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畫妖師 第二百六十七章 至高無上

    『這個風格，金屬類嗎，』岡十郎暗道：『似乎是跟徐馨雅一個類型的神具化武器。』

    不過賽莉雅肯定要比徐馨雅強的多，而且她既然敢拿出來，那顯然是覺得這十六個小傢伙擁有足矣消滅一切敵人的自信，可這也讓岡十郎有些疑惑了：『看來這帝錫，真的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

    「我。」

    妮薩雅，第四司司長。

    感受著對方的妖力，賽莉雅暗自鬆了口氣，招回了這些神具，然後再次坐下，隨後，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年紀約莫二十歲的白髮女子走了進來。

    蒼白的皮膚，帶著兩黑眼圈，女子將手戳在兩個衣兜里，她掃了眼雜亂的辦公室，說：「剛剛，這裡怎麼了？」

    四大司長都是賽莉雅一手培養上來的，對他們，賽莉雅自然很放心。

    無論是徐馨雅、岡十郎還是妮薩雅，他們都是在不滿十歲的時候，被賽莉雅救下，然後才被她照顧大的，可以說，賽莉雅對他們而言，就相當於母親般的存在。

    「出事了。」

    「嗯？」

    妮薩雅有些不明白岡十郎的意思：「什麼事？」

    「咳咳！」

    賽莉雅打了個眼神，妮薩雅撇撇嘴，隨手將門帶上，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根試管丟在了地上，之後，也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變化，但賽莉雅卻是鬆了口氣：「不好意思，這事讓我有些多疑了。」

    她自然不會懷疑妮薩雅和岡十郎，但這裡是上京城，由不得她不謹慎。

    「這事情，」妮薩雅還是第一次看到賽莉雅露出這樣的表情：「真的有那麼。。。」

    「可以列入欽天監最高機密！」

    「什麼？！」

    「就，就這個叫帝錫的東西？」

    妮薩雅和岡十郎都很震驚，特別是妮薩雅：「帝錫？什麼東西？」

    「傳說。」

    坐在位子上的賽莉雅將雙手交叉，放在了嘴前：「帝錫，出自一個極為古老的神話傳說，你們倆也知道，畫妖師的傳說很多，神話，更是不計其數，但在如此眾多的傳說和神話之中，帝錫，卻是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那一個！」

    最神秘和可怕的，那一個？

    這一刻，妮薩雅和岡十郎的確是被嚇到了。

    「我有幸，曾得見過真正的帝錫，雖然時隔多年，已經有些模糊了，」賽莉雅端詳著照片：「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會錯，就是它，這個斗笠僧手裡拿著的東西，絕對是帝錫！」

    妮薩雅：「那帝錫究竟是。。。」

    「神器！」

    賽莉雅說：「整個畫妖師的歷史，自祖師爺傳承，到二十四門第林立，再到破滅後三萬年，不過短短80萬年，而這帝錫，卻可以說是畫妖師所追求的，頂點。」

    「頂點？」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說法，」賽莉雅說：「至高，以及無上！」

    「額。。。」

    「沒有。」

    「第一次聽說。」妮薩雅問：「這是什麼？」

    「這是畫妖師的創世神話，」賽莉雅說：「與那些愚昧的土著神話傳說不同，畫妖師，或者說從古代人那時起，這個說法就已經被當做正統，傳承至今。」

    「最古之時，世界未有，卻有兩股強大的力量。」賽莉雅：「這便是至高與無上。」

    所謂至高，即先確定了自身，認為自身是最頂點的，世上不存在任何東西可以超越『至高』本身，換言之，就像是一群人，他們站在天的頂點，俯視眾生，萬物無論怎麼努力，怎麼競爭，怎麼變強，都永遠無法觸及『至高』的腳跟，永永遠遠的，被『至高』踩在腳底下！

    而相對的，就是無上。

    『無上』認為，沒有比它更強大的東西，它自身就代表了全部，所以當『無上』抬起頭，它應該看不到任何可以籠罩它的東西，如果有，那『無上』就會伸出手，將那東西從高處撤下，然後狠狠的將它甩在地上，踩成肉醬！

    至高和無上，都不是什麼強大的存在，而是兩種思想，甚至可以理解為『道』。

    「這便是至高的【一切皆在吾之下】，以及無上的【萬物無可比我高】！」

    說實話，賽莉雅所說的傳說故事，真的是顛覆了兩人的世界觀，因為他們從來沒想過，還有這樣的創世神話理論。

    「事實上，在很多落後的世界裡，已經有了類似的理論，比如『世界誕生自一個點』的大爆炸理論。」

    宇宙大爆炸理論，就是一個擁有無窮能量的點，爆發，從而衍化出了世界。

    可仔細想想，這個點到底是什麼時候爆發的呢？

    在點爆發前，又是什麼樣的力量，將其壓制住，不讓其爆發呢？

    這就，就可以類比為，壓制住『點』的力量，就是『至高』，而因為受到壓迫，不斷成長的『點』里的能量，就是『無上』。

    逐日司，其實是比較有未來風的山海官部門，徐馨雅使得是槍械、炸彈，賽莉雅拿出的神具也是高科技一般的小機器人，在眾多山海官中，也就逐日司能夠玩得這麼溜，所以在思想上，岡十郎和妮薩雅很快便理解了賽莉雅所說的這個創世神話的本質。

    說白了，就是世界不是被誰誰創造出來的，而是自由永有的兩股力量，也就是至高和無上的碰撞，誕生了世界。

    若至高強於無上，則世界只有一個無限小的點，若無上強於至高，則世界從『點』中誕生，所以，別看你周圍什麼都沒有，很可能，處處都是被壓迫的世界點，而這一個想法，也與畫妖師能夠無中生有的產生妖力有很大的聯繫。畫中天不正是基於這個理論，覺醒出來的嗎？

    畫妖師的本命，就像是一把鑰匙，每一個畫妖師都擁有著一個未誕生，還只是『點』的世界，而當其覺醒本命的瞬間，本命會打破『至高』與『無上』的平衡，從而衍化出一個不斷擴張的世界，而這個擴張的過程，就會釋放出無窮的妖力，無論是支撐畫中天，還是溢出的部分被畫妖師吸收成為屬於他們的妖力，本質上都來自於此。

    與其說至高無上的傳說是一個神話，不如說，它其實就是在解釋畫妖師這個職業的本質。

    畫妖師的力量從何而來，不就是這裡嗎？

    「在畫妖師的世界裡，大多擁有神奇力量的寶物都被稱之為秘寶，比如我們『逐日司』的【卐軍國庫】。」

    「卐軍國庫？」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聽說逐日司有這種秘寶，賽莉雅沒有細說這件秘寶：「但是，『卐軍國庫』終究只是秘寶，而能夠被稱之為『神器』的，縱觀畫妖師所有神話傳說，不超過雙手之數。」

    「這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存在，」賽莉雅將照片還給了岡十郎，說：「以後見到這人，能跑得掉，一定要跑。」

    「難道連部長您也。。。」

    「對，」賽莉雅說：「我也一樣。」

    「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妮薩雅不可思議的說道：「部長您可是。。。」

    「帝錫的力量不是你們能夠想像的，帝錫曾是至高化作的神器，持帝錫者，戰無不勝，」賽莉雅：「從古至今，無人能夠駕馭的了『帝錫』的力量，可如果說這人真的擁有了帝錫的力量，那他，就不是我們能夠對付得了。」

    「那豈不是說，」岡十郎：「如果這人繼續為非作歹，我們要視而不見？」

    「對！」

    原本兩人還以為，賽莉雅會想什麼辦法來應對這種情況的發生，可誰想，賽莉雅竟然會答覆的這麼快：「任何情況，只要他在，逐日司絕不參與行動！」

    因為如果這人真的能駕馭帝錫，那逐日司去跟他為敵，簡直就是瘋了！

    去多少死多少啊！

    相比起此時有些難以接受事實的岡十郎，妮薩雅卻是發現了一個疑點：「部長您之前說，帝錫是至高力量所化，那是不是說，無上的力量，也化作了什麼呢？」

    賽莉雅看著妮薩雅，以及岡十郎希冀的目光，無奈的嘆到：「這本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

    「但。。。」賽莉雅：「無上所化，的確也是一件神器，而且，是唯一能夠對抗帝錫力量的東西。」

    可跟帝錫一樣，那件東西也是個傳說，從未有人證明過它的存在。

    但既然帝錫是真實存在的，那說明，那件東西，也必然不可能只是一個虛構的故事。

    「是什麼？！」

    賽莉雅沉浸心神，而在她的記憶里，一個老者正同三個坐在蒲團上的年輕人說著什麼，賽莉雅睜開眼，說道：「至高持帝錫，無上握道杖！」

    自古以來，就有著持帝錫者戰無不勝，握道杖者所向披靡的傳說。

    只是，即便是賽莉雅，也僅僅只是同帝錫有一面之緣，對於道杖，說實話，賽莉雅也沒有見過，所以哪怕道杖放在她面前，她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這個人的力量層次，已經超乎了你們的想像，我，會將這件事，以及這疑似帝錫的錫杖上報給三大議院，之後的事，讓那群人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