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好像有恃無恐,拿著槍頂著我的人好像換了,那人繞過我慢慢走到了前面,手裡還拿著一根熄滅的蠟燭,也不看我,我手中拿著的手電反射著他深邃的眼睛,他看著青銅槨的表情好像很緊張,頭也不回的嘲諷道:「就你們這水平,剛才要不是我,現在你們已經是死人了。」
我冷笑了一聲:「你剛才要不開那一槍,我想你們也活不了多久吧!」
對方聽見我的聲音,雙肩輕微的抖動了一下,動作非常的細微,要不是我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我也根本不可能發現,這時我已經知道他聽出了我的聲音。
可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頭,而是沉著聲音說道:「最好是管住你的嘴,要不然你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說著他就已經轉過了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不過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我一樣,看的我心裡發寒。
難道他現在還沒有認出來我是誰,心裡有些疑惑,但我隨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之前說話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以他的反應來看,也肯定知道我是誰了,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看到了我。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他之前說話的時候,那個「你」字咬得特別重,好像是有意的在警告我什麼。
隨後他看也不看我,便從我的身邊擦身而過,只感覺手被碰了一下,一個東西就塞進了我的手心,心裡一緊,本能的就將那東西捏在了手心裡,我很好奇他到底給了我什麼東西,不過對方既然要做的這麼隱蔽的話,肯定就是不想別人知道,我也沒那麼傻現在就拿出來看。
這時如果我還沒有發現不正常的話,那我也就白活了。
而對方之前應該在聽到了我的聲音之後,就知道我是誰了,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要裝作不認識我,而且言語間還要我配合他,並且擔心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在經過我的時候還特意在我的手心裡塞了一個東西。
現在人在屋檐下,我也不得不低頭,既然他要演戲,那我也只能陪他演。
這人不是誰,就是那天下午遇見的那個自稱是資深探險家的神秘中年人李淳風。
我身後的那人用槍頂了頂我的頭,對著李淳風說道:「李爺,跟他費那麼多的話幹什麼,還不如把他們一槍一個殺了來的乾淨。」
我渾身就緊了一下,就聽見李淳風沙啞的聲音無所謂的說道:「你把他們都殺了吧,一會就讓你在前面給我們開路。」
我一聽就火了,你他媽這是想殺人滅口啊,正要把李淳風和我認識的事說出來,就聽見黑暗中的其他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人說道:「好,待會兒就讓陳瘋子給我們帶路好了。」
我身後的那人趕忙說道:「不行,這裡他娘的這麼邪門,老子可不帶路,還是先不殺他們,讓這小子給我們探探路。」說著又用槍頂了頂我的頭。
另一個人沉吟著說道:「坐地上那個大塊頭,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看來剛才已經著了道了,倒是這北派的小子看來有些門道啊。」說著還嘖嘖了幾聲:「也不知道北派的那些人這幾年是怎麼混的,都窮到只剩下條褲衩來倒鬥了。」
我愣了一下,覺得有些尷尬,身上的衣服和褲子為了躲避胖子口中的迷霧鬼藤的襲擊,都被我們燒光了,我也不想解釋,倒是剛才李淳風手上拿著一根點過的蠟燭,讓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就說怎麼那麼眼熟,之前在裂縫裡看見胖子的時候就見過,應該是胖子留下的,看來這些人都把我和猛子當成北派盜墓的了。
既然蠟燭存在,結合我之前看過的那些影像,那麼就說明我之前看到的東西都是已經發生過的,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的話,就說明胖子來過這裡,而且擺明了是想開棺摸金。
想到這裡,我覺得有些好笑,胖子這傢伙還真是夠敬業的,都只剩下一條褲衩了,還賊不走空。
北派的盜墓規矩很多,人點燈,鬼吹燈,之前也肯定是因為蠟燭滅了,然後跟我們一樣聽見青銅槨裡面抓撓的詭異聲音,嚇得連蠟燭都沒拿就跑了,也不知道他的蠟燭是從哪裡來的。
這時李淳風說道:「瘋子,把槍收起來,我們還要辦正事,他們是耍不出什麼花樣的。」
瘋子好像很聽李淳風的話,「哦」了一聲就把槍收了起來,我也鬆了一口氣,被人用槍指著,難免有個走火什麼的,怕是誰被人用槍給指著都不會好受,我腦後一松轉過頭去一看,只見對方的個子很大,和猛子有的一比,只是一邊臉上有一條狹長的刀疤,看著很是兇狠。
那人見我這麼看他,好像也是見怪不怪了,收起槍就對著李淳風說道:「李爺,您看接下來怎麼辦?」
李淳風瞪了他一眼,對著邊上的一個人說道:「王兄,你怎麼看?」
一個精壯的中年人從旁邊走了出來,好像就是之前說話的那個人,他走到我的旁邊,看了青銅槨一眼,隨後轉頭看著我說道:「這位小哥看來有些道行,就讓他給我們開道吧,這一路,我們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我們幾個,可不能再出差錯了。」說著就看見他轉頭對著一處黑暗說道:「阿影,你去把地上的小子帶上,我們現在就進去吧。」
我愣了一下,那地方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人,他是和誰在說話?這一瞬間,我只覺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下一刻,就看見黑暗中一個模糊的影子動了一下,好像對著這邊點了點頭,一步就走了出來。
我好懸沒有嚇出心臟病,原來那地方還藏著一個人,他又往前面走了幾步,這時我才看清,那是一個青年,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的衣服里,怪不得剛才看不見他。
他也不說話,就走到猛子旁邊,一把將猛子提了起來,抗在肩上,我不由得一陣咂舌,以猛子的重量,好說也有百八十斤的,但是在這個人手中,就好像完全沒有分量一樣。
其他的幾個人好像已經見慣了這一幕了,也並不怎麼吃驚。
這時我旁邊的瘋子急了:「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難道這口槨就不開了。」
李淳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一巴掌就拍在他的頭上:「你他媽要錢不要命了,要是把裡面的東西放出來,我們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瘋子被嚇了一跳,咧了咧嘴,轉頭就一巴掌拍在我的腦袋上,我騰的一下就火了:「****奶奶的,老子和你拼了。」
瘋子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一下就跳到了後面,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我嘿嘿一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帶這麼認真的吧!」說著還幽怨的看了旁邊的李淳風一眼。
李淳風直接就無視了,不過被他這麼一說,我也只能認了,不要說一巴掌,待會兒我馬上就要成排雷的尖兵了,現在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的好,說不定一會准給我使絆子。
這時猛子還沒有清醒過來,兩隻眼睛瞪得很直,我有些擔心他,就看見李淳風向我走了過來:「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說著還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向我眨了一下眼睛,顯得有些著急,不過下一刻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只是心神受了一點創傷,過一會就會沒事了。」
我一聽就鬆了一口氣,隨後就看見姓王的中年人來到青銅槨的旁邊,看了看墓頂,隨後就蹲在地上敲了敲,頓時發出「咚咚咚」的響聲,隨後就叫我過去,我心裡只想罵娘,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開始蹚雷了。
不過我有些疑惑,這本來就是一艘船,發出空響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難道那裡有什麼暗道之類的,也往青銅槨上面的墓頂看了看,我好想想到了什麼,難道上面白玉雕刻的門就是這裡。
隨後我就看見他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用力一提,兩塊青銅的翻版就被打開,我往下一看,黑洞洞的一片,心裡就有些發緊,李淳風一把拍在我的肩上:「不用擔心,你先下去,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在下面大喊兩聲,我們隨後就到。」
我一聽前半句心裡還放心了不少,看他們好像對這裡這麼熟悉,應該沒什麼事情,可是聽到後半句,我真有一把掐死他的衝動,姓王的中年人怪笑了一聲,說道:「不要墨跡了,你的同伴還在我們的手上,你最好是不要耍什麼花樣。」說著畏懼的看了一眼青銅槨,又從背包里不知道拿出什麼東西扔給我:「記住,不要碰到這具銅槨。」
我一看,居然是一套衣服,於是趕緊穿上,頓時覺得身上暖和了不少,不過我也不會感激他,這下面肯定有危險,怕我到時候騙他們,心裡冷笑了一聲,這點小恩小惠可收買不了我,隨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入口,才發現這條通道裡面很寬敞,只是入口處被青銅槨遮住了一大半,露出的地方很少,看起來才會覺得下面又黑又窄。
我看了一眼仍舊混混噩噩的猛子,拿著手電,一咬牙就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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