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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梁父親的埋葬地點很偏,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三月份的京城平均氣溫已經來到零上,但樹林裡還是能夠見到薄薄的一層雪。
因為害怕找不到具體地點,我將王梁也帶了過來。
站在墳墓前,我點燃了事先準備好的香燭,擺放了一些供果後幾個人一同祭拜了一下,便開始用鐵鍬一點點的將墳包鏟開。
雖然已經開春,但大地還沒有完全解凍,我們的進度也很慢。
挖了能有一個小時,才打開了一個不大的缺口,已經能夠看到了裡面那漆紅色的棺材。
有了這個缺口後,再挖下去也就容易了許多。
不多時,棺材表面的封土已經被我們處理乾淨,完整的棺蓋呈現在我們面前。
「開麼?」離東問我。
墳都挖開了,自然是要打開的。我點點頭,兩個人一起撬開了棺蓋。
在棺蓋打開的瞬間,一股屍腐氣頓時從棺材內散了出來。我們倆趕緊向後退了兩步,等那屍腐氣被空氣沖淡,重新走回了棺材旁。
低頭向下看去,裡面是一具穿著壽衣的老年屍體,應該就是王梁的父親無疑了。
「找找看。」我對離東說道。
將王梁父親的屍骨抬出棺材,我們在棺材內搜尋了一番,可意外的是,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與離東對視了一眼。
「該不會是你猜錯了?」離東問我。
我搖搖頭,不可能啊。父親頭一天才找到王梁,第二天王梁父親就死了,難道真的是巧合?
從王梁的描述來看,父親回來的時候已經身負重傷,可不知道怎麼忽然迴光返照,將他叫到了身邊就是為了說一些無用的話?
他真的對待下面人這麼好?
但眼下,棺材內部已經找遍了,甚至就連棺材板內我都找過,但東西呢?
疑惑的轉過頭,我的目光注意到了不遠處,被我們安放在一塊白布上王梁父親的屍體。
我走了過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當中,在他已經乾癟的身體上摸索了一遍。
「刀。」我看向不遠處的李心怡。
李心怡有些不情願的抽出彎刀遞給了我。
「王梁,你迴避一下。」我對王梁說道。
王梁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我想要做什麼,有些痛苦的轉過身。
那棺材的密閉性很好,屍體只是脫水嚴重,甚至現在摸起來皮膚還有些微彈性。
我用刀劃開了它的胃部,也就是剛才摸起來堅硬的地方,一陣腐爛的惡臭散出後,在有些粘稠令人作嘔的黃色液體包裹下,一塊青色玉佩,呈現在我的面前。
果然我猜對了,我的生父並不信任養父,他在王梁父親死後,將這塊青龍玉佩藏在他的屍體內後,然後選擇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下葬。但又交給了養父那個帶有十方針鎖的黃花梨木盒,並告知四方鬼璽與青龍玉佩就在裡面。如果養父別有二心,想要盜取我們家的四方鬼璽,便正好中了他的計策,觸動機關死於非命,從而保護了我和離東。
但養父並沒有這麼做,是他不敢,知道十方針鎖的厲害,還是根本就沒有取得四方鬼璽和青龍玉佩的想法?
一瞬間,我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最後還是在離東的提醒下,才回過神兒來。
「陳南,屍體裡好像還有東西。」離東說道。
我點點頭,手伸進了屍體內,這一次並沒有摸到我猜測的四方鬼璽,卻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
奇怪的拿出來後,發現那物體的造型有點像是魚叉,一個山字形的方形物體,多出了一條尾巴。
「這是什麼?」我有些奇怪。
「好像是把鑰匙。」李心怡忽然開口說道。
「鑰匙?怎麼會有把鑰匙。」我又在屍體內搜索了一遍,這次再沒有什麼發現。
四方鬼璽去哪了?
「走吧,先回去再說。」見我緊皺著眉頭,離東對我說道。
「好。」我應了一聲。
將王梁父親的屍體暫時又埋回了墓內,我們一起回到了王梁的家中。
「讓令尊受了委屈,但我也沒有辦法。這卡里有幾萬塊錢,密碼一到六,你先收著,為令尊重新修一下墳,如果不夠可以聯繫我。」我對王梁說道。
王梁神色複雜,嘴唇動了兩下,最後也沒說出來什麼,嘆了口氣。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取回了山河刀和之前他給我的刀鞘,和離東李心怡二人直接返回了酒店。
曹陽和朴路不在,估計是下樓吃飯去了。這時候已經過了晌午,離東打了個招呼也離開了房間,房間內只剩下我與李心怡兩人。
我清理好了那塊玉佩,和那個似乎是什麼鑰匙的物體,仔細在眼前觀察著,逐漸又陷入了沉思。
玉佩呈方形,只有成人的小指長,青色,周圍和表面沒有任何的鏤空或者浮雕裝飾。只是在裡面有一條彎彎曲曲的裂紋。如果硬說那裂紋就是龍的話,未免顯得有些牽強。
而那個所謂的鑰匙,則明顯要比青龍玉佩要複雜多的多。
像是方形魚叉的外形,表面上密密麻麻,排列雜亂無章的都是各種凹陷的深痕,還有凸起。怎麼看都不像是一把鑰匙,但我又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
生父為什麼要將這東西放在王梁父親的屍體裡?
我忽然想起了王梁之前說過的話,身體也不由得一僵。
難道,我全家被殺,並不是因為那些人想要搶奪四方鬼璽,而是為了這個東西?
是了,封棺印只有離家人可以使用,其他人就算得到也沒有用。我們陳家的四方鬼璽應該也一樣。
而且王梁說,生父回來時受了重傷,這東西很可能就是那時候帶回來的,卻沒想到引來了殺身之禍。
可這,如果真的是鑰匙的話,那它所打開的鎖,又該有多複雜?
隱約間,又一個秘密仿佛已經擺在了我眼前,等待我去破解。
「你是認真的麼?」李心怡忽然問我。
「什麼?」我回過神兒來,疑惑的看著她。
「在王家的時候,你和離東用王梁的女兒來對他要挾,讓他講出實話,你是認真的麼?」李心怡說道。
我想了想:「或許是吧。」
「什麼叫或許?」
「我不確定。」我說。
她寒著臉:「什麼叫不確定,你難道會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奇怪的看著她。
「沒什麼,只是感覺這樣不好。」李心怡說道。
我一怔,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將青龍玉佩和那把鑰匙小心的放進了口袋。
「走吧,一天沒吃飯了,下樓吃點東西。」
李心怡點點頭:「好。」
之後的兩天,我們五個人一直待在了酒店。
期間離東也問過我,是不是打算現在報仇。
我搖搖頭:「父母之仇必須要報,但我們還得等待時機。現在仇人到底是誰我們都不清楚,怎麼報?」
離東也有些無奈:「總之以後若是你想報仇,知會我一聲就好。除了兄弟之外,畢竟我們還是天璣衛。」
我笑了笑,所謂重建天璣衛,其實我也並沒有太當真。
畢竟,現在天璣衛最多只能算是一個響亮的名頭,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實權,就像李心怡說的那樣,聽起來好像是犯罪團伙一般。
但離東顯然跟我的想法不同,他對這一件事遠比我要上心的多。
就這樣,在酒店待了兩天之後,一大清早的我們便出了門。
地點不用多說,自然是前門大街。
三月的京城還有些冷,雖然不用再穿棉衣和羽絨服,但一件厚一些的大衣卻也是少不了的。
前門大街人來人往,我也不知道那個來聯繫我的人究竟會在哪裡等我,便一直站在冠帽文化博覽館的門口。離東等人則躲在了一間西式快餐店內。
說實在的,這個時候拿著扇子扇風實在是有些傻,我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但我並沒有在意他們的目光,而是按照養父所講,每走七步搖晃一下白扇。
第一日,並沒有人來聯繫我,只是在即將日落的時候,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在走路的時候,不小心用手中的蛋糕弄髒了我的扇面。
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任由他離開。
第二日,依然沒有人聯繫我,可昨天才見過面的那個小男孩居然又來了,依然用同樣的方法,弄髒了我的扇面,然後轉身便跑。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提高了警惕,等到第三日臨近太陽下山的時候,我的目光已經開始在路過的行人當中留意起那個小男孩。
果然,在一次我故意轉身的時候,他從躲藏的地方跑了出來,隨手便將手中的飲料向我的扇面上揚。
我微微的側身,躲閃過了他手中的飲料。那小男孩見沒有弄髒我的扇面,微微一怔,轉身就要跑。
已經埋伏在不遠處的離東一把拎著他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小崽子,說吧,誰讓你來的?」
小男孩幾乎被嚇哭了,指了指不遠處:「你不要打我,是那個姐姐讓我來的。」
我與離東同時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都覺得有些驚訝。
「是你?」來京城之後,我第二次問出了這句話。
蘇若雪神情淡漠:「放了這孩子吧,我來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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