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廣成縮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有點兒無聊的抓起了一根樹枝,輕輕的撥弄著自己腳旁的草莖,撥了幾下之後可能是覺得更無聊了,把手中的樹枝又甩到了一邊。
「叔,你說這警察什麼時候能到?」溫廣成轉頭望著坐在一邊啃著小山果子的溫煦問道。
溫煦搖了搖頭:「我哪裡能知道,世達三哥和廣松那邊出去最少也得十來分鐘才能有電話信號,等著警察到這兒最快也得是傍晚,現在才過去了二十分鐘不到,慢慢等吧。嗯!」
說完溫煦把自己手中還剩下的三個野山楂送到了溫廣成的面前。
溫廣成伸手捏了一個,放到了嘴裡嚼了一下立刻被酸的縮了一下脖子,一臉苦色的把嘴裡的山楂吐到了手上:「我說叔,這也太酸了吧!」
「誰讓你這麼吃了!」溫煦笑著把手縮了回來,伸手捏了一個放到了嘴裡慢慢的把山楂在嘴裡滾來滾去的,明顯沒有咬破山楂皮。
溫廣成說道:「你可真無聊!」
「那有什麼辦法!」
溫煦的確是挺無聊的,四人留下了溫煦和溫廣成在這裡看著現場,溫世達和溫廣松叔侄倆則是回去找有信號的地方報警,所以這溫煦和溫廣成兩人可不得無聊麼。如果是溫煦一人還能弄點兒躺椅啊什麼的出來,現在有溫廣成這個貨在旁邊,溫煦啥也別說了干站著吧。
「要不,咱們來玩五子棋吧?」溫廣成著實的有點兒太過於無聊了,愣了一會兒想出了一招對著溫煦說道。
溫煦一聽覺得這主意不錯,於是點了點頭:「好,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下下五子棋!」
說好了,叔侄兩人分開了去附近找小石子,大約十分鐘後,叔侄兩人再次轉回來的時候,各自的手上就多了一把小石子兒,兩人把小石子聚在一塊,帶著白花或者說是帶著白道子就算是白棋,其它的就算是黑子兒,反正把兩種棋子給區別開來就成。
地上畫好了一道道的田字格,於是兩人擺開了架式開始下了起來。
有了事情做時候過的就快多了,感覺一會兒溫廣松和溫世達就回來了,他倆很快也就加入了進來,於是圍在棋盤前面的兩個腦袋就成了四個腦袋。
「不下了,沒勁!」溫世達把手中的棋子一扔,想站起來誰知道剛這麼一挺身發現自己的腿麻了,於是很快咧著個嘴又蹲了下去。
「我說三哥,你這下的也太魯莽了,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大火氣,讓開,我來!」溫煦笑著接過了溫世達的位置,準備和溫廣鬆開下。
溫廣松的棋藝在四人當中最好的,小子很能算計,能把整個盤子的棋子都看到眼裡,所以說下了沒有一會兒,就演變成了溫煦三人和他車輪站。
兩人邊才把棋盤上的子兒收到了手中,正準備開戰呢,突然聽到了坡下傳來了一陣呼啦啦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山下的林子裡飛起了一群鳥兒,而且撲愣愣的飛起來之後也不敢落下。
「來了!」
溫世達衝著鳥飛起來的地方輕聲的道了一句。
不用溫世達開口,溫煦也知道十有八九是警察這邊到了坡下面了,最多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這些人就要到了,所以這棋也就下不下去了。把手中的棋子一丟,溫煦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準備去迎接一下這些人。
等著見到了人,溫煦有點兒好奇了,隊伍是徐正勤帶隊那沒什麼好說的,人命這也算是大案子,他一個小所長出現也不是啥稀奇事,但是遲老爺子出現在這兒讓溫煦有點兒不太明白了,而且老頭這裡脖子上還掛著相機,搞的像是攝影記者似的。
「我說老爺子,您沒事幹跑來這裡幹什麼?村里就忙到了連個嚮導都找不到了,不會吧?」溫煦對著遲老爺子問道。
「不是找不到人,我這邊是受人所託,不是說大蟒吃人麼,老賈那邊挺有興趣的讓我過來拍個照,其他人也干不好這活兒,雖說我也不是搞動物研究的,不過我來做這個事情總比村裡的小伙兒有經驗不是?」遲老爺子笑著說道。
說完伸頭四下瞧了起來:「蟒呢?」
「還在上面呢!」溫煦回了老爺子一句之後,衝著徐正勤笑了示意大家往上走。
徐正勤不可能是一個人來的,除了兩個警察之外,解艷也過來了,有解艷在那麼溫廣平自然也就出現了。
帶著大家到了地方,溫煦幾個就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大致的說了一遍。
「您幾個這邊慢慢的看著,我們先回家了!」溫煦說完對著大家擺了擺手。
這邊剛準備轉頭呢,發現遲老爺子的目光有點兒呆滯,於是伸出手來在遲老爺子的眼前擺了擺:「喂,老爺子,您這是想什麼呢?」
遲老爺子抬起了手輕輕的把溫煦的手從眼前撥了開來,對著正在把拍完了照正準備把沾了粘乎乎東西的手錶放進塑膠袋裡的法醫示意了一下。
「把那個手錶給我看看!」老爺子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兒抖。
聽到溫煦和老爺子的對話,大部份的人現在都發現了老爺子表情的異常,目光都轉到了這裡。
徐正勤問道:「老爺子這表您認識?」
「但願是我看錯了」遲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了表。
老爺子看了一下表面,然後翻了過來看了一下表背發現上面用小刀刻著cjf三個字母,臉上的表情更加難過了起來,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爺子認得這塊表。
徐正勤走到了遲老爺子的身邊,伸手扶住了老爺子輕輕的撫了幾下遲老爺子的後背:「老爺子您別激動,別激動!」
過了差不多七八秒鐘,遲老爺子這才對著徐正勤搖了搖手:「沒事,沒事!」
又過了兩三秒,徐正勤看遲老爺子臉色正常了不少,這才張口問道:「老爺子,這表您認識?」
遲老爺子點了點頭,又拿起了表翻來過去的看了幾眼,然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認識,這表是我的學生曹金峰的,可是今年他七月份就離開這裡了啊,莫不是把表給了其他人不成?」
說到了這兒,老爺子自己又搖了搖頭:「不應該啊,這表對他來說挺重要的啊」。
「曹金峰?」徐正勤示意一同跟著來的小警員記錄。
溫廣成這時插口解釋說道:「這個曹金峰是遲教授的學生,今年畢業了已經離開了溫家村,去了大學當老師去了,他們走的前一天晚上我還跟他喝過酒呢,他的表在這兒有點兒稀奇,就算他回來也不會不走咱們溫家村啊!沒道理一個招呼都不打的啊?」
對於溫廣成來說這個問題想不明白,但是對於徐正勤來說這個問題瞬間就有好幾個答案,而最貼切的一條就是,他覺得如果是曹金峰的話,他回來卻沒有過溫家村那就說明他想幹的事情不想讓溫家村的人知道,不想讓溫家村人知道的事情,徐正勤這腦瓜子裡太多了,最符合的一條估計就是獵殺野生動物了。
遲老爺子這時候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頭對著正把消化的差不多的胳膊往塑膠袋裡放的法醫說道:「您幫著看一看,手上食指的第二個關節有什麼特別的沒有?」
法醫只是掃了一眼就說道:「手指第二個關節有點兒粗,有個突出來的骨節……」。
遲老爺子一聽立馬就難過的閉上了眼睛,同時不住的說道:「你這孩子回來做什麼啊,就算是回來怎麼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曹金峰雖說不是遲老爺子的孩子,但是從碩士就在老爺子這裡讀,加上曹金峰辦事又利索,人也算是勤快,除了有一些年輕人的張揚和毛躁之外都是頂好的,幾年相處下來遲老爺子和曹金峰的關係那肯是相當不錯的,原本以為自己的愛徒是在首都混著呢,誰知道現在突然一下子,中條手臂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老爺子能不傷心麼。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溫煦聽著遲老爺子呢喃了一句沒有往心裡去,不過幾句之後溫煦想起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有一天進山里遇到了曹金峰幾人試槍的事情。
正想著說呢,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因為這事兒不光是涉及到了曹金峰還有林威、劉光勇和魚倩,這可是造私槍的事兒,牽扯到了幾個人都跑不了,這一輩子說不準可就完了,要知道這些人可是混高校圈子的。
「你又在想什麼呢?」
徐正勤看到遲老爺子這邊快緩過來了,溫煦卻又把眉頭皺的老高於是張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正想著曹金峰怎麼就回來了這個事呢」溫煦衝著徐正勤打了一個哈哈。
徐正勤是幹什麼的?警察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警官學院畢業生,知道溫煦沒有說實話,不過現在這麼多人他也就沒有多問,衝著溫煦笑了笑就把這個問題放了過去。
「我們先走啦?」
徐正勤說道:「走什麼走,等等我們一起走!」
「你們這還有的搞吧?」溫煦說道。
「哪還有的搞!就一條蛇,蛇也弄不回去,拍幾張照今天就得了」徐正勤說道。
聽到徐正勤這麼一說,溫煦幾個於是就站在一旁等了起來。
也就過了十來分鐘,法醫在周圍轉了一下,然後一群人就結伴一起轉回了。
等著出了老林子,手機一手的信號之後,遲老爺子立馬掏出了手機開始撥了起來,先是給曹金峰的學校打了個電話,然後挨個的給曹金峰平時要好的幾個人打了個電話,於是溫煦這邊聽到老爺子一個個的和魚倩、劉光勇和林威通了電話。
聽到這仨人都還是好好的,溫煦的心立刻就都放下了。
「這孩子,這孩子……」
遲老爺子終於從魚倩幾個人的嘴裡得到了曹金峰迴來的目的是什麼了。
徐正勤聽了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孩子真是想不開!」
嘴上這麼說,徐正勤心裡卻是有點兒不以為意的,錢財動人心,他作為一個幹警察的這種事情看的都想吐了。
現在的賞金可不是五萬了,官方的賞金已經到了十萬塊,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又有三個有名有姓的老外喪命狼口,似乎這群狼就好上了這一口,喜歡外國人肉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老外腦子怎麼長的,似乎是送人頭有癮。中國都發了公告了讓外國人少進老林子,誰知道這不禁還好,一禁去的更多了。附近的老百姓對於這一種情況戲稱老外排隊送死!
當然最主要是利益驅使,聽說國外那一塊賞金到五萬美金,國外的一些獵人都在想著打狼群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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