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回跟在了手扶托拉機的身後,溫煦回到了村子,還沒有進村呢就已經看到村里兩個大傢伙正突突的推著雪,原本沒有什麼大作用的兩台拖拉機現在終於展現出了作用,尤其是其中一輛,居然還卸掉了大輪子裝上了履帶,那逼格真是亮瞎了溫煦的氪金眼。
「居然還有這玩意兒」溫煦有點兒不可思議。
溫源彬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人家賣托拉機的時候,六叔這邊非要讓人搭上個東西才肯付款,然後人家被他磨的實在沒有辦法,也實在太想做他的生意了就給了這麼個東西,兩條履帶放在縣裡賣了快幾年也沒有人要,誰知道這一下子居然派上用場了」。
說的時候溫源彬一臉興奮的望著開著履帶拖拉機的溫廣仁,兩眼都快冒出了火星子了。溫煦這邊也挺好奇。
看了一會兒熱鬧,溫煦回到了院子裡,把陸巡停在了院子的車棚里,轉頭衝著屋裡子喊道:「尚真!尚真!」
連喊了幾聲也沒有人回答,於是溫煦進了屋裡樓上樓下撓了個遍,也沒有發現自家媳婦的影子,於是出了院子沿著村門口的首往村口走。
「叔爺!」
溫煦聽到一個孩子叫自己,轉頭看了一下,發現這幫子熊孩子正猴在一顆樹上,而自己此時正站在樹下,至於馬上會發生什麼,瞬間跳進了溫煦的腦海里。
也在同時,這幫孩子調皮的開始晃起了樹來。他們這麼一晃,雪上的雪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溫煦的身上,這個時候樹上的雪攢的可不少,直接灑了溫煦一個劈頭蓋臉。
「小心我揍你們!」溫煦笑著撥開了自己腦袋上的雪。
溫煦也不生氣,衝著這幫熊孩子喝斥嚇唬了一下之後,繼續往前面走。
走了十來米,就看到一幫熊孩子,在玩捉迷藏,這傢伙這麼深的雪,只要朝哪個雪裡一鑽,不費點兒功夫是找不到的。不過溫煦想了一下,覺得反正這幫熊孩子的有的是時間,藏就藏唄。只是讓溫煦有點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是,自家都讀大學的小表妹現在也混在孩子堆里玩,另外還有家裡兩隻傻熊姐妹。
不過溫煦也懶得管她們了。
現在村民住的地方門口的雪都清的差不多了,至於院子裡的,很多人家都沒有怎麼清理,大家都自發的開始向著民宿,還有鯉魚灣那邊清過去,都想著先把困在這兩個地方的人先都給弄出來。
溫煦走到了村口,還沒有進民宿那邊呢,就看到幾個人正的指揮著拖拉機推雪,已經推出了很大的方,大約有兩三百平了,這些人似乎還是不滿意,不住的說著大一點,再大一點兒之類的話。
看到其中一個就是自家媳婦,溫煦抬腳走了過去。
「幹什麼呢?」提高了聲音蓋過了拖拉機的嘶吼聲,溫煦對著師尚真問道。
師尚真說道:「馬上有直升機過來,要我們清理出供直升機降落的道出來!」
「直升機?」溫煦抬頭望了一下天空,瓦藍的天空中現在連個雲彩都沒有,哪來的直升機啊。
師尚真看到溫煦傻樣說道:「我沒說現在就有,我們把場地清出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直升機就會飛過來了」。
「哦!」溫煦應了一句,然後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對著師尚真問道:「村里往外面的路什麼時候能通?那兩貨再過一會兒就要到了,這時候估計快到縣城了吧」
「放心吧,再有半個小時就能通了,掃雪車和推土機已經快到了村子的傳達室那邊了」師尚真道。
「那麼快?」
溫煦原本是想問問自己的兩個好友什麼時候能進來,現在看來,這倆貨直接就可以大搖大擺的進村了。
「要不是夠快,那麼直升機幹什麼落在咱們這個地方!」溫世貴笑著說道。
「直升機不是來給咱們救災的?」溫煦詫異的問道。
師尚真笑道:「咱們有什麼災,各家房子都是嚴嚴實實的,連電都沒有斷算是哪門子的災,牲口那邊一兩天之內困在圈裡也沒什麼大問題。你沒有聽說山坡上的劉家窪,現在完好的房子都沒有幾個了,全村老小都擠在了老山洞子裡這才抗過了一夜,現在這些老的老小的小都得轉移過來,差不多大兩百多口子呢」。
「也虧得現在不是過年的時候,在外打工的年輕人沒有回來,這要是過年下這麼大的雪,那人更多!」溫世清說道。
溫煦聽了問道:「住我們這兒?」
師尚真搖了搖頭:「不住我們這兒,住縣裡去,現在縣裡把籃球館還有羽毛球館這些地方給挪了出來,讓這些災民們暫時入住,正好商量把這些山腳山窪里的村子全都搬遷出來」。
「那損失可不少」溫煦嘆了一句。
溫世清說道:「除了幾個抗不過冬天的老人,還有一些凍傷的,其它就沒有什麼損失了,至於說是財產,幾間破屋能值多少錢」。
「世清,你這話就有點兒損了」溫世貴說道:「再怎麼破對人家來說也是家啊!就這麼一場雪就沒了,誰不心疼?」
「我不是說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那村的位置,地方,搬出來那是最好了,躲在山窩子裡有什麼前途」溫世清說道。
溫世貴笑著伸手點了溫世清:「飽飯沒有吃幾天呢,就嘲笑別人了」。
「我不是嘲笑他們,我是說的事實啊」
眼看著這老哥倆要磨牙吵架,溫煦連忙把話題給轉移了:「受災最重的是哪兒?」
就在幾人正聊這個的時候,三嫂盧秀一臉擔心的跑了過來,衝著師尚真問道:「尚真,盧家村那邊轉移的人是不是也是第一批過來?我爹我媽怎麼樣了?」
「沒電話?」溫煦問了一句立馬就後悔了,盧家村那邊可偏著呢,享受不到這邊山頂上的信號塔。
果不其然,盧秀說道:「村里手機沒有信號,只有固定電話,只是現在這雪落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啊」。
雖說不滿父母偏心,但是盧秀不滿歸不滿,在生命悠關的時候畢竟血濃於水,她要是不擔心才那才是怪事呢。
師尚真說道:「三嫂,你不用擔心,救災的戰士們和直升機已經到那裡了,如果有什麼人傷亡的話早就該傳過來了,現在沒有消息說人員傷亡,那他們一定是平平安安的,你把心放回肚子裡去!」
「是的,世達媳婦,你就別擔心了,盧家村那可都是石頭屋子,這點兒雪還衝不垮它的,不像是劉家窪都是老土坯房,經不住雪壓的,你放心回去等著吧,一有你爹娘的消息我就給你打電話」溫世清這時也衝著盧秀說道。
盧秀聽了這話似乎心情平靜了一些,嗯了一聲之後,又特意多說了一句:「有消息一定要給我打!」
從幾人這裡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盧秀轉身慢慢的走了回去。
溫煦望著盧秀的背影,對著溫世貴問道:「二哥,三嫂怎麼穿的這麼多,我瞅著說會兒話腦門都有點兒起汗了」。
「怕凍著唄,你三嫂的年紀在這兒擺著了,現在又懷了孩子,一家子現在不知道多小心呢」溫世貴說道。
這話一說溫煦明白了,三嫂的年紀不小了,雖說擺在城裡這樣的年紀不算大,但是放到農村里而且以前又是常操勞的,身體條件可比不上養尊處優的城裡婦人,而且溫世達的年紀也在這兒擺著了,所以盧秀肚子裡的孩子攤上誰不得當眼珠子寶貝著。
想到了這裡,溫煦不由的望了一下自家的媳婦,只見她面色紅潤,精神抖擻一點兒也不見開始時候那吐的昏天黑地的樣子。現在看著只是小腹略微有些凸起,其他的地方變化確是不大。人不像是懷孕的,人看起來居然越來越漂亮,越來越精神了,整個皮膚都比以前潤澤了一些。
「你看我幹什麼?」師尚真看到溫煦這邊打量著自己,不由的問了一句。
溫煦笑著回了一句:「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這話說的師尚真直接樂了,笑罵了一句:「有病!」
突然間,溫煦想到了一個問題,轉頭對著幾人問道:「對了,村裡的那隻霸王猇哪裡去了?別凍傷了吧?」
今天一早,溫煦到是看到了猴群,這些傢伙一個個的都縮到了草垛子裡去了,原本就是身毛現在還藏進了草垛,抗個雪那是小意思,現在轉了幾趟,溫煦總覺得少見一些東西,現在才想起來酒鬼霸王猇一直沒有出現過。
「對了,還有可汗!」
想起了霸王猇,溫煦又響起了可汗這個猴王。
溫世貴聽了笑著說道:「你放心這個東西有人關注著呢,農大的那幫學生,昨天半夜就把它接到自己住的地方供著去了,剛才我去看了一下的時候,這東西趴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呼嚕大的能把房頂給掀起來,可汗那時候正抱著一個罐子的桃子罐頭吃呢,放心吧,這兩東西都沒有事」。
聽到二哥這麼一說溫煦略微放下了心來。
接下來大家就站在這邊看著拖拉機清理空地,大約清理了大半個足球場,師尚真又讓人量了量,並且還指揮著大家在地上鋪上了幾塊毯子,並且壓實了。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童音:「快看,天上有飛機!」
聽到孩子說飛機,溫煦抬頭向著天上看了起來,果不其然,從老林子的方向冒出了幾個西瓜籽大小的直升機正向著這邊過來。
而同時,身後也傳來了嗡嗡的推土機的聲音,溫煦轉頭一看,發現一個大型的履帶式推土機已經立在了橋頭,有它經過的地方所有的積雪都向著兩邊撥了開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接機,把轉移過來的村民又送上了縣裡派過來的大巴車,當然了這個時候少不了市台還有省台還有縣台的記者,一個個的拉著受災的村民什麼談感想,談這談那的。
反正溫家村這下子那叫一個熱鬧啊。
溫煦怕湊這份熱鬧,也不想湊這份熱鬧,自己轉著溫家村走了一圈,發現民宿小別墅這邊的雪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但是鯉魚灣那邊還有不少沒有清理,不過好在房子都夠結實,來的人也都是旅遊的,對於這麼大的雪不但沒有害怕畏懼,一個個還跟打了雞血似的。
就溫煦走了兩步,就看到幾個被困在樓上的遊客,比著剪刀手,拿著自拍杆不住的換個角度把自己身後雪景自拍下來的。至於一幫孩子,那一個大呼小叫的,估計沒有家長拉著,直接就能人窗戶里蹦出來了。
總的來說,很是契合電視上的一句話,受災的群眾情結很穩定!想了一下溫煦又覺得不太適合,坐上大巴的那些人愁眉苦臉的或許符合情緒穩定,但是這一幫子人明顯是情緒很亢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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