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心中爽爽歪歪,面上卻一副情緒崩潰的模樣,憤怒的打斷丈夫還未說完的話。
「你閉嘴。」
顧南山身子一顫,貌似慫慫的果真閉了嘴:「……」
葉青吼完丈夫後,含淚看向眾人,言語中透著深深的無力與絕望。
「我和南山嘴皮子比不得讀書人來得能言善辯,我只想告訴大家……這等心思歹毒之人,為了前程連親人的性命都要謀害,即便是將來他們真的考上功名,當了官,你們真以為就能沾上顧家官老爺的光嗎?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青這話一出。
里正心裡僅剩的最後一絲猶豫也沒了。
村民們也被葉青這話驚出了一身冷汗。
「葉氏你這攪家精,你血口噴人……」余婆子委屈且憤怒至極的哭訴。
「娘,兒媳還是那句話,只要你用大房所有人的性命來發個毒誓,兒媳就信你們是清白的……剛剛大哥不肯發毒誓以證清白,還文縐縐的說他是個讀聖賢書的人,子不啥啥鬼神啥啥之類的話,但爹娘和大嫂可不是讀書人,只要你們當著眾人的面發個毒誓,我就信你們。」
「……你,你……」余婆子恨得直咬牙,她哪裡敢發誓這等毒誓啊,於是裝著一口氣提不上來,白眼一翻就再次暈過去了。
葉青:「……」
顧南山:「……」
村民們:「?」
里正雖然已經知曉了孰是孰非,心中也有了定奪,但卻並不想在此時趁機對顧有財一家落井下石,更不想只是因為顧南山兩口子受到苛待,而讓他這個裡正一大家子人徹底站在顧有財一家的對立面。
畢竟。
顧有財家兩個讀書人,指不定哪一天就躍出農門發達了。
雖然依照這兩個讀書人的秉性,十之八九不會讓他沾光,但他也絕不想與這兩個讀書人結仇。
思及此。
里正走過去親手把氣喘如牛的顧有財攙扶起來,長嘆一聲。
「有財老哥,今日這事鬧得這麼大,你們雙方各執一詞,我也不知道該信誰了?」
「里正,我家這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這葉氏不敬長輩,還逼著爹娘和兄嫂當眾下跪,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剛才她所說的那些,全都是無中生有的謊言……」顧老頭傷心欲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泣著。
忽的。
顧老頭看向大兒子,一咬牙:「承宗,快,快趕緊去拿筆墨紙硯,爹今兒做主,要為顧家休了葉氏這忤逆不孝,顛倒是非的災星攪家精。」
顧老大聞言愣了一瞬,看了一眼依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顧南山:「是,爹。」
葉青此時嚇得心噗通噗通的亂跳。
顧南山癱坐在葉青身旁,感受到葉青的恐懼後,乾瘦的炙熱大掌握住葉青的右手:「別怕。」
「嗯。」葉青心中稍定,點點頭。
顧南山緩緩抬起頭,曾經木訥懦弱的眸子,剛才還一片死灰的絕望眸子,此刻布滿了冷漠與些許兇殘。
「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吊著的這口氣還沒斷呢,爹和大哥就迫不及待的要做主休掉葉氏,是不是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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