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就比如清禾,她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在意那個叫做喬孟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清禾都無法忽視,所以當他們來到東方無的府上,看見東方淚目光灼灼的望向喬孟時,清禾的心情是厭煩的。
好在喬孟沒有在意道東方淚的神情,一心想著慕容舒越,如若慕容舒越有什麼閃失,他可是要付全部責任的,畢竟這種破釜沉舟方式,是他提出來的不是!
慕容舒越見他們朝自己住的院子走了進來,便放下了書起身相迎。
喬孟沾到慕容舒越的身旁說道:「四皇子,這兩位便是我說的幫手。」
慕容舒越朝清禾他們二人微微行禮,雖說按照禮數,應該是他們朝慕容舒越行禮的,只是現在慕容舒越在尋求他們保護,所以這一拜不為別的,只為他們能夠保他性命,或者說,為了黎明百姓拜了他們。
夜逸之將剛鞠躬的慕容舒越服了起來說道:「你雖為大虞的四皇子,但其實生死都與我無關,這天下百姓的生死也與我無關,我來此只是因為有人希望我來。」他將目光落在喬孟身上,像是再告訴他,他來這的一切都是因為清禾,如若不是清禾希望的,他是不會來的。
只是這一望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起來就十分的曖昧,慕容舒越看著兩兩相望的喬孟和夜逸之後,低下頭輕聲咳嗽的一聲後說道:「那還是要謝過這位公子。」
其實東方無是不理解的,喬孟為何會找他們二人幫忙,如果說文采的話,夜逸之是不錯,她旁邊的玉浮生或許會一點功夫,但是請他們來保護慕容舒越,會不會太過大意了,他可聽過夜逸之會武功。
只是喬孟知道,這個夜逸之不僅會功夫,而且很厲害,如果他就是沈彥的話,那麼功夫必然是星月樓數一數二的,他曾了解過,星月樓的人,能獨自在一座城市建自己府宅,功夫定然不會差,據他所知,除了夜逸之,星月樓之中只有一個叫做沈彥的人又自己的府邸,而喬孟雖沒有與夜逸之正式較量過,但是經過之前與他的交鋒之中,失敗的卻總是喬孟,他很會利用形式。
喬孟不知,這個沈彥便是夜逸之,夜逸之便是沈彥,他們本就是同一個人,當年憑一己之力滅了天下盟的人,所以喬孟這次請對了。
夜逸之一笑,沒有說話,只是東方無看著獨自一人過來的東方淚說道:「你怎麼來這了?」
東方淚目光流轉間望向喬孟,隨後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淚兒就是過來看看。」她說著望嚮慕容舒越說道:「可是真的有人要加害於四皇子?」
「女兒家不需要過問這些事情。」東方無拒絕回答。
東方淚不樂意了,看向一旁站著的清禾說道:「那她怎麼就可以知道?我也想幫忙。」
清禾見自己被點名了,倒是一愣,隨之一笑道:「公主乃千金之軀,有千百人在你身前替你擋著危險,所以不知世間險惡,浮生還是能夠理解的,只是江湖上有句話這樣說,知道的越多危險就越多,所以當你有危險是,第一個死去的人,不是公主您,而是為您擋刀的人,而浮生不才,遇到危險時,不需要任何人為自己擋刀,我自己就可以扛下來。」
東方淚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了清禾話中的意思,她在拐著彎的罵自己不懂事,身為公主,還是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被人說教,而且還是在喬孟和慕容舒越的面前,心中頓時有些不快,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本公主才不需要別人替我擋刀。」
「哦?那你是說,你不怕死嗎?」就在清禾話音剛落之際,只見一把長劍架在東方淚的脖子上,清禾目光凌厲看著她:「我在用力一點,你的脖子就會破掉。」
東方淚看著來時洶洶的清禾,心中頓時生了怕意,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不敢的。」
「我為何不敢?」
「我是公主。」
「公主?殺手可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的,他們只會挑最弱的下手,而你若捲入其中,將會是他們第一個下手的對象,這群人之中,若是沒人為你擋刀,你將會是第一個死掉的人。」清禾語氣絲毫不讓。
東方淚看著清禾,心中十分的氣惱,但是她更生氣的是自己親哥哥竟然不幫自己,她突然指嚮慕容舒越:「我總比他這個病秧子強吧。」
病秧子?堂堂靖國公主,竟這麼毫不遮掩的指著大虞的皇子,罵他病秧子,這個公主卻是蠢得可以。
「喬孟會為他清除一切危險。」清禾如實說出事實。
「那他憑什麼就有人保護?」東方淚現在就像是一個亂發脾氣的孩子一般,夜逸之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場鬧劇,東方無其實想阻止的,但是想想自己的妹妹整日在宮中任性慣了,稍微讓清禾教訓教訓她也是好的,所以也就沒阻止。
東方淚不依不饒:「憑什麼沒人保護我?」
清禾收起劍,很是不屑的搖頭:「公主您之前可是說了,不需要人保護的,現在怎麼又問起我了?」
「你……你放肆。」東方淚委屈壞了,她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東方無將清禾收手,便適時的過去阻止東方淚:「鬧夠了沒有,玉姑娘說的在理,你不會武功,攪和其中只有弊沒有利。」
慕容舒越看著東方淚眼眶通紅卻強忍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玉姑娘說的是事實,公主也是好心,也沒什麼好爭吵的。」
清禾沒說話,退到了夜逸之身側坐下,她一向不喜歡被人比較,尤其是只有名頭沒有任何能力的貴族公主,她覺得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她,所以不免有些動怒。
「浮生。」夜逸之見她坐過來之後喚道。
「嗯?」清禾漫不經心的回應。
「我會為你擋刀的。」夜逸之說的風輕雲淡。
清禾一愣,看向夜逸之,他一向是不在乎別人的生死的,今日說出這番話來,清禾著實是驚訝不已,夜逸之看向她微微一笑:「你若是有危險,我一定會站在你的身前,替你擋開一切危險。」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清禾說:「我們一定都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天下是不和平的,到處動亂不安,小國紛爭四起很多百姓流離失所,她曾經就遇到過一個少年,他的國家很小,小到清禾都沒有聽過,可是卻常年戰亂,少年衣衫襤褸卻十分的乾淨,他們曾在一個茶棚里喝過茶,那個少年說:「這個國家真好,可以安心的喝著茶,吃著東西,在我的國家,能苟且的活著,便是萬幸了。」
清禾當時不理解就問他:「那你為何不在這長久住下去?」
「住下去我也很想,可是我的家人還在遠方,我不能拋棄他們,對於這個國家來說,我只是一個難民,這個國家保護著他的子民,可是我不是這個國家的子民,他們是不會管我的,雖說能苟且的活著,但是拋棄親人的話,我活著也會不安的。」
清禾覺得他說話時,眼中泛著淚光,可是就在她以為他要哭出來的時候,他卻揉了揉臉笑了:「死亡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最簡單的是事情吧,所以能夠活下來才是真正厲害的人。」他起身在桌上留下兩個銅板,正好是一碗茶的價格,他在離開之際,清禾清楚的聽到了他口中的呢喃。
他說:「這天下究竟何時才能真正的和平下來,戰爭究竟何時才能停止。」
那個時候清禾是不太能夠理解戰亂的恐懼的,因為她沒經歷過,也總覺得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今時今日,她因為那些要殺慕容舒越的人,而起了一陣恐慌,她害怕因為慕容舒越的死引發了兩國的戰爭,而自己會變成那個少年一樣,將死視為最簡單的事情。
而清禾有幸,能生活在這個和平的國家之中,所以不管那些小人如何搗鬼想要打破這個國家得來不易的和平安定,她都會誓死守護的,畢竟她僅有的記憶都是在這靖國之中,那所有的回憶都是這個國家給的。
就算她曾經是大虞的人,那又如何,靖國護她免受流離,那麼這個國家便是她的家,她認定了就不允許被破壞,那些想破壞和平的人,清禾就算是死也讓他們受到制裁。
喬孟看著夜逸之和清禾,他們說的話聲音雖小,但是喬孟自幼習武,聽力不比尋常,自然是將他們的話聽入耳中,在看著清禾的模樣,心中卻別有一番滋味,他將頭轉看,看向東方無說道:「接下來的安排,便是守株待兔。」
「喬公子確定那些人會過來?」東方無問道。
「會的,當我們放鬆警惕時,便是他們出擊之時,所以……」他將目光落在清禾身上:「這件事情就得有勞玉姑娘了。」
清禾聽到自己被點名後,看向喬孟,眉眼含笑問道:「需要我做何事?」
「麻煩姑娘這些日子,待在四皇子身邊,以一個婢女的身份。」喬孟說的平靜。
「以婢女的身份來保護四皇子,確實是個好辦法,怕是誰也不會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婢女卻是個會武功的人。」東方無很是贊同。
清禾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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