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蓮宗現在情況如何?」陳淮生最關心的還是九蓮宗。
雖然現在兼併了凌雲宗的重華派對九蓮宗已經不像以往那麼依賴,而且對九蓮宗的感情也更加複雜,但是不容否認的是,九蓮宗依然是重華派在大趙,在修真界,關係最緊密的盟友。
或許這個盟友看起來不太靠譜,不太中用,但有總比沒有好,現在九蓮宗處境艱難,也許再熬上幾年,人家又能緩過氣來呢?
日後重華派要想重返大趙,再度回歸朗陵和義陽,少不得還要九蓮宗的支持。
畢竟九蓮宗塊頭實力擺在那裡,這幾年下滑再快,也是前十宗門的架子,虎死不倒威,跟何況這頭虎還沒死呢。
「一言難盡。」方寶旒也只能撿著自己聽聞的來說,她也不是專業斥候密探:「反正內訌得厲害,妖蓮、淨芙、元荷三宗你不服我,我不服你,鬧騰得厲害,不過對外倒是遮掩得好,只不過有心人要去刺探打聽的話,還是能知悉一些內情的。」
「具體因為什麼原因呢?」
現在重華派新弟子雖然日漸增多,但是主要弟子還是來自義陽、朗陵以及這兩地周邊的大趙人氏。
或許普通弟子們暫時還沒有那麼多感觸,但是對於宗門裡層次高一些的修士和弟子們來說,這樣的變化就不一樣了。
相較於一個紫府都有四人,尚有一人正在衝擊紫府的宗門,九個築基的數量實在太過寒磣。
對於現在的陳淮生來說,幾十里地不過是抬腳就到。
曹人本在陳淮生前幾個月閉關之前都還未能突破,也是讓宗門很多人都遺憾不已。
除開幾名紫府和步入衝擊紫府的李煜外,不計入那些已經無法提供武力輸出的老朽築基,築基也只有李明昊、尤少游、丁元高、馬道春、許暮陽、吳天恩、王垚等區區七人,大槐山一戰之後許暮陽戰死,更是縮減到六人。
整個築基修士中,老重華派的不過區區七人,原凌雲宗的築基人數反而比重華派的更多,再加上丁家的三名築基,也就意味著,現在築基人數上,新近加入進來的修士已經居於壓倒優勢地位,差不多要接近於老重華派的兩倍了。
陳淮生最終還是先去了吳天恩那裡。
靜極思動,自己既然已經到了鍊氣巔峰,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跨越這一步,覬覦築基了呢?
在凌雲宗併入之前,哪怕是丁家加入進來,重華派的築基數量也相當寒磣,和一個三百多弟子的宗門很不相稱。
這也是陳淮生當初和幾人賭約的未雨綢繆。
今年就是第三年了,大概就是最安穩的一年,安安心心在山中修行,這都十月了,自己甚至連臥龍嶺都沒有出過。
商九齡和朱鳳璧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第二年呢?過年之後,好像就是妖屍,蒼狼,凌雲宗,三樁危機次第而來了。
「淮生,你破境了?鍊氣九重,不,你好像已經巔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從內心來說,他是不願意去摻和的,又是各種規則下的比試,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太需要用這種方式來磨鍊了。
實際上還是由商九齡、丁宗壽和朱鳳璧三人執掌宗門大權。
「淮生,若是宗門要參加,你會去麼?」方寶旒目光里有幾分好奇。
不過妖屍的出頭讓色厲內荏的幽州寧家在八角寨杜家那裡徹底暴露了外強中乾的底子,同樣也讓鳳翼宗喪失了向北面伸手的雄心,弄不好會毒蛇螯腕逼得你斷臂求生的。
現在凌雲宗併入進來,一下子就增加了九名築基,使得整個重華派的築基人數達到了十八人。
如果宗門決定要參加,而且一旦要參加,肯定是希望要拿出一副像樣的陣仗來。
五人賭約,也不知道他們的近況如何?
也許自己已經領先一步了?
落足龍鱗塬,然後清理史唐莊和大土圍子,然後去汴京路上有了青郁相伴,與唐經天東海桃花島一行,與鰩鮫這些海中奇獸惡戰
捍衛凌雲宗一戰打得夠慘烈,這是自己首次正面應戰築基,而且一來就是築基三重,可以說真的是超越性的挑戰。
但他得先想好去那裡。
「我這提前和宗門尊長一說,不就是露了心思?」陳淮生笑著搖搖頭:「總歸要有一個合適理由才是。算了,我還是先去山門拜會一下再說吧。」
因為這意味著這些築基弟子都可以收徒,都可以獲得屬於築基修士的資源保障,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還真不好說以後整個宗門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妖屍的出現,現在還是一個謎,卻又無緣無故地消失了,陳淮生不相信這群妖屍會再無聲息,只是不知道這幫妖祟是因為什麼而蟄伏,又會因為什麼重新出來。
寶旒怕冷,早就說過她更喜歡在吳越或者南楚那邊的氣候,也更喜歡南邊的風土人情。
這個數量比起當初還在朗陵時候的重華派來說,已經增加到了三倍。
哦,道會之後在硤石灣狙擊白石門,然後最終黯然離開蟠山朗山,北遷河北。
陳淮生也知道這種多宗聯合起來的宗門本身就存在著分裂和內鬥的傾向和習慣,但九蓮宗聯合也是千年歷史了,斗而不破也是這個宗門的老規矩,怎麼這幾年就好像有些出格越線的感覺了。
但他知道方寶旒大概率是不想留在河北這邊的,更希望自己陪她一道南返。
宗門內鬥,無外乎就是爭權奪利,權也和利息息相關,最終歸結為利。
從重華派本身來說,陳淮生估計宗門肯定還是希望參加的。
「這卻不得而知了,也許可能不是為了某一方面,而是多年來的積怨爆發吧。」方寶旒對這些並不太關心,只是把自己所知曉的說了出來。
宗門權力架構改革之後,五大佬格局形成,三駕馬車,外加還在休養的齊洪奎與繼續外出雲遊尋求秘境飛升的李煜。
即便是沒有這場賭約,估計商朱二人也會很隱晦地提醒和鼓勵眾人要力爭早日突破築基,哪怕為此宗門給予必要的資源傾斜。
第一年來,幹了什麼?
好像還是幹了不少事情啊。
徐天峰和王馳先後築基成功,使得築基人數增加到八人,緊接著苟一葦終於築基成功,增加到九人。
在吳天恩這裡,他能獲得最直觀的消息,而吳天恩也是他最信得過的人。
凌雲宗的加入還是帶來了一些變化,那就是一定程度充實了重華派的築基和鍊氣高段這一作為中小宗門最重要的中堅力量。
陳淮生也不寄希望於方寶旒,本來方寶旒就是個疏淡性子,對這些庶務少有關心,遠不及閔青郁那麼精明能幹。
「也不知道咱們重華派要去參加道會麼?」陳淮生望向閔青郁。
閔青郁搖了搖頭:「現在宗門裡還沒有傳出消息,估計絕大部分人連又要開道會一事都不清楚吧。」
陳淮生還嘲笑過她堂堂鍊氣六重的修士,還會怕冷,純粹就是找藉口。
第一年的日子是過得如此豐富多彩,怎麼自己就沒有落下多深的印象呢?除了去東海桃花島。
像九蓮宗里鬼蓬宗這一支,就有多達七名築基,可鬼蓬宗只有其宗主一名紫府。
被遷居到了數千里外的河北,孤苦伶仃,在大趙境內聲息全無,這樣下去不出二十年,只怕就沒有幾個人記得住重華派了。
不過隨著凌雲宗上百弟子地加入和連續兩年新招弟子進入,重華派弟子已經歷史性地突破了五百人。
「或者道師可以提前先出去遊歷?」閔青郁出了個主意:「當下宗門裡人才輩出,丁家那邊,凌雲宗過來的,都為數不少,未必都一定要盯著道師才是。」
傷得夠重,但也幫自己突破了鍊氣八重,雷法也大有收穫。
他們內心也一樣渴望能重返故鄉,哪怕是一場道會,能回故國去感受一番,那也是令人期待的。
一晃就來了河北三年了,陳淮生甚至都有些迷惑,怎麼自己幾乎沒有感覺到什麼時間的流逝,就三年了?
「我還沒想好,但從我自家內心來說,是不太想去的,築基之前,我更願意先按照我自己路徑修行。」陳淮生嘆了一口氣:「只是事情未必會按照我的意願走啊。」
但這樣一個數據的變化,也悄然帶來一些微妙的影響。
一眼看到陳淮生,吳天恩就震驚得站起身來,疾步過來,拉住陳淮生上下打量,一抹靈識也沿著手指觸及陳淮生道身靈體。
陳淮生有些猶豫。
這個數量和四名紫府相比仍然是嚴重不足,但是也要比原來的情形好一些了。
陳淮生沒有隱瞞:「就是這兩日的事情,閉關剛成,我也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觸及鍊氣巔峰了,但是還不敢確定。」
「好,好,好!」吳天恩大喜過望,看得陳淮生莫名其妙,就算是自己鍊氣巔峰,也在不至於讓吳天恩這般失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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