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覺得脊背發涼,這他娘的也太邪門了吧,在太陽底下居然沒有影子,我本能的有些不太相信,問道:「會不會是他們當時看花眼了,你不是說是在中午老沙狐才帶人回來的嗎?當時的太陽正處在人的頭頂上,人的影子投影到地上就是腳下的一團,他們當時沒有看清楚也不一定。」
黑子搖了搖頭,說道:「這絕對不可能,這件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我爺爺他們回來之後就各自回了家,我爸當時嚇得不行,看都不讓我去看爺爺,但我還是偷偷溜進我爺爺的房間,當時裡面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一片,我當時就很害怕,摸著火柴就擦燃了,轉頭一看我爺爺就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的呆滯,我在外面就聽人說我爺爺他們的魂被勾走了,還特意留意了他背後的,可是我爺爺他身後什麼都沒有,這時我也不害怕了,平時就爺爺對我最好,想著沒有影子就沒有影子吧,只要爺爺在就行了,而他看著我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但就是說不出來,指著沙漠的方向不斷的搖頭,樣子表現的很驚恐,當時我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時我爸一進屋就把我抱了出去。」
我想了想,說道:「你爺爺應該是不想讓你進沙漠吧!」
黑子神情有些憂傷,雙眼微微泛紅,似乎是在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看到這裡我鼻子也有些泛酸,搖了搖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
這時李淳風有些猶豫,但還是問道:「那你爺爺後來怎麼樣了?」我看了看胖子和張老頭,看他們的樣子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來的事情。
黑子一臉的茫然,揉了揉雙眼,說道:「沒過幾天我爺爺和另外幾個從沙漠中回來的人都失蹤了,我們找遍了四周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而且最詭異的地方就是,他們失蹤之前,門都是從屋裡反鎖著的。」
胖子說道:「他娘的,這哪是被勾魂了,明明就是活見鬼了嘛。」
我看了黑子一眼,見他沒有生氣,說道:「死胖子,你她媽的不說話會死啊!」
我見胖子還不服氣,就想著給他兩腳,這時黑子突然說道:「這位胖爺說的沒錯,我也是後來才想明白的,都說靈魂是沒有影子,我爺爺他們多半早就死在沙漠中了,最後他給我比劃的手勢,應該就是想要警告我們不要再去沙漠了。」
我聽到這裡有些難受,不管這個故事的真假,親人始終是這個世間愛自己最深沉的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取代,但我現在更多的卻是壓制不住的激動,沙漠,失蹤,這些字眼不斷在我的腦海中徘徊,說不定我爺爺當年也來過了這個地方。
胖子突然碰了我一下:「我說老蘇,你他娘的抖什麼抖,瞧你這個慫樣,這都把你嚇住了,我看你還是扯呼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平復心中的激動,這次我來沙漠的動機本來就不是很單純,我並不知道林老師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而對於信封上面的內容我也不能說出來,我想李淳風一旦知道上面的內容和找林老師他們並沒有關係,多半就會回去,而我一個人進入沙漠那就是找死,這是我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之後我們簡單的吃了東西,就回到帳篷裡面各自休息,但聽了黑子講的故事之後卻怎麼也睡不著,我爺爺已經失蹤了快二十年了,他至今是不是還活著,我完全就不知道,我不敢往下面想,越想我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必須給藏繞了自己這二十年的噩夢一個交代。
一夜無事,第二天還沒有天亮我們就坐車出發了。
我們行進的路線是先沿著古絲綢之路前進了大半天,然後改道向東南方向,再往前面走就完全的深入沙漠了。
除了第一天有些難受之外,今天好了不少,胖子也沒有叫熱,對著車窗外不停的叫喚,我看他應該也是第一次進入沙漠,激動的不行,但他叫的實在是太難聽了,就跟他娘的殺豬似的,看得我們完全無法直視。
在沙漠之中,缺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雖然我們坐在車裡,但還是口渴的不行,為了補充水分,我們在中途休息了一次,由於太熱了,我根本就吃不下東西,只胡亂對付了兩口,車隊便再次出發了。
這次我們晚上沒有休息,黑子也沒有出來阻止,想來他也很擔心他的老爹,這一路上還算很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突發性的事情,只是有幾隻沙狼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後,李淳風排了兩個人過去用槍給射殺了,倒也沒有遇到什麼事情。
黑子告訴我們這一片的沙漠,由於受到新疆強冷空氣和地面冷風的緣故,大風吹動沙丘,沙漠的地貌流動性非常的大,基本上是一天一個樣,不熟悉沙漠的人就算是進入過一次,也會完全找不到路,也多虧了有黑子帶路,根據沙漠之中露出的各種小型低矮灌木,以及枯到的遒勁胡楊,始終能夠找到行進的路線,這倒是讓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不說沙漠的惡略氣候,沙漠也給我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方升起之時,將大漠之中的黃沙都抹上了一層金黃,此起彼伏的沙丘就仿佛金子一般在沙漠之中散發著謎一樣的色彩,在我們眼前構成了一副天地間最壯麗的畫卷。
而這個時候馬上就要入夜了,炙熱的溫度也在緩緩的降低,讓人清爽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刮來一陣涼爽的夜風,繚亂了我們的頭髮,讓人神清氣爽。
這時黑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當即就讓我們把車隊停下,李淳風搞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不過還是拿著對講機讓車隊有序的停止前進。
黑子下了車之後,抓起一把沙子向空中揚起,臉色就是一邊,讓我們趕快上車,必須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這次可能會有大沙暴,搞不好我們就要被埋了。
我們聽他這麼說,知道他不是鬧著玩的,都趕快上了車按照原定路線快速前進。
但是按照我們現在行進的路線,一直到林老師他們宿營地,根本就沒有可以避風的地方,黑子強烈要求讓我們馬上改道向南,前方六七十公里處有一片陡壁小山(雅丹地貌),我們可以先在哪裡躲避,等沙暴停了之後再出發。
他話還沒有說話,車外的風陡然就大了起來,本來還猶豫的李淳風馬上就決定向南進發,而外面的風也越來越大,嗚嗚的直叫喚,捲起漫天的沙塵,直往車裡灌,我們趕緊搖上了車窗,被風捲起的沙粒不斷的擊打在車子的四周噼里啪啦的響,聽的人心中發寒。
幸好每輛車都配備了指南針,李淳風拿著對講機發出了命令之後當即就向南出發。
我們所坐的車是整個車隊的第一輛,是由李淳風在駕駛,聽著外面颳得嗚嗚的風沙,李淳風幾乎將油門轟到了底,車的速度非常的快,抖得我幾次頂到車頂,疼的我直罵娘,幸好這些吉普車是經過改造適合沙漠裡開的,封閉性能非常的好,不用擔心沙塵干擾發動機的問題。
開了差不多接近一個小時,吉普車性能雖然很好,但在沙漠之中行走並不能到達很快的車速,一看里程表,我們現在才前進了五十公多里,而這時風沙也越來越大,前面的路就算以車燈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漫天都是沙塵,夜空中的星辰也全都消失了,而在沙塵暴中白天和晚上沒有任何區別,李淳風擔心後面的人掉隊,不能再走了。
黑子現在也沒有辦法,他可以在沙漠中為我們帶路,但是遇上大的沙塵暴,什麼都看不清的情況下,除了各安天命之外,只能被動的等著被黃沙掩埋。
李淳風拿著對講機將後面的車隊全部叫停,由於四周根本就看不清方向,能見度不到兩米,擔心後面的車撞上前面的車,任何人都必須原地待命,這個時候對講機已經沒有用了,裡面除了呼呼的風聲之外就是一片雜音。
車裡面的人臉色都不好看,黑子出了一個注意,將車全部集中起來,圍成一圈,這樣有利於遮擋風沙,看外面的陣勢,如果我們不這樣做的話,車子不被吹翻都會被沙塵埋起來。
無奈之下,李淳風和黑子只能下車摸到後面的車裡跟他們一個個交代,廢了好大的勁才將車隊慢慢收攏在了一起。
這次我們出發加上最後面的水車一共有九輛,收攏之後圍城了一個不小的圓圈,頓時感覺風沙小了一點,但是外面的沙塵在這時越來越大,吉普車也跟著晃動了起來,好像隨時都會被吹到一樣,而沙塵被狂風帶動下,吹打在車窗上就跟子彈似得,噼啪作響,發張到最後就像有人在外面使勁敲門一樣,讓人聽著心裡發寒。
李淳風和黑子出去之後沒有回來,應該進了其他的車裡躲避,胖子臉色異常的難看:「他娘的,胖爺第一次進沙漠不會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吧!」
我心裡也害怕的要命,之前還好好的天氣,沙塵暴說來就來,沙漠裡的氣候真的是變化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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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下面發生的一切,切莫在夜晚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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