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起了,太陽都快曬到屁屁啦!」
溫煦挨個的敲著兩個房間的門,早飯己經做好了,誰知道一個賽一個的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起來,這己經是溫煦叫第三遍,讓她們起了。
「才幾點啊!」
「馬上天就亮了,招弟她們幾個就要過來了,你們不是說好的要一起去采山貨麼!」溫煦大聲的喝道。
「起來啦,起來啦!天還沒亮呢就催,你是周扒皮啊」屋內傳來了楊菡的聲音。
「我要是周扒皮也得被你們這些懶長工給氣瘋!」溫煦站在門口繼續敲著門,這次溫煦聰明了,知道自己的一走開,這四人准又躺回到上去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
這麼叫了快三分鐘的門,四人這才披頭散的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嚎什麼嚎,姐姐們昨天根本怎麼睡好,洗幾百個鵝蛋,個個都這麼大,累死了!」
四人都是屬於夜貓子型的,每天都是一兩點才睡,哪有這麼早起來的,所以她們的起氣不小。
溫煦笑道:「一共也沒有幾百個,你們每人就洗幾百個做夢洗的啊,還有昨天晚上死活不睡,一起夜上哪兒做賊去啊!快點兒都去洗漱,和人家孩子約好了,你們這裡個個這樣造型丟不丟啊!」
「溫大媽,別絮叨了好嘛,我們去洗還不成!」
四人終於受不了溫煦的語言壓力,一個個歪七扭八的奔到了院子裡。
「哇!」
涼水毛巾一上臉,頓就就讓帶頭的楊菡打了個機靈,一下子就醒了眉。
「啊!也沒什麼熱水洗臉啊!」
剩下的仨很快也都精神了起來。
溫煦笑道:「熱水哪有這效果好,好了再擦一把,然後吃早飯!等著孩子們來了咱們就出」
這時的深井水洗臉,想不精神都不行,四人被涼水這麼一敷臉,整個人立刻精神了很多,洗漱了一番,換好了衣服端起碗來吃起了早飯。
早飯今天很簡單,每人一碗玉米面稀飯,配上一摞子薄皮餅,還有三大盤子的小菜,一份是青椒土豆絲,盆子都是青椒的那種,一份是切成了指甲殼大小的肉丁的紅燒肉,還有一份是胡蘿蔔、萵筍和春筍炒的三絲。
薄餅卷菜!
「早上就吃這個!」卓奕晴望著紅燒肉說道。
溫煦道:「今天好長的路要走呢,就你們仨的體力還是多吃一點兒,不光是早上,中午也是這些,不光是你們的連孩子們的我都準備了」。
說到了這兒,溫煦指了指鍋蓋上面放著的一個大沙布包,鼓囊囊的看的見的都是餅子,還有上面露出一角的大保鮮盒裡的油汪汪的紅燒肉。
「哦!」
聽到溫煦這麼一說,四人立刻抱起了自己面前的碗開始埋頭喝起了稀飯,開始各自卷著餅往嘴裡送。
這邊剛吃完,溫煦這邊已經把要帶的,要背的全都弄到了白牛的背上,剛束好院子門口就出了一串小腦袋。
「叔爺爺!」
「走了,走了!都吃過早飯了沒有?」溫煦問道。
「吃過了,我娘早上我特地煮了兩個雞蛋」
這幫小子紛紛說了起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溫煦轉頭看了一下鍋屋裡的桌子,現桌上的卷餅己經『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桌上的菜。
「都走吧!別讓孩子們等著啦!」原本溫煦還想著有孩子沒吃的,吃塊餅子這一看也就算了。
提起精神的四人,現在是吃飽喝足精力十足,雖說昨天沒有睡足八個小時,不過年輕一天不睡也沒什麼影響,很快的就和一幫孩子走在了前,而溫煦則是牽著白牛跟在隊伍的身後,至於孩子們帶的什麼鐮刀啥子的,自然也都到了白牛的背上,不次上山所有的孩子都是輕裝上陣。
出了村子的時候,東方才泛紅,正是一天中最漂亮的時候,估計這四位夜貓子很少有起這麼早的時候,呼吸著山裡的空氣,聽著處處烏啼雀鳴,再和孩子們打打鬧鬧的,一路上十分開心。
到了老墳,現在老墳比起上次溫煦來的時候要乾淨整潔多了,附近還有幾間茅草屋子,裡面守茶樹的是五哥溫世清還有一個老侄子溫廣君。
「大煦,你這些朋友怎麼什麼熱鬧都湊?」溫世清望著一臉興奮的卓奕晴幾個小聲的對著溫煦問道。
在溫世清這些村裡的老人看來,上山采山貨這個活兒一般都是小娃子們幹的活,從小最不喜歡的就是幹這事兒了,通常都要挨家裡大人幾鞋底,才能老實的撿起鐮刀約上同族的堂兄堂弟們上山去,採回來的東西讓大人曬制之後拿去鎮上換點兒家用的油鹽醬醋什麼的,從來不會有一個子兒落到自己的手中。
他是不理解卓奕晴這些城裡姑娘對於這些個事情的好奇心,她們到了鄉下就像是鄉下的農夫第一次到了繁華的大城市一樣,對什麼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或許鄉村極差的活條件可以嚇倒一撥子城裡姑娘。不過這四位可法住溫煦家裡的,馬桶,淋浴什麼都有,沒有住過別家,更沒有上過那些蹲坑的茅廁,對於鄉村的印象大多數的表現在溫煦做的美食上,自然覺得事事好奇,事事都有興趣了。
「她們在家又有什麼事情,正好出來玩玩唄!」溫煦笑著回了一句。
溫世清說道:「玩玩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可要把她們看好一點兒,別讓她們亂跑,別到時候傷著了人家那你的責任就大啦」。
溫煦聽了這話,正色的說道:「五哥,我知道了,我這裡不帶著棟樑了嘛,還有村里幾條狗都帶著呢!」
「我就是怕你年輕,做事馬虎,就算是在林子外圈兒也挺危險的,現在人家那兩省聽說放了一些野物兒,還有一些信徒放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知道這山里現在都有什麼啊」溫世清說道。
「我會小心的,五哥!」說完溫煦對著溫世清指了一上茅屋:「怎麼現在這麼長時間了,這裡還是茅屋啊,怎麼說也得整上兩間大瓦房什麼的」。
「你懂個屁!」溫世清說道:「師主任說了,就是這樣的房子才體現出咱們村的味兒,大瓦房哪兒沒有,就這樣的茅草屋子還有情調!」
「喲,五哥你幾天不見新詞不少啊,情調都用上了」溫煦打趣溫世清說道。
因為橋建起來了,師尚真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那眼瞅著就是水漲船高啊。不過話說回來,這也是必然的事情,大家又不傻誰不知道這橋一建好,就算是光考慮出行就能給大家節省不少時間,更別說三個橋一建,車子就可以開進村了,原來的自家有點兒果樹的,果子就算是不起什麼價來,但是至少也能換錢了,甭管是多是少都能賺點兒錢了,對於能給自己帶來切身利益的村幹部,大傢伙兒自然是擁護的。
「甭給我扯這些沒有用的,你上山小心,這些城裡孩子不比村裡的孩子皮實,萬一磕破了一點兒都是個麻煩」溫世清說道。
說完,溫世清想了一下,轉身回到了小茅屋裡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提了一張**。
「五哥,您怎麼還有這個?」
溫世清說道:「我怎麼就不能有這個?相當年的時候我可是咱們村數一數二的好手,就算是現在也比你小子厲害!帶上它萬一有個什麼麻煩也好應付一下,等著回來的時候還我!」
溫煦接過了**上下看了一下,**是黃楊木的,做的不算是太考究不過從**身上來說己經用了不少年歲了,不論是**身還的括機上都有了一層清亮的包漿,括機還有一點點兒痕跡,用一塊鐵皮帶著五個鐵鉚釘修理了一下。**下有個小掛袋子,裡面裝著五支**箭,箭頭叫三棱形的放血箭。
「就五支啊!」看到了箭頭,溫煦有點兒失望。
溫世清瞅了一眼溫煦,目光帶著鄙視說道:「你不會心瞎的準備傅它去對付野豬吧!我這是給你對付小獵物的,你要用它對付野豬,你也是想瞎了心!」
「我有這麼傻麼!」溫煦拿著**,衝著五哥抬了一下:「我知道了,等著回來就還你!」
說完對著自己這邊的隊伍說道:「行了,都休息好了趕緊上路吧!」
「上路,這詞聽著怎麼這麼彆扭!」楊菡樂呵呵的從坐著的大石塊上站了起來。
這四個姑娘比溫煦預想的體能要好的多,原來溫煦認為這四人,最多也就到這裡就得賴在地上,誰知道到了這裡之後非但沒有賴在地上,情緒還表現出了相當亢奮,可能是這四姑娘都是女漢子吧,體力比一般的城裡姑娘要好上不少。
溫煦這邊一催,小隊伍又重新整裝待,沿著山坡往山上去。如果說這之前還因為茶樹的原因,通往老墳這裡新走了出了路的話,從這兒往山上去就已經是完全無路了,不光是無路還得小心腳下,越來越厚的枯葉之下指不定藏著什麼東西。
「還要多久啊!」走了快個多小時之後,屈鶯兒就己經不行了,在領頭的招弟說了要繼續往前之後,就拄著自己手中的木棍子一邊抹著臉上的汗一邊說道。
周茜也是滿頭大汗的了,用手往自己臉上扇了兩下風問道:「不是說就在老墳附近嘛!」
昨天還嫌招弟這些人走的近,現在真到自己拿腳量的時候,又嫌人家走的遠啦。
「周茜姐,不是我們不想在這兒,是人家在這兒都找過了!」說到了這兒,招弟拽下了一根樹枝,把折斷的樹梢給周茜看了看。
「那就沒蘑菇啦?」周茜哪裡知道這是為什麼,不過因為腳太不聽使喚,張口又問了招弟一句。
溫煦這時張口說道:「蘑菇才多少錢一斤,她們要找的是藍帽菇這樣的貴重菌類,光采點兒野香菇才能多少點兒錢,這邊折了就說明一周內己經有人來過這一片了,就算是有貴重菌也被人家采走了,就定是有露下來的也不會太多,不值得采,要等著下一次雨再來的時候,才可能有的采!」
「哦!」
周茜上人也明白,這就意味著還要走唄,於是只得一個個拄著手中的木棍跟著同樣累但是卻沒人叫苦的鄉下娃娃們一起走。
沿著山脊上了另一個山頭,終於招弟說就這兒了,娃子們一個個的拿著鐮刀帶著自家的狗開始分開找,每走幾步就會折個小樹梢,或是用鐮刀在樹上劃個記號,而周茜四人則是坐在了地方,一邊喝著水一邊大口的喘著氣。
「終於到啦!」
這是四人的共同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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