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終於發現了異常,不知何時變黑的天空隱約聽見轟隆隆的悶雷和開始晃動的船隻,還有不時撞向船身的魚類。
「大人,變天了大人!咱們掉頭吧!」划船的官兵滿臉恐慌的朝船艙處喊話。
一個身著絳紫長袍的高大男子急匆匆跑出船艙。四處張望一番臉上表情巨變。
「掉頭掉頭,不不不,回去回去快轉回去!」大概意識到之前的字不吉利,趕緊改口,喊完立馬轉身跑回船艙撲通一聲跪倒:
「皇上,天氣突變恐有不測,咱們還是先回岸上以確保安全。」
船艙內,朱紅色絲綢軟墊上端坐一人,年約五旬,身著正紅色長袍外披玄色披風。白淨臉龐龍睛虎目端莊又威嚴。
並沒有因為大臣的慌張和報告有一絲動容,面前黃花梨的桌子上醉人的清茶被晃撒了一半,
「那便回去吧。」
於是那位陪同巡遊的大臣連滾帶爬的跑出去指揮。
「轉舵轉舵,船尾變船頭往回劃,快點快點劃!保護好皇上!」
人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一切都會遵循本能,大臣心裡想著,只要能帶著皇帝安全的回去其他的沒工夫琢磨了。
烏雲空降的窒息感壓迫船上的每一個人,有幾個臉比紙還白的官兵此刻腸子是青的。
傾盆而下的雨水打在臉上,可是他們的眼睛卻死死望向遠處綁著那人的方向。
「怎麼當時就沒聽他的話呢?他那麼清澈的眼神信誓旦旦提醒我們,怎麼就當人家是傻子呢?現在看來我們才是傻子,是白痴是這場潮難的弱智祭品!
神仙!神仙快救救我們吧!神仙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求……求求您快救救我們吧~」
船上突然響起歇斯底里的求救聲。五六個人口口聲聲朝來時的方向喊著救命。
容閆最終眼神一凜,意念之下,龐大的身軀「嘣」的掙開身上的繩子,一隻墨綠色的大龜四條小短腿快速倒騰著衝進波濤洶湧的海浪之中。
「有隻大龜靠近我們了,它好像要救咱們的!啊!」
有人發現一隻比他們船還大的深綠色海龜貼近他們的船隻,意識到它可能是來救他們的時候,一個巨浪掀翻了船。
巨龜眼神里透露出焦急,在晃蕩大浪的海水裡張開了嘴巴,這次伴駕的官兵都是會水的,於是相互救著一個個踩著巨龜張開的下巴爬上了龜背。
當然了,最先被推上去的是皇帝接著是那個大臣。
全員一共二十八個人都被拽到了巨龜寬大的背上,也顧及不了君臣之禮了,死死的抱成一團。
大海龜似乎經驗十分豐富,總能躲過數丈高的大浪,用著比船還快的速度朝岸邊游去。
如同一床黑色的大被子壓在頭頂的烏雲預示著一會兒的潮難將更加危險和巨大。
上岸後容閆化成人形叫他們快跑,用最快的速度遠離海邊。
這群人包括皇帝在內出奇的聽話,大概是因為有他在身邊竟出奇的安心,指哪打哪。
經歷了海上的生死時刻,雙腳落地便全身都是力量。就連養尊處優年近半百的皇帝此刻也是腳下生風。
他們跟著容閆跑出好遠,最後聽他的指揮爬上了一座小山趕緊休息休息。
還沒等坐下,皇帝頭一扭乾嘔起來,跑得他都要吐了。
一群人驚魂未定,再回頭看,遠處昏天暗地混成了一個整體,天壓海,海漫天,窒息的感覺籠罩著每一個望著那邊的人,恐怖之感無以言說。
良久,皇帝第一個轉身單膝跪地,其他人五體投地對著容閆。
「多謝……神仙救命之恩。」
人群里有人帶著哭腔,是那個綁他的官兵。抖若篩糠。
容閆竟然看得有些不忍。
「我不是神仙,是成了精的精怪,但是我是好的精怪。
你們人類真的奇怪,一會兒高高在上一會兒五體投地,一會兒趾高氣昂一會兒又哭的那麼難看,情緒波動太大了,讓我不好適應。
不是說你們有好多書教化嗎?為何還是如此陰晴不定反覆無常?」
腦海中自動帶入之前的人類。容閆眉頭緊蹙滿臉不悅。
皇帝一聽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是朕的錯,沒有尋找到可以幫朕教化百官與子民的賢人,神仙大人……呃,您就是神仙大人,能否幫朕教化好所有人,朕願意讓出江山只要您能帶領天下人賢德有禮不卑不亢!」
官員和隨從無不震驚,心想皇上是不是被剛才的經歷嚇傻了,江山怎能拱手相讓啊?!
容閆活了好多好多年,關於江山之重自然是聽說過的,可是他覺得人類不如海里的蝦兵蟹將好說話。
「我不要,你自己留著吧。
偶爾幫幫忙還行,多了不好管。」
皇帝和大臣們一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們此刻是指著這個看起來不太靈光但是實力很強的精怪吶。
願意幫忙又不想統領他們,這個精怪還怪好嘞。
容閆化形過後已是衣衫襤褸,布條子掛在身上那是相當的不忍直視,好在有顏值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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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覺得這個精怪應該是個很單純的,滿心歡喜跟撿到寶一樣把人帶到了京,不日宣布,容閆因救駕有功且知曉天文特封為丞相。
容閆從此不再落魄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後來娶妻生子,直到老皇帝駕崩前留下遺詔,新帝後繼位仍由容相繼續輔佐。
而傳國玉璽則被老皇帝一分為二,意在,新帝在治理國家時,容相有一樣的權利,只有兩個人都同意,旨意才能頒布和執行。
這就是老皇帝的高明之處,擔心兒子心性不穩意氣用事亦或是沒有經驗用人不精,好去跟容相商量著來。
而容相只有半枚玉璽自然也不能號令天下,進而心甘情願輔佐他的兒子。
而事實證明,容閆確實忠心耿耿,他比大多數的人類都信守諾言,他是一個好的精怪。
「皇帝在位也有幾十年了,做什麼決定時與我一直都是有商有量,除了這次,那個天師出現後皇帝他……變了。
天師執意主張遷都,我不知他究竟是何目的,但直覺他絕對沒安好心。」
容閆在提到天師時目光漸冷。
安魚附和的點了點頭,他那個堂兄從小到大也沒幹過什麼好事,這次鼓動皇帝遷都,估計是跟玄印有關。
「容伯伯,有機會我想見見那個天師,另外有件事就是請您一定要保管好玄印的另一半,絕不能讓它落入別人的手中。」
容閆點頭:
「那是自然。而且現在有必要除掉那個害得我大風產生動盪,讓我差點丟掉性命的天師了!」
容閆從那日受傷到剛才被鹿姐救治,沒有一天是不憋屈的,於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讓這位相爺起了殺心。
突然,他腦海里有個想法。
「安賢侄,你那位美人朋友……可有婚配?」
安魚聞言一愣,目光在容閆身上掃視了一遍。
「回容伯伯,鹿姐已經有個良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還是馬上斷了別人不該有的想法。
「哦,這樣啊。」
安魚發現容閆肉眼可見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由得心裡不舒服了。
鹿姐確實極美,但是容相兒子都有倆了居然還老有少心讓他對此人印象大打折扣。
「可惜了,我看她與墨兒年齡相仿,倒是被幸運之人捷足先登了,該著不是他倆的緣……分,安賢侄你這……」
容閆正替兒子沒能跟姓鹿的神醫喜結連理難過呢,一抬頭看羅安魚眼神兒厭惡的鄙視他給他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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