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大王的壓寨夫人
沈奇回想起自己在上京時,若非這人幫他安排妥當,恐怕他和所僱傭的人連出那都城的城門都很困難。雖然不清楚這人的身份,但想必定是個大人物,至少因為他讓人遞了一句話,守城的將士甚至沒過問一句就放行了,之後更甚至幫他們掃除了後面偷偷跟上來的人,一直到他們順利進入山道。
上京附近的山道他們是有詳細地圖的,趙雲洲未防他們迷路,甚至用硃砂在地圖上標上了細緻的路線圖。而他們正是沿著地圖上所示的路線,順利甩掉了那些追蹤者。
&了,那位貴人讓我帶話給讓我上京的人……」沈奇抬頭瞧了瞧凌深,但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於狁身上,「我想這話應該是帶給當家的你的。」
於狁聽了卻是搖搖頭,低垂著的眸子掩蓋住了眼中的惆悵,半響,他才說道:「那人的話你就不用說了,權當自己忘了就行。」
&是……」沈奇遲疑了下,見於狁並沒有要聽下去的意思,終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在場幾人就是有一開始沒弄懂狀況的,現在也差不多明白了,這是他們當家的曾經認識的人,估計還是關係匪淺的那種,不然怎麼連知會都不用知會就跑來幫忙了。最重要的是他們這次行動除了當事人,就只剩下這次跟著從穆州回來的鏢局的人知道了,旁人或許會懷疑他們,但他們卻是知道這群人有多忠實,即是說這位當家的故友甚至不知道他們這次行動,也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凌深站在一邊,卻是將在場幾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那位小槍使顯然是知道這位人物的,臉上那神情甚至還有些憤懣,大約是那位曾經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以至於讓人記恨至今吧。而在另一邊的孟春和,大概和他是一個狀況,都第一次聽說有這個人物存在。
以前的朋友亦或者比朋友更近一步關係的人?凌深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戀人,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給否決了。他們當家的在感情方面比較單純,況以這人的性子,若真對一個人產生情愛的感覺,怕是那心裡很難再容下第二個人。
這一點凌深很是放心,不過這不表示他沒有危機感,即便於狁對那個人沒有參雜情愛的感情在裡面,怕是兩人關係也不一般,甚至那個人的身份也不一般,不然小槍使的神情不會那麼糾結,敢怒不敢言什麼的實在不符合這小子往日的形象。
想到這裡,凌深挑了嘴角,低聲問向邊上的小槍使:「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是恨不得把沈奇那小子口中的人吃掉,我說你啊,這人好歹也幫了沈奇,你至於這么小心眼麼。」
小槍使方還在惱恨中,被凌深這麼一打斷,腦中思緒顯然出現了短暫的斷層。他莫名眨了眨眼睛,再一想才明白這人顯然是曲解了,這是以為他在意小奇在意到嫉恨別人的地步……啊呸,他至於這麼無聊麼。
&這人有病吧,我這是替當家的不值呢,那人把當家的害得那麼……」單蠢的小槍使理所當然覺得這人腦子有問題,卻沒發現自己已經掉入了這人給布下的陷阱中,還很是自負地罵著,只是沒等他說完了,前邊的於狁卻是沖他吼了一聲:「天中!」
小槍使叫天中,姓童。此刻他被於狁這麼一吼,頓時一抖,瞬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就這麼張著嘴愣愣地看著於狁。
同樣呆愣的還有沈奇,這還是他第一次看當家的吼那麼大聲,仿佛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他也知道當家的仿佛是生氣了,當下低下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是幹嘛了?他還沒把話說完呢,你就不能讓我聽完再吼人麼。」凌深對上瞪視過來的於狁,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下,似乎根本不受他的怒意影響。接著他轉個頭,繼續看向小槍使:「天中,繼續說下去。」
&中,你先帶著沈奇下去休息。」於狁又瞪了那無動於衷的人一眼,回頭也跟著他一起下命令給小槍使。
小槍使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默默帶著沈奇下去躲颱風去了,一同離開的還有嗅到危險氣息的先生。
凌深看也不看離開的幾人,顧自找了個座位坐下,這才冷笑道:「呵!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在裡面,竟然還不讓說了。」
於狁嘆了口氣:「不是什麼大事,況都已經過去好多年了。」
&沒好多年吧,那小子也不過十八歲,若真是跟了你十幾年了,好意思把人家丟在鏢局裡頭不管不問的。」都說大當家的觀察仔細,思維靈敏,果然不假。於狁見他說中了,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凌深本是低著頭的,這會兒卻像是感應到似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繼而單手撐著額頭說道:「得,這麼短短的時間裡你都瞪我幾回了。既然是這麼不願意說的事,我自然也不會揭你傷疤。」
&不是……」並不是所謂的傷疤什麼的。於狁本是想這麼說的,但凌深卻在他開口之後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是連解釋都不給解釋的意思啊。當家的渾身一震,猛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其實那些事情他並沒放在心上,更何況誠如他說的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不想提起,只是不想再和以前扯上關係,也不想因自己這件事情,讓身邊的人對他以往的朋友心生芥蒂。
&正你不用說了,我懂。」凌深說得特別深沉,卻又是一副瀟灑的做派。
於狁見他如此,心裡更加難受了,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凌深是清楚這人嘴巴有多緊,從他嘴裡套話那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讓別人來說。但同樣他又知道,小槍使在被這麼警告過後,那嘴巴肯定比河蚌還緊,輕易是撬不開的,至於那個楊普,雖長得是粗獷了點,但那心思是絕對和外表呈反比的。他一時找不到人下手,最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於狁還沒找上沈奇之前,先找上這小子。
凌深找上沈奇的時候,沈奇才剛睡醒,看到出現在自己房裡的大當家的,很是受寵若驚,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忙拿手去捏自己的胳膊。
凌深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頓時也覺得好笑,就笑著說道:「好了,也別捏了,我就是過來問你幾句話的。」
&是來看我的?」沈奇有些失望,但眼中還帶著期待地望著凌深。
凌深卻是沒有要配合他的意思,搖搖頭否決了他的臆想:「你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如此直白地說出來未免太打擊人了,沈奇明顯是被打擊到了,蔫蔫的好久都沒反應。
凌深卻不打算跟他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道:「別給我裝死,我就問你,你口中那貴人讓你帶什麼話了,還有那人長什麼樣子?」
&是……」沈奇猶豫著,他想說當家的似乎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若他冒然說出來,恐會惹他不快。
&什麼可是的,當家的不讓你說只是不想提及傷心事罷了,你跟我說了,或許我能在恰當的時候替你轉告,那時候他聽了也不會傷心。」凌深說著瞎話,臉不紅氣不喘的,若非這裡只有他和沈奇兩個人,怕是除他以外所有人都該相信他的話語了。
沈奇就信了,不疑有他地說道:「那貴人先是問我讓我帶人來上京的人怎麼樣了,我當時一下子沒弄懂他問得是誰,但我想左右不是你就是當家的,兩人都很好,就回了句『不錯』。那位貴人就舒了口氣,讓我帶句話:這邊也一切安好,不用太過操心,至於那些人,我總是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拉下去的。」
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句話,大當家的只覺得這話信息量太大了,一時間竟不能好好解析了。因為按照那人的邏輯,他們當家的千辛萬苦地把人抓了送去京城,竟是為了幫他麼?這是自我意識過剩呢還是自我意識過剩呢,總之肯定是這人想多了,他家那位才不會這麼無聊呢。
&這人長什麼模樣?」凌深緊了緊拳頭,心想若沈奇的回答不讓他滿意了,他估計非摔桌子不可。
&什麼模樣?」沈奇歪著腦袋,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半響才在對方愈加陰鬱的目光中,咽著唾沫回道,「應該很年輕吧,就和大當家的您差不多。」
&該?」凌深壓低了聲線反問。
&是因為那人罩著斗篷,神神秘秘的,只是聽那聲音還很年輕,身量的話……」沈奇站在床上,頂著可能撞上床頂的危險,比了比一個高度,「大概就這些,肯定沒大當家的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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