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小黑,我每每想到自己的阿爹居然是個魂魄不健全的人的時候,我就不寒而慄,等我再想到這世間幾乎所有的巫者們都是些從成年起,就失去天魂的人時,我更是恐懼和憤怒。」
「也只有崑崙,有這樣驚世駭俗的手筆和龐大的能力。」
「我管不了那麼多,但最起碼,我要照顧好我的家族。」
他意已決,小黑也不再相勸,其實它心中也期待夏武雀能堅定的走下去。
於是這對主寵這就開始了對柳家祖靈的收服。
從入定中暫且醒來的夏武雀,二話不說就抓住那柳家的靈旗,強行灌入自己的巫力,和意識,對那祖靈道:「來我識海中一戰!」
說完就把那靈旗貼在了自己的識海處。
這是一個巫者對祖靈極度的藐視和挑釁。
柳家祖靈都氣瘋了,根本不多想,怒吼一聲便從靈旗內直接撞進了對方的識海中去。
隨著它的進入,夏武雀的識海中憑空就多出了一片黑霧,並漸漸泛紅,緊接著就從其中電射出一隻面目猙獰頭呈三角的巨蛇來,一出現便對夏武雀的魂體吐出了一口濃霧,但這是夏武雀的識海,它既貿然進來,就再由不得它。
夏武雀不過神思一閃,便從星辰中劈落一道電光將那濃霧擊成虛無。
不止如此,還有無邊的巫力開始將它束縛,這才感覺不妙的柳家祖靈趕緊驚駭憤怒的掙扎,卻根本找不到對手,或者說它根本就到不了夏武雀的面前。
只轉眼間它就被夏武雀以意念控制在了半空中。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它才看清楚周遭的一切。
光,色,聲,天空,大地,和星辰!
還有條祖靈!
「天啊,這,這.」那紅蛇一眼就認出那是夏家的祖靈,當即瞪著小黑叫道:「你瘋了嗎,你居然幫他修煉起古巫術來,要是被崑崙知道.」
若不是已經收服了小黑,夏武雀無論如何想不到一向以冷漠沉寂和尊崇形象面世的祖靈,會用這樣的神情說話,甚至還各有各的脾氣,比如他家的小黑就很狡黠,而這條紅蛇卻似乎相當的沒心沒肺。
說起來還真詭異,兩條祖靈和他們所在家族巫正的品行居然是顛倒搭配的,這是難道是上邪的惡作劇嗎?自信控制的住局勢的夏武雀乾脆先袖手旁觀起來。
小黑在冷冷的道:「你不說崑崙會知道嗎?」
「.崑崙行走來了怎麼辦?」那蛇雖然一個三角頭,看似還真的蠻忠厚的,言語中竟已決定不告發他們了。
小黑卻道:「那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一腔熱忱遇到盆涼水,這讓本已處於弱勢的柳家祖靈不禁有些惱怒,喊道:「你什麼意思?」
小黑不答反問:「你還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從前的狀態?」
「你什麼意思?」
「我的主人答應我,一千年內讓我能恢復真正的自由,你加入還是不加入。」
「主,主人.」柳家祖靈張口結舌的看著神態淡定的小黑,再驚駭的看看在一旁同樣神態淡定的夏武雀,已在靈旗中生存了悠長歲月的它早習慣了巫者對它的頂禮膜拜,實在吃不消這樣的現實。
夏武雀冷聲道:「你本不過是條上古靈獸罷了,崑崙拿你們做工具,堵住我們巫者問天的青雲路,同時也讓你們徹底的失去自由,整天被拘禁於一片靈旗陣內,生不如死,難道你還對這種情況戀戀不捨嗎?」
「要不要自由?要,就跟隨我的主人。」
夏家的一對一唱一和,一問接著一問,只逼的這柳家祖靈石化在那裡,不曉得怎麼回答才好。足過了半響,它才鬼叫起來:「快放我出去!」
小黑實在受夠這個蠢貨了,深覺這樣的蠢貨實在丟盡它們靈蛇一脈的顏面,乾脆上去就打,仗著地利的便利,本和它實力不遑多讓的對手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沒多久這廝就如遇到常鎮西的江疑那般,直接勒住對方的七寸,惡狠狠的道:「交出地魂!」
「.。。放開。」
「崑崙救不了你,交出地魂,不然我讓主人把你煉化。」
「放開我!」
「交出地魂!」
並沒有直接剝奪對方魂魄本領的小黑只能在那裡徒勞的嘶喊威脅,如條癩皮狗似的掛在對方身上死蹭不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對公蛇在交尾,現在輪到夏武雀看不下去了,冷喝一聲,調起巫力從四面八方向目標擠壓過去。
意念所致,對方很快就感覺到了直接能壓迫到它靈魂深處的殺氣。
那殺氣好像一把上古巫者的剔骨刀,直接深深的刺向它兩魂七魄的交接處,也許下一刻就能將它殺的七零八落魂飛魄散,到這個地步這廝終於嚇的服了軟,連聲喊道:「我給,我給。」
很快就從它的魂體中分割出一塊來。
小黑檢查一番後張口就將它吞下,然後便凶神惡煞的瞪著對方道:「我死,你就會死,以後要是膽敢反抗,定要你生不如死。」
翻身做主人的傢伙為震懾對方,還立即催動神念,意念所致,柳家祖靈立即感覺到自己這殘缺魂體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後有一股酸麻從體內升起,轉眼遍布全身隨即化為巨疼,這種打擊它根本就無法抗拒,它不由大聲的慘叫告饒。
小黑才不放手,足又折騰了它好久才算罷休,回頭就對夏武雀道:「主人,要做什麼你就吩咐它吧,它不敢反抗了。」
看著這惡少,夏武雀啼笑皆非,心想這廝該對我怨念也很大吧,口中道:「該說的你和它慢慢說吧,我且先看看它的記憶。」
就好像收拾我的時候一樣.小黑眨眨眼,退開一邊。
夏武雀這便閱讀起柳家祖靈的記憶來。
一如小黑那樣,一個生存了無數年的祖靈的記憶之河,是龐大雜亂又無序的,夏武雀要是從頭到尾全部看完的話,用上一生的時間都不會夠,因此他命令這祖靈將關於它所見的比較特別的古巫的記憶提供出來。
時間,就這樣過去。
那無數強大的巫者矯健的雄姿在夏武雀的心頭一一掠過。
看來這隻祖靈生前的生存環境要比小黑惡劣的多,它時常會遇到些強大到它頂峰時也絕對無法抗衡的敵人,但這傢伙也真是好命,居然能在那麼多次的危機中存活下來。
突然,一個夏武雀從未曾見過的現象出現了。
只見在一個月如銀盤的長夜裡。
在一處山巔,有一個魁梧的身形對月盤膝而坐著,然後竟從他的頭頂浮現出一個金光燦爛的小人來。
魂體出竅?難道說它還見證過一位巫神的成長嗎?
夏武雀震驚的想,雖然和那時已隔了無數的時空,可他依舊能從這祖靈的記憶里感受到對方的強悍,隨著對方的吐納,從明月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照耀在了那魂體上,魂體便開始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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