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便屏住了呼吸,忐忑地問道:你是如何知曉的?確定無誤?」聲音中夾雜著不安,害怕期待之後又是無盡失望的深淵,所以只能強迫自己質疑每一個可能性,它看我這麼大的反應,並且還質疑了它,若是照以往來看,它指不定是要跟我打一架的,只是如今喜訊當頭,它也顧不得那麼多,十分激動的與我分享著:「我們神獸向來以感知靈敏而揚名於六界,稍稍注意些,就肯定能知曉的。」一時間,我們三人都陷入了喜悅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就在我與妄人都興奮的不能自已的時候,即便是向來冷靜自持的她都顫抖著雙手跟我互相拍掌慶祝,在這當口,一旁一直傻樂著的魏青征突然轉起身便往外跑,其度之外讓我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直到它都跑出這個洞穴了,我才連忙大聲問道:「你去幹嘛?」身影早就消失在眼前,只有激動的語氣徘徊在洞口,順著風聲,一起傳了過來:「我要去告訴英這個消息,它一定也很開心!」我恍然,老樹陪伴在它身邊的時間最長,得到這個喜訊,它第一時間就想分享於它,倒也無可厚非,只是……
我和一旁的姜妄人一齊搖頭,嘆息道:「到底是只有兩三百歲的小孩子啊,還是太年輕了……」一句話還未說完,我與她便齊齊扭過頭來望著對方,然後又整齊的用略顯不滿的語氣,異口同聲道:「你為何學我?」四眼相對片刻,姜妄人率先嗤笑起來:「老娘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一個兩百歲不到的小孩子也敢在我面前妄稱前輩,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我亦是用斜眼睨著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恕我直言,姜姑娘……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便覺得這是個俊俏的小公子,除了聲音有些姑娘家的柔婉之外,我還真辨不出來。」
她聽到這句話臉上明顯浮現出一絲慍色,可也許是『大敵當前』,她臉色陰晴不定了片刻,才難得掩嘴笑道:「我就當你這句話是在夸姐姐我了,畢竟……我與你比起來,確實要自慚形穢三分呢!」而這句話照應著前面的對話,不就是在說我長相長得比她還娘嗎?我扯扯嘴,突然向她微微一笑,眼裡卻全是不懷好意:「姐姐?某人不是才說要比我大很多歲嗎?論年齡來講,我應該喊你一聲……老祖宗?」說完仔細看了下她的臉色,見她先是面色不愉,緊接著卻突然像是抓到把柄似的,面露精光。
見此,我無比嘚瑟的露齒一笑,率先又道:「你我之間當然不應該如此算,若只是單論年齡的話,我喊你一聲老婆婆,應該也是符合禮數的吧!」語氣狀似詢問,卻滿含得意。見她一口氣哽在喉嚨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頓時滿意的笑了,向她作了個揖之後,便轉身就走。
笑話!開個玩笑喚聲祖宗還可以,這種情況下若是叫出口了,別說爹娘會不會一怒之下直接劈過來——當然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否則我早就如此做了;即便是我自己都難以忍受,畢竟爹娘再不負責任,我也不是特別敬重天地,禮儀之法也從未有人與我講過,但起碼的尊敬還是需要的,況且如今說話都是有講究的,生靈在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因果的,因果便造就結局,也是因為此,我與南無雖然平時開玩笑無所顧忌,該有的避諱還是會注意的,當然,有可能這種情況只限於我一人,南無這廝無法無天,什麼渾話都百無禁忌的說出來,當然我自己也未必就墨守成規,守著那些個不知所謂的規矩與忌諱了,興起時,也照樣混話連篇,嘴上跟沒把門似的。
再說現在,雖然我對這山谷的感官不算好,但好歹也是住了這麼多年的地方,各種大道小路都熟悉的不得了,三下兩下便到了老樹所長的山崖下邊,我皺皺眉頭,才下定決心似的爬了上去,雖然如今對於疼痛的忍耐度已經強了許多,可該疼的還是會疼,不會因為你習慣了,便減少分毫,並且到如今,我甚至可以猜到我爬上去有哪些地方會疼,有哪些地方會隨著爬上去的時候,傷口又會重新拉扯開來,流出半新不舊的血,沒有一個人沒享受這樣的痛苦,即便樞哥哥曾教會我要學會享受痛苦,並在痛苦中吸收經驗,可我每日每夜的爬上爬下除了給予我身體上難以言喻的痛苦之外,再無分毫。
終於,我掙扎的掰著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枝幹,努力爬上去之後,才像是獲得新生了一半,仰躺在上頭,一遍聽著魏青征與英之間的對話,即便是沉穩的老樹此刻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無趣的動了動,將自己窩在了一個更加偏僻的角落,透過稀疏的枝葉看著天空。半晌嗤笑出聲:誰知道這天空是在陣中還是在陣的外面,若是在陣裡面,那又有何看頭?
直到我感受到有兩道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這才如夢初醒般偏過了頭看向它們,目光中帶著疑問,良久,魏青徵才乾笑著問道:「玉里,你剛剛為何那樣……笑?怪滲人的。」我皺皺眉,面上依舊淡定,看不出絲毫慌亂,心裡頭卻萬分糾結:我竟然真的笑出來了……
良久,為了不暴露自己無比傷春悲秋的想法,我沉吟片刻才似真似假的說出了自己以前的一個想法,雖然因為忍不住疼,所以至今未曾付諸行動,甚至為了貫徹『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我除卻每日不死心的試圖往陣法的邊緣找找線索,或是實在無聊了才回去找姜姑娘和阿征一塊玩會之外,便是成天在老樹上面窩著,一窩便是一整天,雷打不動。
我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一直在想,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若是陣法只是覆蓋著峽谷下面,那麼我們若是努把力往上爬的話,沒準就能觸及到陣法的邊緣了呢?」話剛出口,便被魏青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給嚇著了,半晌我才戰戰兢兢的問道:「有何……不妥?」魏青征這才將死人般的眼神轉向了我,目光里盛滿了悲憫:「那你有沒有想過碰到陣法邊緣的後果?」我一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它看了我一眼,才陰森森的開口道:「就像碰到一個屏障似的直接摔了下去,成為一個死相十分難看的肉餅……相信我,即便這個陣法可以讓我們刀槍不入,長生不死,你也不會想嘗試一下這種死法的。」
最近事比較多,後來加更……麼麼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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