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面 第三十八章 爭愛奪情
酒一罈子一罈子地傳遞了過來，前面的這三名男子不斷地將酒移動到前面打開。饕餮也喝得暢快，村民們看著這般景象，一開始倒易了驚甫未定之心，大概可以放了心了。但漸漸地，村民們覺得惋惜與不值，問著這空氣中的酒味，顯然是用的釀酒作坊中的次品，但萬香村的釀酒技術在山谷之中是如世間清醒的一醉，讓愛酒的人們是極其的嚮往，是以雖然是次品，但也是不輕易贈人的好酒。眼下一罈子一罈子的酒都讓這饕餮這麼囫圇般地喝了下去。
老人們不住地嘆息，搬運傳遞酒水的年輕人們不由得望著饕餮的那張大嘴，盼著它能停下來，不要再讓村子裡面釀造的好酒就這麼糟蹋掉。獵人聞著這股酒味，也是一種不舍與惋惜。
對於小樺和龍紋而言，比起空中瀰漫著的酒氣的芬芳來，站在人群那邊的韻溪好像更容易讓他倆陶醉。不等獵人覺察，兩個人便在人群中穿梭，向這韻溪的方向蹭了過去。
見得幾步之外的韻溪盯著被那隻饕餮，神色焦急，雙手搭在腹部前，頭髮上卻沒有別上當初那素白的茉莉花串了。兩個男生有段日子沒有見到她了，此時卻近在咫尺，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韻溪！」不管是曾經在白樺樹下的單刀直入，還是此刻的果斷，都讓小樺不落後於龍紋。
韻溪聽得呼喚，轉過頭來，見得龍紋和小樺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很是驚訝。但小樺又見韻溪沒有佩戴自己在白樺樹下贈給她的手鍊，微微地有點失望。
「你們怎麼在這裡？」韻溪驚奇地問。
「你怎麼在這裡？」龍紋為了讓自己在談話中有一席之地，幾乎和韻溪的話是同時地問道。
一邊是饕餮在那裡盡情恣意地喝酒，喝得越多，村民們越是惱火，但又不敢斷酒，生怕惹惱了饕餮，它發作起來捕食人群，年輕的人到可能逃得掉，但剩下的老人與小孩可就遭了殃了，再者，這裡是他們的家，哪有棄家外逃的道理？一邊是三個少男少女久別之後的相遇，你儂我儂，仿佛有著說不盡的歷史。
韻溪先說明了她是如何來到了這裡，然後小樺和龍紋說著他們又是從雨之谷如何來到了這裡，決計不談他倆之間錯誤恩愛對方在蜜蜂翅膀上千里傳情的讓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只是提到那個女子的死亡的時候，韻溪卻很是傷感，眼睛中包含著淚水，一度讓龍紋和小樺以為她倆認識。
「你們認識？」龍紋問道。
韻溪輕輕搖了搖頭，噙著眼淚。「她倆怎麼可能認識？」小樺在一旁略帶嘲笑地說，想打壓他和韻溪的交談，仿佛他倆的交談就會讓韻溪離開他似的。
「我只是覺得，比我還小的女子卻是如此悲慘，這樣草草地結束了自己的一生，對了她是什麼模樣打扮的？」韻溪用手指尖輕輕按了眼角，使得淚水不至滑落下來。
待得小樺細緻地描述了一番她的相貌，韻溪又問：「是不是頭髮風中好似風吹斜的柳條，背後有著八卦圖案，身上有股酒氣？」兩人一回想，一切都如韻溪所說，埋葬她的時候問著她身上的酒味還以為是醉後與野獸搏鬥才至於那個地步。
「你怎麼知道？」小樺又問，韻溪將那日斗酒的情形講與二人聽，兩人此刻聽著那個已經不在世間的道姑的昔日種種，覺得恍若隔世。三個人的交談中，讓年輕的他們更是一團疑惑，在斗酒之際的她看起來算是個蠻橫不講理的人，可為什麼她偏偏又是個可憐的好人？也許好壞本系人之所分，其實逝去的她只是個苦苦掙扎的代表，而在以往和平的山谷中沒有太過於具體的類似表現而已，好與壞都是在紛爭與鬥爭中存在，就如同龍紋研究的不同的花色是在陽光的照耀下才有區別。在漆黑的夜裡，不辨花的色彩，在無紛爭靜靜地心裡，沒有了高低好壞之別。
三個年輕人在自己的領域裡面都有所研究，可此時的種種卻給他們帶來了心靈上的磨礪，要讓他們三個沒有看到過悲慘的山谷中人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就已經能夠讓他們悟得非凡。
要知道，傳說中降生在這個山谷的人們都是折翼的天使。天使是曾經是那樣的純淨，是以在山谷這個世界中，往往能夠在某一件事情上甚至某一念上勾起人們的清淨心，升起人們本來的智慧。穀子能夠在龜背上有所得，自然是藉助於這種強大的天資。此時龍紋的腦海中浮現出上百種花朵來，花花綠綠，有種令人眩暈的美麗，但是黑暗一來，沒有光的作用下，一切花朵對於感官的刺激都消失了。龍紋心中一想，難道世間種種的紛繁複雜都是由人們的分別心而來？
韻溪看著他目光堅毅卻是空靈，善良的她生怕他不舒服，輕手在他眼前晃，問：「怎麼啦？」
龍紋不語，只是緩緩地輕輕握住韻溪搖晃的手。這一握，小樺哪裡受得了，眼睛中仿佛要噴出火來，身體在旁邊不住地顫抖。
「韻溪，你別跟他好，跟我好吧。」小樺依然是單刀直入開門見山。
韻溪馬上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心裏面卻是有了點猶豫，在龍紋沒有陪伴她的時候，小樺總是及時地給了她溫暖和安慰，面對活生生的小樺，她是在沒有理由也不想拒絕他，但她也確實不想拒絕龍紋，就如同要她是選擇爸爸還是媽媽一樣。可問題是，爸爸和媽媽可以都選擇，但一個姑娘怎麼能選兩個郎？
「哼，這件事情不用為難韻溪，你我比試一場就知道了。」龍紋堅毅地說。
這麼一說，嚇壞了韻溪，韻溪以為兩人要大動干戈。
「韻溪，你放心，不論是什麼比試，我都會贏的。」小樺說。看來不是大家啊，韻溪鬆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