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柔震驚地反問道:「你說什麼!文王殿下昨天真的這麼說了?」昨天這聖旨還沒下來,她也還不是准文王妃,文王此舉是何意?
小環再接再厲地說道:「公主,您是不知道,文王殿下聽說您被那些人打傷了有多氣憤,這命令還是當著吐谷渾大王子的面下的,當時奴婢害怕,就老老實實把那些人的名字都寫了下來,一個也沒放過,文王殿下派去的人好像很厲害,我們都沒看到那些人,那名單就消失了。奴婢想,他們絕對回不了長安,即使回去了也一定會部被魏皇遺棄。」
都成了殘廢了還怎麼效忠朝廷,以他們那皇上的心性,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便會被遺棄,甚至連落個好下場都難。
殷柔心下無比震撼,久久不能平靜,小環說得越多,她便會想得越多,只是她有自知之明,文王殿下從來不曾特別關照過她,就昨天這麼一件事其實也不能說明什麼,不過,既然文王殿下為她做了這麼多,禮尚往來,她也應該好好想想要如何當這個文王妃了。
小環小佩因為興奮,還在一旁嘀嘀咕咕說了大半天,而殷柔的思緒卻已經飄遠。
「小環,給我父王送信,讓父王找准機會帶著母妃逃出大魏,最好是能死遁,讓他們逃到大齊來,我會給他們重新安排生活。」殷柔眼中閃過一抹堅毅,看她這樣子,明顯是下定決心了。
小環愣了一下,旋即狂喜,「公主,您是想通了對不對?」
小環小佩以前就曾嘀咕過,要是王爺和王妃也到大齊來,他們一家子就團圓了,當時殷柔並不接這個話,小環和小佩也是無奈,只好不再提,沒想到這會兒公主竟然自己說了出來,可不是驚喜是什麼!
殷柔無奈地搖搖頭,「我早就想這麼做,只是之前也不知道齊皇對我是什麼態度,擔心讓父王過來,萬一齊皇是另一個魏皇,父王豈不是千辛萬苦又進了狼窩,而且他們對大齊不熟悉,若是沒有萬的準備,我又怎麼敢貿貿然要他們過來?
可是現在我已經看明白了,齊皇和齊皇后都是寬和之人,文王殿下也是好人,只要我本本分分地當這個文王妃,相信文王殿下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的,再說了,我只是讓父王母妃到大齊隱居避世,也不是要他們進入大齊朝廷,這么小小的願望,想必就算齊皇知道了也不會拒絕的。
而且這樣還能消了大魏對我的桎梏,對齊皇和文王殿下來說,其實是好事,說不得我現在去提,文王殿下還會幫我一把呢!」
「若是這樣,可就太好了!」小佩激動得拍掌歡呼。
殷柔只是笑笑,心中還是有不少顧慮,「我們這計策要實施的前提是元烈不能回到長安,等他們回到長安,隨便參我一本,或者隨便找個理由都能牽扯到父王,到時候父王只怕會更加被動,又談何離開?」
小環思付了一番,建議道:「公主,此時宜早不宜遲,咱們不若先去請示文王殿下,與文王殿下說說,讓文王殿下先出手,再讓王爺配合我們,現在那些使臣雖然趕路,但是他們人多,我們只要追上去,還是能在他們之前抵達長安的,只要王爺有所準備,便能躲過這些事情。」
殷柔點點頭,雖然身體還沒好透,卻是不敢耽擱,當即讓小環小佩替她梳頭更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地坐著馬車去了文王府。
馬車在文王府大門口停下來的時候,小環小佩還好奇地打量了一通,不禁歡喜地點點頭,這裡雖然比不上皇宮氣派,但看著威嚴壯麗,不愧是皇室王爺的府邸。
「來著何人?」不等小環小佩打量完,立馬有小廝同侍衛一起上前盤問。
小環小佩趕緊收回心思,朝他們點點頭,端正姿儀道:「我們是大魏柔公主的侍女,我家公主求見文王殿下,還請通報。」
小廝和侍衛對視一眼,態度恭敬了不少,「兩位姑娘想等等,屬下這就進去稟報。」
沒過多久,侍衛便出來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殷勤地把殷柔和小環小佩請進府里。
殷柔出馬車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可以一睹未來文王妃的真容,哪知柔公主竟然把自己裹得剩下一雙眼睛露在外面,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殷柔隨著侍衛一路來到董元傑的書房。
越是往前走,她發現自己的心跳竟然莫名地快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實在令她很是陌生,眼中閃過一抹疑惑,隨著董元傑的親信進了書房。
「殷柔參見文王殿下。」殷柔一進書房便給董元傑行禮。
董元傑蹙眉看著她,緩緩道:「起來吧,你不是病還沒好,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文王殿下,殷柔想求您一件事情。」殷柔知道董元傑最不喜歡別人說話兜圈子,而且她也沒什麼資本跟他談條件,只好直話直說,「我父王母妃如今還在大魏長安,等三皇子他們回了長安,只怕會對我父王母妃下手報復,殷柔想讓他們死遁,逃到大齊隱居,只是殷柔手上並沒有可用之人,不得已,只好找文王殿下幫忙。」
董元傑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殷柔,他知道殷親王府在大魏的處境,殷柔這個主意等於完放棄了殷親王府的地位,一個女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魄力,倒是不得不令董元傑側目。
「你可是想好了,一旦你父王母妃死遁離開大魏,大魏將不會再有殷親王,也不會再有他們的立足之地,你就這麼信任我?」董元傑好奇地問道。
沒想到殷柔不假思索地就點頭應下,「殷柔在大齊這麼久,若不是齊皇和皇后娘娘,公主殿下,文王殿下照拂,只怕殷柔現在還不知道會如何,就算殷柔真的信錯人了,殷柔也不會後悔。」
董元傑聞言,知道殷柔這是破釜沉舟一搏,便不再繼續試探,「好!你既然這麼想,我自然不會不幫忙,於公於私,這件事情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壞處,你把自己的詳細計劃擬一份給我,我進宮與父皇商議一番再做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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