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可什麼都沒說了,白白被你欺負了一下,我要去找大哥告狀。」董沁妍閃著無辜的大眼睛,嘟著嘴撒嬌道。
殷柔很少見董沁妍這小女孩的樣子,心下羨慕,忍不住說道:「妞妞和大嫂的感情還真好。」
白桐羽一愣,笑道:「我們可是同甘苦共患難過的,以前在翠竹山相處的時候隨性慣了,一時半會兒也難改過來,以後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董沁妍聞言,方才驚覺她們倆竟然有些冷落了殷柔,解釋道:「二嫂,你別介意,咱們是一家人,以後大家熟悉了就好了,其實現在咱們也可以隨意一些,只是我和大嫂的出身一樣,我們都是民間長大的,以前無拘無束慣了,你卻是自小生活在大魏爾虞我詐的皇室之中,一時半會兒比較難適應罷了,會好的。」
殷柔只是笑笑,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其實她知道,她跟她們的感情永遠變不成她們那樣,無關其他,性格使然。
三人正說著話,只見趙氏和董雲蘭董雲梅等人一起進屋,身後還有柳月怡和梁氏。
董沁妍開心地朝她們打招呼,卻發現柳月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她邊上的梁氏正在寬慰著,趙氏也不時勸上兩句,大家的臉色好像都有些不對勁。
董沁妍心下疑惑,示意對身邊的妙人耳語兩句,妙人悄悄溜了出去。
董沁妍三人起身,給董雲蘭和董雲梅行禮,柳月怡等人也給她們行禮,眾人見過禮,這才各自坐下,白桐羽率先開口,「姑姑,我們還想著你們會早早過來,怎麼竟是拖到了現在?若是你們再不過來,我都想讓人過府尋人了。」
董雲蘭和董雲梅對視了一眼,紛紛看向柳月怡,笑得有些勉強,「沒什麼事情,就是路上碰到了一些麻煩,已經處理了。」
此時妙人從外面進來,在董沁妍耳邊嘀咕了兩句,董沁妍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望向門口的目光越發不善。
董雲蘭姐妹見此,知道董沁妍已經知曉了,心下一嘆,好好的大喜日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什麼變故。
就在兩人惶惶不安之事,外面又傳來好些女子說笑的聲音,為首的是定國公夫人許氏,許氏是裴東祈的原配,生了三個嫡子,雖然已經是天命之年,但是保養得宜,看著不過像四三十出頭的婦人。
簇擁在許氏身邊的女子好些是武將世家的夫人小姐,還有裴中信等人的妻妾,看許氏那做派,直接生生壓了董沁妍等人一頭。
董沁妍和白桐羽殷柔無所謂,董雲蘭姐妹倆臉色卻是沉了下來,柳月怡則是在許氏等人進門的時候臉色便白了幾分。
這會兒許氏邊上一少婦突然朝董沁妍等人走來,給董沁妍幾人行禮之後,朝柳月怡甜甜地說道:「三妹妹,怎麼見到姐姐竟是當成陌路人了,莫不是因為姐姐現在與人為妾,妹妹瞧不上我了?」
柳月怡還沒開口,許氏便領著一眾人上前,做出一副驚詫的樣子說道:「月姨娘,這可是武寧候夫人,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許氏雖是這麼說的,卻是一點也不制止那所謂的月姨娘。
月姨娘委屈地說道:「老夫人,奴婢就是眼瞎心盲,也不會認錯自己的妹妹的,只是奴婢也不知道為何妹妹不肯認我。」
月姨娘可憐兮兮地垂淚,真是我見猶憐,邊上的賓客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白桐羽這會兒也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和殷柔對視了一眼,想要開口,卻搞不清楚狀況,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起。
上首的董沁妍已經怒了,不等白桐羽想好對策,已經開口道:「柳姨,我怎麼聽母后說您是孤兒,無父無母,怎麼這會兒竟然冒出了個姐姐來,莫不是見您飛黃騰達,亂攀親戚?」
董沁妍一開口,柳月怡的臉色緩了不少,月姨娘卻是急了,「你胡說,她就是我柳家庶出女兒,我怎麼可能會認錯?」
「放肆!竟敢對公主不敬,來人……」妙人冷著臉大喝,把月姨娘給嚇呆了。
許氏這才好聲好氣地說道:「臣婦參見公主,小兒侍妾沒見過什麼世面,多有得罪,還請公主看在今日是武王殿下大喜之日的份上,饒了她吧!」
許氏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惡狠狠地剜了月姨娘一樣,意思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董沁妍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們,諷刺地笑道:「定國公夫人好大的臉面,既然知道今日是武王殿下大婚,竟然還敢隨便把阿貓阿狗帶進來,真當武王府好欺負是不是?一個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侍妾竟然也能進府,看來這武王府的下人也該部清洗一遍了!」
董沁妍凌厲地環視了廳內每個角落,眾人對上她的眼神竟然不自覺地心悸,紛紛起身跪下,許氏也被董沁妍的氣勢嚇白了臉色,她很少出門,都是別人上門給她請安,當了這麼久的土皇帝,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落了面子,心中驚怒交加,不可置信地瞪著董沁妍。
董沁妍則是逼視著許氏,眼裡有著警告,還有怒意,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許氏服軟敗下,董沁妍才作罷,只是她的怒火已經被許氏挑起,許氏是定國公夫人,她不好發作,但是那所謂的月姨娘可沒有許氏那身份。
董沁妍目光瞟到月姨娘身上,嘴角微微勾起,朝身邊的下人冷冷地吩咐道:「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本宮拖出去,沒有規矩的東西,杖責三十,哪兒來給本宮扔哪兒去!
今後,若是有誰趕在本宮面前放肆,格殺勿論!」
董沁妍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許氏的,那狠戾的樣子直接嚇得許氏倒退了一步,若不是身後有人撐著她,說不定許氏直接癱坐下去了。
跪了一地的女眷被董沁妍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個恨不得把腦袋貼在地上,深怕被董沁妍給注意到了。
月姨娘眼睜睜地看著護衛過來抓她,嚇得放聲尖叫,「你們不能這麼對我,老夫人,您救救我,救救我,三妹,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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