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奎說要坐車出發,沒想到那個老頭兒帶我們到村子裡拐了半天,居然找了一輛驢車,而這驢車的主人,我和猛子都還認識,就是前兩天把我們拉到鎮裡的小老頭兒。
一想到又要坐這輛驢車,我和猛子臉色就是一變,不過也沒辦法,整個村子就這一輛車,為了節省體力,我和猛子也只能忍了。
也不知道那頭叫驢能不能拉動我們幾個人,不過事實證明了,毛驢子的耐力真不是蓋的,拉著我們五個人連大氣兒也不帶喘的,只是有點慢。
不過這回那頭小叫驢沒再放屁,倒是那兩個老頭坐在前面嘀嘀咕咕的說著悄悄話,我躺在驢車上,猛子突然用手戳了我一下,對我嚕了嚕嘴。
我向他示意的方向看去,起初倒也不以為意,不就是兩個老頭子在說悄悄話嘛,突然我眼睛一亮,旁邊的那個莫不是就是小老頭說的老劉頭,此時看見他們兩個在前面說話,頓時感覺有些古怪,猛子見我明白了,憋著笑意,向我擠了擠眼睛,他娘的,原來那個那個小老頭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我不知道驢車走了多久,那趕車的小老頭在老劉頭的指點下,竟走些僻靜的小路,隨後就在一道山脊上突然停了下來,周圍全是望不見盡頭的丘陵,那個老劉頭下車,看著下面的山坳,不知為何,臉上帶著難言的恐懼,隨即對著我們說道:「你們要找的古墓就在下面的山坳里,最多二十分鐘的路,我只能帶你們到這裡了,前面打死我也不會去的。」
我一聽,臉色就是一變,古墓?難道眼前叫大奎的中年人和那個神秘青年李爺是盜墓賊。
如今國家嚴令盜墓,這些人一般都是晝伏夜出,盡幹些違法的事,成天躲避警察的搜捕,都是些亡命之徒。
當時我的心就提了起來,猛子在大奎不注意的時候,走到我的前面把我擋在他的身後,示意我拿好獵槍。
盜墓賊我是知道的,當初在大學的時候,我修的第二專業就是考古,我的導師是一位老教授,他最討厭的就是盜墓賊,他說當年有幸參加陝西鳳翔秦公一號墓的發掘工作,在考古隊正在下挖的墓坑中,一共發現247個盜洞,其中有十多個盜洞直接打到了槨室,可見盜墓賊有多猖獗。
我們的小動作並沒有瞞過大奎,他只是搖了搖頭,從兜里拿出一踏人民幣,數了十張扔給老劉頭,又抽了三張給趕車的小老頭,兩個人都喜滋滋的接了錢,老劉頭把錢塞進胸口,拍了拍,又看了看山下,我看到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又看向我們,好像有些猶豫,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了,那個地方邪門的很,不要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
老劉頭好像知道阻止不了我們,看著山下嘆息了一聲,上了板車就和小老頭駕著小叫驢回去了,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多看了我好幾眼,隨後兩個人就慢慢消失在了山道上。
這時山脊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還是大奎最先打破的沉默:「你們不要多想,我對你們沒有惡意,這都是李爺的安排,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等你們見了李爺,再問他吧!」
說著他也不管我們兩個,拿上他的槍,就一個人下了山道。
猛子看了我一眼:「還跟不跟上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跟上去,這些年好不容易有關於爺爺的消息,我是不可能放棄的。
猛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們也跟在大奎的身後下了山道,不過卻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
下山的路很難走,而且還很濕滑,這裡已經是大山的深處了,地上到處都是腐爛的落葉,一踩就陷下去半條腿,不過好在周圍還有樹可以抓著,要不然我早就從山上滾下去了(不過這樣子的話,下山應該會快一些)。
下到半山腰,我回頭一看,不遠處的山脊連在一起,一直延伸到很遠的地方,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翅膀,要展翅高飛。
不一會,我就聽到瀑布的轟鳴之聲,剛下了山坡,就看見不遠處的地方,一道瀑布從山上衝下來,四周鬱鬱蔥蔥一片,景色倒是不錯。
大奎突然停了下來,蹲下身子不知道在地上翻找什麼東西,猛子突然拍了我一下,指了指我身後的一棵樹:「這裡交過火。」
我有些疑惑,轉頭一看,果然在樹上看到幾個彈孔,痕跡還比較新鮮,應該就是這兩天留下的。
這時大奎也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一顆彈殼:「李爺他們來過這裡。」
我看得出來,大奎臉上有些陰晴不定,招呼了我們兩個一聲,就像瀑布下面走去。
站在遠處還沒有感覺,一到瀑布下面,水流衝擊的聲音震得我鼓膜生疼,一時間什麼聲音也聽不見,腦袋也暈沉起來,隨後我就看見猛子張開嘴在對我說些什麼,不過瀑布的聲音太大,我根本就聽不清楚,猛子好像也看了出來,給我比劃了一個手勢,好像是讓我把嘴張開。
我也沒有多想,我知道猛子是肯定不會害我的,隨即張開嘴,突然就發現瀑布的聲音小了不少,鼓膜也不那麼脹痛了,這才聽見他的聲音夾雜著流水的撞擊聲傳入我的耳中:「把嘴……張開,讓氣流……流通,這樣會好很多。」
我會意的點了點頭,向他和大奎看去,這兩個傢伙把嘴張的都很大,就他娘的跟沒事人一樣。
猛子看見我已經沒事了,轉過頭開始觀察四周,我看見他們倆一直盯著瀑布的下方,心裡有些好奇,也跟著湊了過去,只見瀑布下面是一個很深的洞,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見底,加上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又處在山坳里,四周的光線很暗,那口漆黑的大洞就仿佛是一隻眼睛在盯著我看,一時間我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這時才發現,原來瀑布的水流都流進了下方的洞裡,怪不得旁邊的河道沒有水流經過,全都是一些突出的鵝卵石塊,看著異常的荒涼。
這時大奎給我和猛子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過去看一下,我和猛子一直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這個時候有些猶豫,不過下一刻我還是決定去看一看,猛子為了保護我也緊緊的跟在我身邊,手中拿著他搞來的雙筒獵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奎,如果對方一旦有什麼不良的動機,我敢肯定,猛子會毫不猶豫的開槍,這也是我敢過去的原因。
隨著和大奎的距離越來越近,對方也好像並沒有看出我們的警惕,向旁邊挪了一步,把位置給我讓開,我忍著那口漆黑黑的洞口對我的「窺視」,向大奎剛才指的地方看去,就看見兩根尼龍繩綁在洞口一邊,繩子的另一頭伸進洞裡,我有些疑惑,難道有人下到了洞裡,突然之間就想到了那個小白臉,轉過頭來就像大奎看去,他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由於這裡的瀑布聲音太大,我們只能打手勢,按大奎的意思是我們也必須下到洞裡,但是一想到當年的實習考古經歷,心裡就有些發毛,不過更多的卻是緊張和興奮,一個學習考古的居然沒有下過古墓,更何況那所謂的小白臉李爺說不定就在下面,為了知道爺爺的消息,我也不得不下去。
猛子也看到了我的表情,他對我點了點頭,想來這小子對下面應該也是很好奇的。
既然現在大家都沒有意見,大奎就去檢查那兩根條尼龍繩,發現沒有問題之後,他對我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把自己的包先用繩子順了下去,我跟猛子也跟著照做,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猛子把他的背包放在了洞口,大奎也沒有反對,這裡是深山老林,我們倒也不怕有人拿走。
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大奎將繩子綁在腰上,就第一個下去了,不一會兒,瀑布下的洞穴就吞沒了他的身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剛才綁著大奎的繩子連著抖動了三下,我知道他應該已經下到了洞底,這也是之前我們商量好的。
如果繩子沒有動,那說明下面有情況,他要麼死了,要麼就是下面很危險,讓我們不用管他,馬上離開這裡。
繩子抖動三下,就說明下面沒有危險,並且他已經到了底下。
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下一個就是猛子。
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另外一根繩子綁在腰上也跟著下去了。
這個時候,洞穴上面就剩下我一個人,我看著黑漆漆的洞穴,四周除了瀑布的流水聲,什麼也聽不見,頓時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總感覺四周好像有什麼東西盯著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猛子已經下去了很長時間,心裡有些急,難道下面出了問題,不過下一刻,綁著猛子下去的那根繩子開始抖動起來,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一共是三次,應該是沒有問題了,看來猛子已經到底了,整個身子才放鬆下來。
隨後拿起一根尼龍繩,用力扯了扯,還挺結實,就將繩子綁在腰上,雙腿交迭夾住繩子,就慢慢向下滑去。
這洞好像比我在外面看到的要深的多,低頭一看,就好像深淵中的一張大嘴,要將我吞噬一般,我忍者心中的恐懼,深吸了一口氣,就繼續向下面滑動,這洞好像沒有底一般,我足足向下滑了有兩分鐘的時間也沒有著地,心裡頓時慌了起來,因為我的手臂已經酸疼的厲害,隨時都有可能抓不住,不過就在這時候,我只覺得腳下一實,原來已經到洞底了。
這下面異常的漆黑,直到我適應了下面的黑暗,才開始打量起來,這下面很大,我向周圍看了一圈,猛子和大奎居然都不在下面,我心裡頓時一跳,他們兩個都比我先下來,這個時候不在下面那會去什麼地方?難道他們出事了?就在我有些擔心的時候,猛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四周一片漆黑,嚇了我一跳,我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大奎,心裡有些疑惑,眉頭一皺問道:「他人呢?」
猛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下來的時候,就沒有看見他,在四周找了一圈,害怕你下來找不到我,就沒有再往裡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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