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粉色信箋緩緩漂浮在饕餮的眼前,她拂袖拿過,嘴角一撇,看也不看北溟鵬離去的方向。
紅色妖物見北溟鵬獨自離去,心中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方才若不是自己及時道出實情,怕是以他的手段自己當真就要灰飛煙滅了。
只是一會的功夫,它還在慶幸自己的運氣時,忽而一陣劇痛從大腦神經傳來,紅色妖物疼得是齜牙咧嘴,滿地打滾。
「饕餮,我已經說出真相,你到底還想如何?」紅色妖物咬著牙怒道。
饕餮雙手環胸,冷笑說道「你說我想如何?北溟鵬去追查玄木的蹤跡,不代表汲清的這筆賬我就要放過你,若不是你包藏禍心,我們怎會被血池天界圍困,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
聽得此話,紅色妖物臉色逐漸變得陰沉難看起來,它雖被鎖魂鞭束縛,可憑藉自己五千年的修為加上身在獄法之地不是沒有把握和饕餮一較高下,只是那樣付出的代價太大,得不償失,所以它並沒有選擇激進。
眼下饕餮咄咄逼人,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停對自己發動鎖魂鞭的攻擊,這已經徹底激怒自己。
「饕餮,有些事你別做得太過分了,獄法是妖獸魂魄歸葬之地,這裡到底有多重要想必你也清楚,如今獄法只有我修煉至五千年,為何獨獨只有我,難道你還看不出當中蹊蹺麼?」
饕餮目光一凝,繼而聳了聳肩,無所謂說道「看不出來也不關心,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想幹掉你,你又能拿我如何?」
紅色妖物氣急敗壞,它死死瞪著饕餮,同時喉嚨處漸漸凸起,不知在醞釀些什麼。
饕餮視若無睹,繼續說道「再說了,我連鴻蒙山的日照金光都沒放在眼裡,區區獄法的一些詛咒而已,就算我死了,我也不稀罕魂魄歸攏這裡,你覺得我會在意你說的?」
饕餮停頓了一會,又嗤笑說道「這麼多年你仗著自身大道和獄法契合,幹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五千年又如何,獄法留著你遲早有一天要被你吸光完蛋,我解決你才是為民除害,清掃惡瘤,沒了你,以後還會有新的法主,噥,我看我身後這頭陰魂可比你強太多了。」
正神遊雲外的陰魂忽然被饕餮提名,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看了一眼後,默不作聲。
紅色妖物喉間越發漲鼓,隱約間有陣陣青光在其中泛濫,青光乍現,一股洶湧的靈力瞬間撲面而來。
陰魂望著歇斯底里的紅色妖物,臉上多了幾分驚悚,它喃喃說道「不好,鎖魂鞭雖然可以束縛它的身軀,可卻無法將其靈力控制,看它的樣子似乎想要自爆魂魄丹了。」
饕餮嘴角輕蔑一笑,依舊沒有動作,就只是冷冷看著紅色妖物近乎發瘋的模樣,同時手中加大對鎖魂鞭的控制,一寸寸朝它身軀逼近,隨著紅色妖物每呼吸一次,鎖魂鞭就縮緊一分,饕餮眼神譏諷,滿是不屑。
「饕餮,你莫要欺人太甚!」紅色妖物怒火中燒,沒有必要,它是真不想和饕餮魚死網破。
「欺你能奈我何?」
喉間,一圈圈青光由下至上疾速涌動,就在紅色妖物張嘴對準饕餮之際,只見後者一個閃現來到它的身前,一手抽開束縛在紅色妖物身上的鎖魂鞭,緊接著朝它咆哮張開的大嘴纏繞鎖去,同時口中笑道「跟你鬧著玩呢,幹嘛這麼激動,都是老熟人,再說了,北溟鵬都走了,就算我有鎖魂鞭我也殺不死你啊,你可是天下第一的旱魃,忘記你有不死之身了?」
紅色妖物名為旱魃,正是傳說中的殭屍鼻祖。
這是紅色妖物第二次被饕餮稱作旱魃,不知這兩字有何種魔力,使得它當場就變得無比安靜,就連之前的暴怒都被沖刷的煙消雲散。
饕餮收回鎖魂鞭,落身在陰魂身旁,
朝其緩緩說道「旱魃早前故意引誘你和汲清去往婆雅稚手持法器蓮花盞里,目的就是為了觸發玄木留下的血池天界,這結界的力量本身就是為了針對氐人一族,察覺到汲清的氣息自然就會觸發血池天界的開啟,這傢伙不知好歹,竟敢算計於我,自然不能輕易饒它,我殺不死它,可總歸是要讓它長長記性。」
陰魂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那所謂的旱魃之時,眼中不禁多了幾分疑惑,下意識問道「你知道它叫旱魃,那它自己知道麼?」
饕餮翻了個白眼,道「當然知道,它雖是獄法里的魂魄形態,可作為洪荒古時天地下的第一隻殭屍,不論是實力還是修為都是空前絕後的,要不是最後自己選擇了這條路,這傢伙可是極為難纏。」
陰魂蹙眉不解,問道「既然它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為何甘願在此不入輪迴?難道它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麼?」
「若是有未了的心愿你覺得它還會委身獄法麼,這幾千年遊蕩在此,你就看不出它真正的目的?」
陰魂狐疑看了一眼旱魃,道「它想在這裡占山為王,作威作福?」
饕餮一個踉蹌,深吸一口氣後,毫不避諱的指著旱魃說道「這傢伙本就是陰魂之體,成為旱魃之後更是身負極陰體質,極陰體質懂麼?放眼整個山海兩界看去自古以來也是屈指可數,雖然是後天修煉而成,可一點也不妨礙它在這條修行路上的天賦,甚至是得天獨厚,僅此它一人走上這條康莊大道。」
旱魃跌坐在地,聽著饕餮的款款而言,它的眼裡沒有得色,反而充滿了一種淒涼落寞之情,不知在它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故事。
饕餮坦然走到旱魃身側,熟絡的拍了拍它的肩頭,笑著說道「事到如今你還在裝模作樣作甚,早年帝尊為了奪得九幽地心之火,匿身在九幽千年,期間聽他說曾有一次飛出獄法,恰好看見你當時的作為,你覺得你還要藏到何時?」
聞言,旱魃倏然一驚,詫異說道「你是說九幽里的那條玄冥天蟒?」
饕餮一腳橫掃踢去,卻被旱魃一個輕而易舉的倒退簡單避開。
「我勸你識相一點,帝尊已是半神,名諱是你能隨便叫出口的?」.
旱魃不為所動,心底卻是震驚無比,若是凌九泉真的收服了九幽地心之火,想來憑他的實力踏入神境也不是什麼難事,反觀自己,倒是落後的太多了。
「即是如此,那真要恭喜他了,在深淵地界作伴千年,他也算是功德圓滿。」旱魃痴痴說道。
饕餮唇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道「那你呢,隱居在此不就是仗著自己的極陰體質想要借獄法陰魂之地一舉踏入合道境麼?」
旱魃一怔,默落的低下頭,嘆道「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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