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陽縣距離清江市區有三十多公里的距離,由於這邊地處平原,山路相對比較少,道路還算比較好走,坐班車的話一個多小時就能到。
末班車下午五點發班,兩人五點差幾分趕到位於城東的汽車站,總算是趕上了趟。
上車後兩人在售票員的催促中買了票,坐了沒多久車子就開動了。
剛開始的時候車子在市區行駛,開得還算平穩,等到車子駛離市區之後,道路就顯得有些殘破了,班車不停地的上下顛簸。
方東平還好,他沒有暈車的毛病,在顛簸中很快就鼾聲作響,睡著了。
牛小強卻不行,他極少坐車,對於汽油味有些敏感,加上車子的顛簸,他的胃裡很快就翻湧起來。
坐車之前牛小強就考慮到暈車的因素,因此上車後他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為了避免把人家的車弄髒,他已經提前拉開了車窗。
當車子開出市區十多公里的距離時,牛小強再也忍受不住,把腦袋伸出窗外劇烈的嘔吐起來。
見此情景,車子上的不少乘客都捂住了口鼻。坐在牛小強後面的一位女乘客好像也有點暈車,但還沒有到嘔吐的地步。可是當牛小強開始嘔吐之後,她頓時就感覺一陣噁心,再也壓抑不住翻騰的胃液,也趴在窗子上大吐特吐起來。
牛小強下意識地看了看這個跟自己同病相憐的女人,一看之下他不由眼睛一亮。
這個女人的衣著雖然很陳舊,但卻難掩她過人的姿容,即便沒有經過任何打扮,她也絕對是那種很吸引男人眼球的存在。
牛小強還在打量這個女人的時候,車子卻忽然來了個急剎,嘎吱一聲停在了路中間。
牛小強一頭撞在了車窗上,腦袋上被撞出一個大包,疼得他一個勁的齜牙咧嘴。坐在後排的這個女人更慘,她的手掌被車窗上的鐵皮劃破,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怎麼回事?幹嘛急剎車啊?」
「哎喲!差點沒摔死我!司機同志,你怎麼開車的啊?!」
「這是搞的什麼名堂?!我要去你們單位投訴你!」
車上的許多乘客都撞得不輕,紛紛開口指責司機。司機還沒說話,售票員就慌慌張張的提醒道:「大家都小心著點,咱們遇到車匪路霸了!」
眾人一聽這話頓時偃旗息鼓,全都閉上了嘴巴,面露驚懼之色。
方東平可能是撞糊塗了,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他揉了揉生疼的額頭,剛準備訓斥司機,就被牛小強拉住了胳膊。牛小強在他耳邊低聲道:「師父,咱們遇到車匪路霸了。」
目前國內的治安狀況普遍不怎麼好,許多地方都經常發生惡性案件,對老百姓的日常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影響。方東平知道這些犯罪分子的厲害,趕忙閉上了嘴巴。
「噹噹當——」
一連串的敲擊聲在車門處響起,與此同時一個男人的嚷嚷聲傳來:「快開門!我們要上車收費!再磨蹭哥幾個就把車給你砸了!」
市裡的公交車屬於政府直屬管轄,都是公交系統的,膽子再大的車匪路霸也不敢攔著公交車搶劫。牛小強此刻乘坐的班車卻屬於私營,是那種掛靠在公交系統里的掛名性質,這些車輛在壞分子的眼裡就是撈錢的絕佳目標了。
由於客運運輸可以極大的方便人民群眾的出行,因此地方政府對於這種掛靠形式的私營班車還是很支持的,少部分有條件的人抓住機會買車跑起了運輸。
這種人最怕的就是遇到車匪路霸,他們全家人或者好幾家人都靠著跑運輸吃飯,萬一得罪了車匪路霸,人家今天砸你一塊玻璃,明天扎破你一條輪胎,光是修理費用都能把你整垮。要是得罪狠了,說不定人家還會暴揍你一頓,甚至不排除捅你幾刀泄憤的可能。
這些壞人絕大多數都經歷過動亂年代,那個年代當中,打砸搶都沒人管。雖然現在已經撥亂反正,但壞人的惡習卻依然遺留了下來。車匪路霸在這個年代不算是什麼稀罕物,就連牛小強這個山里娃都聽說過不少的此類事情。
售票員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青年,眼看著車門外不斷傳來的敲打聲,她只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五六個剃了方寸頭的男青年立馬一擁而入,為首的男青年可能覺得售票員擋了他的道,順手把售票員一把推到門邊,嘴裡還罵了一句滾遠點。
售票員的後腦勺撞在了扶手上,雖然撞得生疼,但她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這是為了避免自己遭受池魚之殃。
按照以往的慣例,車匪路霸只會搶劫乘客,不會搶售票員。大概他們也知道不能竭澤而漁的道理,要是把跑運輸的班車給整垮了,他們今後上哪裡去攔路搶劫?
幾個男青年上車後揮舞著手裡的鐵棍和木棒,其中的一個衝著車裡的乘客嚷嚷道:「哥幾個最近手頭有點緊,大家趕緊把錢掏出來,不掏的話就跟哥幾個下車好好聊聊!」
這人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恐嚇的意味十分明顯。
車裡的乘客基本都是老實巴交的老百姓,看到這些人手裡的兇器後,一個個變得更加的畏懼,膽子小一點的幾個女人已經被嚇得流出了眼淚。
為首的男青年是這幫人中年紀最大的,看起來大概有二十七八歲了。他十分張揚的順著走道一路往後走去,一邊走一邊打量著車裡的乘客。他是這個團體的領頭人,幹過不少此類勾當,經驗很是豐富,通過打量,就能看出誰有錢誰沒錢。
當他看到一個中年婦女緊張兮兮的伸手捂著耳朵的時候,立即停下腳步,衝著這個中年婦女嘿嘿一笑:「這位大姐,把耳環取下來吧,別等兄弟們親自動手,到時候撕破臉可就沒意思了。」
中年婦女戴著的是金耳環,這可是十分金貴的東西,她自然不捨得就這麼交出去。
男青年見她畏畏縮縮的就是不行動,耐心立刻消失不見,他伸手抓住中年婦女的頭髮,把她從座位上拉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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