雖上面刻著當家的你的生辰八字,但到底不是你……」當然大當家的不會說,當初他也是覺得那種婚宴做不得真,所以從沒在意過。不過眼下既然舊事重提了,大當家的覺得可以利用一下,就說道,「你若是當真的,我倒是也無所謂,左右不過就是稱呼罷了,上了床指不定是誰搞定誰呢。」
&你這麼覺得?」於狁挑了眉,竟是被他說得心裡痒痒的,當下就出爪欲圖擒住眼前這人的手腕。
凌深也是眼疾手快,身子往後一退,險險避過了他這一爪,而後眉眼微抬地看著他:「你這是要各憑本事的意思?」
於狁沒接話,但低順的眼神已經明確表明了他的態度——有些事情,既然嘴巴說不清楚,那只能動用武力解決了。這倒是正和了凌深的心意,這要是舞刀弄槍的他或許不如這人,但單論拳腳功夫,這人卻未必如他。
轉眼兩人就過起招來。他們也是較真的,拳來腳往竟是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但這房間到底不如武場,空間有限,又多是障礙物,兩人乒桌球乓地不知砸了多少東西,不知不覺間竟然打到了床上。最後,凌深一手壓制住於狁的肩膀,用了死力,竟是讓他掙脫不得。
&輸麼?」凌深喘了口氣,勾著嘴角笑得自信滿滿。
&沒結束呢?」於狁轉動著眸子,顯然還在想著翻盤。凌深一眼看出他的企圖,當下曲著膝蓋擠進他腿間,然後向上頂了頂,瞬間讓身下這人倒抽了口氣。
&於狁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凌深,但還沒說話,門外忽得響起顯得急促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匆匆往他們這邊過來,到了門口,大約是準備敲門的,結果門沒鎖,竟是被那人輕輕一推,推了開來。
&們這大半夜的是遇到耗子精拆房子呢?還讓不讓人睡……」待站在門口的人看清楚裡面的情形,還未說完的話頓時被他咽了回去。
凌深回頭就見先生站在門口,大張的嘴巴幾乎能吞下一個鵝蛋了。
&們、你們、你們……早說麼……」孟春和回過神來,猛地一跺腳,「這、這我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孟春和說完這話,趕緊拉上門,轉身往隔壁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那一幕——什麼時候這兩人竟已是這種關係了?先生覺得疑惑,不過顯然這並不是重點,不管如何兩個人在一塊就行了。沒想到出去一趟進展竟然如此之大,早知如此,先生一定早早趕他們出去遊歷一番,也省得他在一旁絞盡腦汁地出謀劃策,生怕這兩人就這麼一直拖著了。
原本孟春和還因被吵醒而心情鬱悶著,眼下卻是一片明朗,甚至看著外頭的雪夜也覺得挺好的。先生樂滋滋地想了一會兒,待推了門,不知怎得竟然又想起了剛剛入眼的那一幕,大當家的在上面,而被大當家壓在下面的那人,起初他想也沒想理所當然以為是當家的,但現在仔細一想,那人似乎和當家的有些不一樣……
孟春和頓時一個激靈,心想,完了!那人是誰啊。
而另一邊,凌深看著孟春和走掉,還極其貼心地替他們關了門,一時竟有些愣住了,同樣愣住的還有被他壓在身下的於狁。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來了又走的那人奇怪極了。
又過了半響,於狁這才意識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抬腳踹了他一下:「起來。」
凌深被他這一提醒,也憶起他們之前在幹的事情,當下也不鬆手,沖他挑挑眉,略帶挑釁地說道:「你還沒認輸呢。」
於狁定定地望著他,好一會兒,嘆了口氣:「我認輸,你可以起來了吧。」
&凌深覺得自己這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點意思都沒有,一時也沒了鬧下去的心情。不過他並沒有鬆手,而是推搡著他,一直將他推到床中央,這才瞪了他一眼,「就沒見過你這麼輕易認輸的,好歹給我反抗一下啊。」
&抗有用麼?」等凌深站直了身子,於狁也跟著坐起身來,活動著被壓得麻掉的肩膀。等對上了他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反而笑了,「我認輸了,你嫌棄我妥協得太快了,我不認輸,你卻又想著法子折騰人,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呢。」
&前倒沒發現你這嘴也挺厲害的,」凌深脫了外衫,爬上床躺到他邊上,「不過是想多看點你的反應。」
於狁一下子沒了聲音,凌深睜眼瞧著他,就見他臉上紅了一圈,心下滿意了,這才扯著他睡下。
兩人睡得晚,第二日起得自然也有些晚了,但奇怪竟然沒人來喚他們起來,任憑他們就這麼睡過去了。待兩人一覺醒過來,這天都亮透了。因著昨日下了一晚的大雪,況這日又是天晴,外頭就顯得格外耀眼。
凌深站在房門前等於狁出來,可等了片刻,該出來的人卻愣是沒一點動靜。
&麼了?」他探頭往裡望進去,就見那人一身黑衫站在柜子前,「衣服不合身?」
他們昨晚算是借宿,但孟春和怕他們昨日太晚回來,是以帶了他們的換洗衣物過來。這衣服是於狁自己的,還是前段時間穿著的,其實並沒有什麼合身不合身的問題,可除了這點,凌深實在不知道這人在糾結個什麼勁兒。
&是。」於狁摸著自己的下顎,一片光潔的手感著實令他有些不習慣。但這鬍子刮也颳了,萬沒有再黏回去的道理,再者這裡也沒有假鬍子,他就是再不習慣,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出去了,總不能沒了鬍子就不出去了吧。
&還以為你怎麼了,沒想到就因為這個……」凌深看出癥結後一笑,待於狁走到身邊,抬手在他臉上摸了把,「我就覺得現在挺好的,摸著順手。」
於狁瞋了他一眼,又抬手拍掉這人在他臉上作祟的手,這才邁著大步,如往常那般出了這院落。凌深就跟在他後頭,差他一步的位置,見他這樣倒也不以為意。
很快,兩人就到了前院。這會兒前院最是人多,這三五一群的人看到進院子的於狁,原先嘈雜的談論聲頓時消弭了,個個瞪著眼睛,如見鬼似地看著進院門的兩人。
&薑末……」站在最前面的人一愣,接著沖身旁的人說道,「我說應該多放點薑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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