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面 第二章 奇果異園

    穀子和小直兩人來到龍紋的房間裡，龍紋正在查閱資料，不時撫摸著手背，細細看去，只見上面有幾道已經凝固的血痕。龍紋這些日子中，下午在研習花卉的知識，晚上和學校的那部分老師同學們研究花粉。所以小直才把穀子帶到家裡來尋他哥哥。

    「哥哥，你可以帶我們去見見你說的銀鷺學姐嗎？」小直說道。龍紋經常給小直講他們植物系的傑出人物。銀鷺是植物色中對植物種子雜交的一位天才女生，少年的時候就顯露出過人的天賦，這一點和風夫子及其相似。在學校的時候，同學們就開過玩笑，說她不定會像風夫子一樣瘋瘋癲癲，同學們的預見卻跟現實大相徑庭，她沒有成為一個瘋瘋癲癲的人，倒快成為了一個婆婆媽媽的大媽了。

    「你們要見她做什麼，我跟她也不太熟悉，只是見過幾面而已。」龍紋說。

    於是，穀子就說出了雯子師傅的意思，龍紋一是看在韻溪的份上，而是看在馴獸師照看教授小直的份上，便答應帶他們去見。想起韻溪和他，兩人的關係就好像是一塊未經處理的傷疤，不知道是在時間的流逝下慢慢癒合，還是不知不覺中漸漸惡化。

    「不過，你們自己心裡也要有個數，你們的要求我看大概不會被答應。」

    三個人乘著流輪，來到了這個片區的最東邊，一路上在流輪中看到空間穿飛，喚起了龍紋心中一種對空間鑽裹的穿梭欲望。這些日子他頗為疲憊，真想在這之後好好休息一番，他也曾經在寶山上見到過那個扑打這手想飛起來的老者，而談話中才知道，那位老者追求的是逍遙遊，想通過內練來達到拜託空間的束縛，這個記憶點起了龍紋心湖的波紋。

    而流輪之所以稱為流輪，是有著流轉輪迴之意。山谷的一位前輩在靜坐中，心裡的湖水完全靜了下來，整個人好像琉璃一樣清明透徹，吹在臉上的風好像是他溝通這個空間的橋樑，一聲一聲緩慢的呼吸好像是打通這個時間的隧道，他開始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嬰兒一樣柔軟，自己的內臟像嬰兒一樣無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溫暖潮濕的狹小地方，吮吸著母親的營養，仿佛又看到了自己，不過樣貌不同身份不同，一個又一個的自己歷歷眼前。此時，他便窺見了人生的真相，人只不過是在空間中不斷流轉，從這一站到下一站，生生死死的疲勞。後來這種交通工具便用流輪來命名。

    這裡是這個片區的最東邊，穀子和小直都是第一次來。草叢前面長著一團書，龍紋將二人引進去，走近之後才知道裡面是由樹木和藤蔓圍成的果園。三人正欲進去，卻瞧見木門上方有一塊木匾，上面刻著一行字：珍愛生命，請您止步。忽聽得嬌滴滴的一聲：

    「站住！」

    眾人抬頭，有著藤蔓綠色植物的木門裡面走來一個胖大媽，其實也就三十多歲。見她臀部一扭一扭的，步伐姍姍來遲，眾人止住了腳步。

    「小心你們的小命兒。」嬌滴滴的聲音再次響起，見她翹著蘭花指像他們一揮。

    「學姐，你還記得我不，我是植物系的啊，我們找你有要事。」龍紋大聲說。

    她停住了腳步，盯著龍紋看了一會兒，最後好像終於認出他來了。

    「你們等等。」她說道，轉過身去，一扭一扭地，緩緩地走回，大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有在這裡等著。

    穀子看著周圍，木門以及樹木外延，都有藤蔓覆蓋，藤蔓上長者一個又一個被大片大片的葉子包住的植物，風一吹便抖動起來，葉子幾欲張開，但又讓好奇的人們失望，像羞澀的小女孩用手捂住臉蛋兒，不讓人家瞧見。

    銀鷺終於提著個水壺慢慢走來，只見她向木門上一噴，包裹住的葉子便張開了，露出各種顏色的大嘴巴一樣的花，大嘴巴像氣球一樣鼓脹起來，露出了裡面的刺和碩大無朋的花萼。然後葉子又合了上來。龍紋看了看這植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的傷痕。

    「那是食人花，是用來保護我的果園的。」銀鷺說，「剛才讓木門上的食人花麻醉了，好，你們快進來吧。」

    穀子和小直都不敢推開門，龍紋推開們領著他們進入，進入後只見木門旁有個小屋，屋子裡有用著光學製成的埋伏在食人花叢中的窺視鏡，這樣銀鷺坐在小屋裡就可以知道園子各個角落的情況。這個時候，大家都明白了木匾上字的用意。

    龍紋替穀子說明了情況，其實龍紋心裡不解，馴獸師傅們為什麼要他倆來，只是他倆，這外學姐可不一定會賣面子啊。

    「原來是馴獸館的師傅們要你們來的，好吧，你們要什麼呢？」

    「火龍火果。」穀子渴求地說。

    「隨我來吧。」嬌滴滴的聲音從前面飄來。

    果園中保持著古樸的風格，各處是人踏出來的小路，沒有整齊規劃，但因此植物可以自由自在地生長。

    「那邊的金銀花可是我好不用意才尋來的，當然，我沒有這麼大的能力。」她說，龍紋畢竟算是大人了，瞬間就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賣穀子的賬，想必其中很多珍奇種子的得來都與馴獸師傅們有關。

    前面一片金燦燦又紅撲撲的果子，像一個個鍍金的紅色珍珠，之那麼的寶貴和可人，又像一群垂在樹葉上的巨大漂亮露珠，將掉而不掉，讓人家直勾勾地等待著下落。

    「這個呀，一年才開一次花，一年才結一次果子呢。」銀鷺說。

    前面又有著翡翠一樣的筍子，巨型的香蕉，大家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神奇的功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非常精貴。

    終於看到了火龍火果。那點綴在綠色植物叢中星星點點的火龍火果，一個照應著一個，火紅火紅，豐滿肥厚，像火焰一樣奪目，又像彼此相連跳動的心臟，在不斷地吸收天地的靈氣。火龍火果的周圍仿佛有著一層火焰，空氣四處奔流，就是在這個冬季即將來臨的日子裡面，也感受得出來自它的溫度。

    「這個可是兩年一開花，兩年一結果。要給你一個，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呢。」銀鷺說著，又朝他們揮起小指翹起的蘭花指。銀鷺小心踏進去，好像生怕踩騰了這植物寶貝，摘下來一個，雙手捧著遞給穀子。

    「給，你可要拿好了哦。」銀鷺不舍地說。穀子雙手接住，竟然從果子裡面傳來陣陣溫暖，這可愛嬌氣的果皮，像是在表達著它的非凡，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小直驚奇得不禁也伸出手來輕輕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