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小教師 第一百七十九章以藥服人

    「主任，這，您這可是冤枉我了，」齊建眼珠子轉了兩圈，趕緊給自己找起了藉口，不然的話現在就算是直接道歉也已經把人家給得罪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報復自己，「我這也是為了盡我們醫生的責任啊，你看看這些家屬們，自己什麼也不……呃，我是說，醫護知識並不充分，但是卻聽信外面一些赤腳大夫的秘方，什麼藥都敢給自己的親人喝，這個……萬一要是出了問題的話，我們也是要負責任的啊！」

    「哦？」那個主任級外科醫生一愣，為難地看著林巧巧，「這個，林小姐，雖然我們也很理解您希望自己的父親能早點兒康復的心情，但是還請您相信我們醫生和我們醫院的專業，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救治您的父親的。」

    「大夫，我當然不會懷疑您的專業，但是這一位也是我最為信任的朋友，之前我父親的病都是由他負責，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而並不是找了大街上的一個赤腳大夫的偏方。」

    「哦？」那個主任醫生皺起眉頭打量了一下李小亮，又看了一眼他給林德然喝的那瓶藥，表情不大自然地道，「這個，說起來如果你們家屬堅持的話我們也不能怎麼樣，但是希望林小姐您想清楚，中醫和中藥在現在來說全都被打入偽科學的範圍，所以就算是這個小伙子真有兩下子，也不一定就說明他的這個藥就有多靠譜。」

    齊建現在看到了轉機，一下子底氣又足了：「林小姐，你聽我們主任也這麼說了，您可得想清楚了，要是您真信這個人，那，我將向上面提出審請，不再擔任您父親的康復主療醫生！」

    「小齊，你這是說得什麼話。」

    「主任，您啥也甭說了，我也有我的堅持，對於這種中醫，我是非常不認同的！」這時候齊建算是看出事兒來了，直接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一下子把他跟李小亮等人的矛盾變成了中西醫之爭了！

    林巧巧都能看得出他這點兒小九九來，鼻子都差點兒氣歪了。

    「好了巧巧，我們來這裡是給老校長治傷的，不是來質氣的。」李小亮勸了林巧巧一句，先扶著林德然把藥喝了下去。

    「主任，要不要我先去讓護士站準備一下洗胃什麼的？」本來還心裡沒底兒的齊建看到李小亮竟然根本沒有什麼反應，就那麼忍了，讓他立即又狂起來了。心裡琢磨著大概這個李小亮自己也是沒有什麼譜，乾脆又添了這麼一句。

    「哼！不知天高地厚！」林巧巧實在是受不了這個醫生這種無禮的態度，尤其是還牽扯自己父親的安危。「等會兒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著，別仗著自己有點兒小聰明就目中無人！」

    「切！看著就看著唄。」

    「唔。」正在此時，林德然突然好像是感覺到難受的撫了一下頭。

    齊建大喜，連忙擠到了最前面去：「林老先生，您是不是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有什麼感覺都說出來，這樣我們才能幫您進行治療。」一邊說著一邊還給了李小亮一個挑釁的眼神兒。

    「沒有，剛才就是感覺渾身好像有勁兒了，腦袋被沖了一下，現在突然有一種很有活力的感覺。」

    「啊？」齊建傻了，一個剛剛失了大量的血做了手術的病患跟他說現在很有活力！這都是什麼怪事兒啊！

    還是那個給林德然動手術的主任醫生比較有經驗，皺著眉頭看向李小亮：「你剛才是給林老先生服用的刺激性中藥，這樣對他的身體短時間內雖然有好處，但是說不定會有副作用的。」

    李小亮搖頭解釋道：「放心吧，我的這種中藥雖然有補血補氣的但是卻不是那種短期刺激性藥物，藥性比較好，而且適於長期調理。」

    「哦？還有這樣的藥？」主任醫生有點兒奇怪，如果真有這種兩者兼顧的好藥，就算是自己一向對於中醫不怎麼感冒也不可能沒聽說過啊。

    真要是說得誇張一點，天下所有的外科手術，哪個術後病人不需要好好地調養補血補氣？這樣的藥你別看藥效不像那些什麼抗癌藥，治心臟病的藥物那麼神奇，但是其作用與應用範圍卻一點兒也不比那些藥差。只要出現，肯定會以非常驚人的速度傳開。

    李小亮心裡一笑：你現在沒聽說過那是正常的，但是等咱的中藥基地大規模種植開之後，你們醫院短期之內能不能弄到還兩說呢。

    不管對於李小亮的醫術再有不信任的地方，林德然的神色和氣色都已經非常說明問題了。齊建比剛才被林巧巧當面打了兩巴掌還覺得尷尬，站在那裡看看林巧巧再看看自己的頂頭上司，有心再想說什麼，卻根本無話可說。

    「行了，小齊，以後注意點兒跟病人家屬的交流態度，還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要太囂張了。」主任醫生倒是心胸挺坦蕩的，主動跟李小亮握了一下手：「我叫宋學武，是林老先生的主治大夫，以後有什麼事情找我就好了。」

    「呵呵，原來是宋主任，久仰大名。」這個倒不是李小亮在說什麼客套話，在吳小玉的鎮醫院跟老中醫學中藥和針灸的時候，他多少也對縣裡有名氣有本事的大夫聽了個大概，其中這個宋學武就是那位老中醫反覆提到的有真本事的醫生，好像還是什麼海歸派，當初推了上江幾個大醫院跑到了平羅的小縣城來的，讓人不能不佩服。「今天讓您廢心了，這一次能救回我們老校長，我再次向您表示感謝。」

    宋學武謙虛了幾句就帶著已經一身不自在的齊建離開了，先讓他們再陪氣色大幅好轉的林德然說會兒話，只是此時林巧巧和李小亮都沒有看到齊建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恨眼神……

    最後當著林德然的面兒，東平中學的事兒也就定了下來，李小亮暫時不會離校一方面是等著看看鐵局長那邊還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是花主要精力幫著林巧巧，同時讓她跟胡大豐有初步的默契。

    本來這一晚林巧巧是想留下來陪著林德然的，但是特護病房對於家屬的探望也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不允許直接陪護。另一方面還有她肩上的擔子，只能先回學校去了。

    出了這麼多事兒，等到李小亮把林巧巧送回到東平中學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開始黑了。

    然而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整個學校除了四個老師因為要接孩子早走一步，其它的學生和老師竟然一直在那裡等著他們歸來！

    看著那些同事和孩子們一排排站在那裡關切的眼神，之前一切挺堅強的林巧巧一下子被感動了。

    「你們這是幹啥呢！」李小亮也是心中激盪，但是他還能堅持得住臉上擺出嚴肅的模樣指著胡大豐訓道：「我不是早一步讓你回來安撫學生們的情緒，維持學校的紀律嗎？你看看你都弄了些啥！」

    胡大豐也是一臉的冤枉：「校長，這個我已經把您的意思說給他們聽了，但是他們都堅持著一定要等到老校長的確切消息，而且他們也掛心著你和林老師有沒有受傷，所以我怎麼勸他們都不離校。」

    「老師，您不要怪胡副校長，這些同學都是我發動的！」藍鋒看到李小亮好像有要發火的意思，腦袋一挺第一個站了出來，「如果您要處罰的話就處罰我吧，但是，我們都認為我們是沒有錯的。難道我們就不能關心我們的校長和老師嗎？」

    李小亮苦笑，他哪裡能真的批評他們，說真的，以前的時候他還是真小看了這些學生們，沒想到他們還能自發團結到這種程度，就連那些初一生也沒有一個露出不耐煩的情緒。自己現在心裡也是一通稀里嘩啦，看到藍鋒一副「英雄就義」的模樣，終於也崩不住臉了，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是，你們當然有權利去關心你們想關心的人，但是你們就沒有替自己的爸媽想過？他們看到這麼晚你們都沒回去會擔心的。」

    「放心吧小李老師，這一點我們早就想到了，」蘇鈴鈴此時站了出來，小姑娘早就看出了李小亮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那神態可比藍鋒膽子大多了，「我們大部分同學都是住院生，少數的那些住在縣城的，家裡也都有電話，我們把我們的想法打電話的時候都告訴了他們，而且還有各位老師保證，所以他們也都非常支持。好了，小李老師，現在您快告訴我們，老校長到底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別人受傷，那些領導對咱們學校是不是會有看法嗎？」

    「喲！沒想到咱們的蘇大才女現在越來越有責任心了啊，連學校的聲譽都已經在你的考慮之中了。」李小亮不由得打趣道。

    蘇鈴鈴不由得臉上一紅，不過很快就挺起了胸膛：「沒錯，因為我將來等大學畢業了，就是想要回到咱們東平中學來當一名老師，當然要關心一下學校的聲譽了，怎麼？不行啊？」

    「當然可以！」李小亮看著她的樣子，心裡又好笑，又有些自豪，對著那些全都關切著的學生們大聲道：「同學們，你們放心好了，老校長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手術非常成功！」

    「哦噢！」大家一聽，不僅是那些學生們了，就連上了年紀的老師也不由得發生一陣歡呼聲，全校數千師生的吼聲一起發生，那聲勢！有沒有直衝天際是看不出來，但是卻把外面正開車經過的那些司機們給嚇了一大跳！

    東平中學這是咋了？自己也沒有在學校門前亂按喇叭。唔，看樣子以後在這周圍開車的時候得小心點，東平中學的這些學生還有不定期發瘋的傳統……

    「好了，好了，同學們，現在你們應該已經放心了吧？」

    「可是老師，那麼危險的情況，就沒發生點什麼更刺激的事兒？」心裡一顆大石頭落了地，那些離得較近的學生們也開始問一些跟八卦有關的東西了。「不是說那裡已經動槍了嗎！」

    「嗯？」李小亮低頭看了他一眼，這問題咋不是那麼個味兒呢。

    「還有還有，老師，聽說那時候是您奮不顧身地衝上去一招降龍十八掌再接一招彈指神通把那個壞人給制住的，是不是真的。您這些絕招兒都教給藍鋒了沒？要不，你也收我當徒弟吧？」

    「你一邊兒呆著去，小李老師，你甭理他，您看還是收了我吧，我連自己的外號都想好了，就叫東平一點紅！出手必見血，血留一點紅，咋樣？夠酷，夠冷吧！」

    「老師，您看我有沒有學武的天分，其實我經常做一些夢，夢裡總是出現一位跟您很像的前輩……」

    「嗯，你們有沒有學武的天分我是不知道。」李小亮崩著一張臉，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不過以你們的天分，不去寫兩部武俠巨作實在是浪費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