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桌邊繼續吃飯,溫煦這邊剛坐沒有五分鐘,院中傳來了廣松的聲音。
「煦叔?!」
「進來吧,我在鍋屋呢!」
溫煦衝著門外嚷嚷了一句,話剛落音,廣松已經走了進來。
「吃過了沒有?沒吃的話坐下來吃」溫起起身準備給廣松拿雙筷子。
廣松立刻擺了擺手說道:「吃過了,吃過了,也就你您家,要不誰家這個點兒沒有吃過啊!」
「不在你家陪親戚你來我這裡幹什麼啊」溫煦問道。
廣松說道:「什麼親戚啊,催命鬼還差不多!」說完嘆了一口氣,從旁邊自己拿了個凳子就這麼坐在門口,坐下來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放進了嘴裡。
「說來聽聽?」溫煦一看這架式就明白廣松是來找自己訴苦來了,於是張口直接問道。
「他們倆是我老丈人的親侄子和侄媳婦,我老丈人不是沒有兒子嘛,家裡就我媳婦一個女兒,在他們那裡只有女兒沒招上門女婿的就算是絕戶,他們那邊有個風俗叫吃絕戶你知不知道?」
溫煦聽說過吃絕戶這個詞,知道是陋習,但是俱體怎麼吃溫煦卻不是太清楚,於是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個我聽說過,現在還有這個情況?」沈琪聽到吃絕戶三個字到時挺吃驚的,放下了手中的碗對著廣松好奇的問道。
「這邊又不是城裡,吃絕戶在發達的地方很少見,但是在我媳婦那邊的山村有些不是東西的還是這熊作風。我老丈人不是去的早嗎,以前剩下我岳母和我媳婦的時候他們村里人就開始變著法兒的欺負她們娘倆,人還活著呢,就開始搞小動作,今天從家裡拿個沙鍋,明天從家裡拿個碗,就連家裡餵豬的糟也有拿回家,就這麼著想把我丈母娘和我媳婦趕出去,好占了宅地和田畝。村里人都說她一出嫁,這家就沒有徐家人了。後來我媳婦不是和我結婚了麼,我丈母娘就一起跟到了這裡,結婚前我就說了,所有的東西咱們也不要了,反正我這邊房子也有,地也有,丟給他們就給他們吧!」
「那現在這些人怎麼又上門來了?」溫煦好奇的問道。這家人的臉都撕成了屁股了,怎麼又腆著臉上門了啊。
「還不是房子的原因?我老丈人留下的房子雖說被他們霸著了,但是在鎮上,縣裡上面還是寫的我丈人的名字,就算是人去了現在也還是我媳婦和我丈母娘的,他們只能住拿不到。現在不是說搬遷了嘛,這個房子他們住是可以,但是想撈到搬遷費那可不成了。估計是國產搬遷費用下來了,沒有我丈母娘和我媳婦簽字,這些錢不會落到他們的頭上,而且我丈母娘的戶口還在老家呢」廣松說道。
廣松的話一落聲,周茜和卓奕晴就怒了,卓奕晴更是一拍桌子:「這特麼的還要不要臉了!」
「揍特狗日的去」周茜也捋起了袖子。
沈琪聽了立刻衝著周茜說道:「有孩子呢,說什麼髒話!」
周茜立刻承認錯誤說道:「sorry!sorry!你們兩個不要學我!說髒話是很不對的!」
可可抬頭不屑的說道:「不就是髒話麼,我也會,特麼的!乾死你!」
沈琪一聽立刻皺著眉頭問道:「誰教你的!」
可可的回答那可就很精彩而且還很有想像空間了:「我聽你說的,前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你騎在爸爸的身上說的……」
「亂說什麼!」沈琪這下子臉刷的一下子都紅到了脖頸子,伸手一下了捂住了可可的嘴:「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在坐的都是成年人,就算是沒有吃過豬肉但是也看過不止一次豬跑,僅從可可說的部分大家就能推出一場十分香艷的床上動作片。
溫煦心道:沒有想到看起來這么正派的沈琪居然花樣這麼多!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還好廣松接下來的話解了圍:「現在這兩人就想請我丈母娘回家去簽這個字!」
「這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啊,沒有想到還真有如些無恥之人」嚴冬聽了這話,不住的搖著腦袋嘖嘖稱奇。
「那你回家來做什麼?」溫煦皺著眉頭望著廣松有點兒不滿了,你離開家那家裡就剩下老太太還有媳婦徐興花,兩個婦人對一潑婦和一個漢子結果那還用說嘛。
「村頭的三哥,五哥他們都在家呢,他們讓我找個地方躲一躲,這事兒他們來,如果我伸了手那他們告到了局子裡也能抓的到人,他們哥倆就沒事了」廣松這時笑著說道。
溫煦一聽明白了,這傢伙過來躲風頭,這下無論如何家裡那兩貨是吃不了好了。
這個時候,就聽到門外傳來了咚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東西被扔了去出,然後就聽到婦人的哭嚎聲。
「打人啦!打人啦!」
然後還有男人的叫嚷聲。
溫煦是沒什麼興趣去看,不過卓奕晴和周茜,嚴冬仨哪裡能忍的位,直接就奔了出去。
「你怎麼不去看?」沈琪對著正在慢悠悠夾菜的溫煦問道。
溫煦笑著說道:「我怕我去了忍不住要揍人!」
「幹什麼呢!」
溫煦聽到了院子外面傳來了師尚真的聲音。
「一個個的都做什麼呢,還打起了群架來了!」師尚真雖說年青不過現在氣勢是越來越足了,十足十的村幹部氣勢,就這兩句話愣是唬的外面一群漢子不敢應聲。
接下來聲音一低,溫煦就聽不到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只能時不時能聽到一陣村民傳來的鬨笑聲。
過了五六分鐘,一大撥子人就回來了,除了嚴冬仨,還有師尚真和溫世貴兩人。
廣松一看到師尚真張開了嘴有點兒拘謹的衝著她笑了笑,師尚真板著臉說道:「你一大男人,遇到事躲什麼躲!」
「那師主任,我回家看看去」說完廣松一溜煙的離開了。
師尚真一進了屋,就望向了溫煦這邊,一張口還沒有說話呢,目光就落在了卓奕晴扶在溫煦肩膀的手上,臉色一頓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你們這是有什麼動作?」師尚真伸出手來在溫煦和卓奕晴兩人的身上劃了兩下。
「現在溫煦是我的男朋友了!」卓奕晴把杯里溫煦的胳膊緊了緊。
師尚真說道:「恭喜恭喜,謝謝你順帶幫我們村解決了一個單身漢!」
溫世貴則是不住的點著頭,一副老懷大暢的樣子。
說完師尚真一捂額頭,慘叫了一聲:「不好!」
「怎麼啦?師主任」溫世貴還以出了什麼事情,立刻問道。
師尚真笑道:「以後溫煦不是單身了,卓奕晴小姐要是不在,我還不好來打牙祭了。唉呀,失誤,失誤!飯錢省不下來了,村幹部工資本來就少,現在連喝瓶可樂都要算一算啦」。
溫煦笑著說道:「沒事,你要是不想做飯就來唄,反正也就是多瓢水的事情!」
話剛說完,溫煦就覺得自己的腳面上一重,顯然是卓奕晴的腳『放』了上來。
師尚真笑了笑,正色說道:「我這次來是請你幫個忙,咱們村自己吃的菜鎮上買就成了,但是宴客的那兩桌得用你的菜,因為你的菜好有保證,當然了菜什麼的咱們照價,不過現在村里經費緊張,咱們先欠著,等著上面的撥款下來再還給你」。
溫煦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直接說道:「行,沒有問題,你要多少找人去摘吧,到時候把數目統計一下就成了,嚴冬會把賬目報給你,但是我要和你說,我這裡的菜價格可真的不便宜,用我的料全桌的話沒有一萬還真下不來,就算是我給你打個對摺也得大五千」。
師尚真說道:「我有心裡準備,你放心好了!」
「不是說政府部門不許請客吃喝麼」周茜這時候插了一句。
這話問出來,頓時一幫人的目光望向了周茜,很多人心中可能都在想:哪來的小白兔!
師尚真聽了愣了一下,望著周茜笑著說道:「用村裡的名義,其實也是個人掏的錢!」
師尚真的意思很明白:走村裡的小金庫。
聰前一點的聽這話就知道是個藉口,雖說上面有文件規定,也有伙食標準,這過那個標準真要執行起來,以後招商之類的就不好開展了,很大一部分情況下那就是三個字:沒朋友!不說別的國情在這個地方,人家來投資你總不能請人家吃個盒飯吧。
「對了,後天你去不去?」師尚真轉身要離開,又轉頭回來對著溫煦問了一句。
「我就不去你們那兩桌了,跟村里人樂呵樂呵吧,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回來吃」溫煦說道。
和一幫子領導吃,溫煦不喜歡酒桌上的那種拘束,那時候主角是領導,所有的話題還有氣氛都得看別人臉色,溫煦可沒有這份心情貼上去。和村民們一起呢,溫煦覺得可能自己又吃不慣人家的口味,想來想去溫煦決定到時候去繞一圈兒,看一下,然後回來自己做著吃吧。
聽到溫煦這麼回答,師尚真也猜的出來,這位十有八九是自己縮在家裡吃了,於是想轉身走,步子還沒有邁出屋呢,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咔住了嗓子眼的咳嗽聲。
牛牛這時捂著嗓子,眼中噙著淚,望著沈琪:「媽媽,媽媽,魚刺卡住了我的嗓子!難受!」
沈琪一聽臉色立馬變了,急匆匆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周茜說道:「茜茜,去開車,送我們去醫院!」
說完對著溫煦問道:「你們這裡好一點兒醫院在什麼地方,多久能到?」
周茜對著溫煦提示了一下:「縣醫院!」
「那你有的走了,開車得差不多一個小時」溫煦看了著坐著的牛牛,轉身從鍋里剩了小半碗的米飯出來。
「牛牛,大口大口的吃!」溫煦把米飯放到了牛牛的面前,對著這小子說道。
牛牛看了看溫煦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刨,一邊刨一邊還望著溫煦。
「咽下去!」溫煦說道。
牛牛把嘴裡的米飯往肚子裡咽,來回這麼兩口下肚,牛牛破泣為笑:「好了!咽下去了」。
沈琪說道:「這也可以?」
「鄉下的孩子被魚刺卡了一般都這樣,吃魚哪有不被卡著的!對於鄉下孩子來說多吃幾次,多卡幾次就知道了,實在有大刺的話可以先灌點兒醋,然後再吃飯!」溫世貴說完看了看牛牛,衝著小傢伙笑了笑轉身就出了鍋屋,跟在師尚真的身後離開了溫煦家的小院。
周茜笑著說道:「今天多虧了溫煦,要不是往醫院一跑,一根魚刺又是一百塊,當然了還少了跑了好長一段路」。
沈琪衝著溫煦說道:「謝謝!」
「沒事,我小時候我爺爺也是這麼教我的」溫煦說道。
這根魚刺下去了,不過沈琪是再也不讓牛牛繼續吃魚了,就算是想吃的話,也得經過她的手仔細挑撿了之後,才能入牛牛的口。
不過看到沈琪挑出來的,溫煦只看了一眼就沒有興趣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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