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氏雖然彪悍,但是對自己的丈夫王思賢還是有幾分畏懼的,畢竟人家是村長,而且有點學問。
王張氏很不好意思地說:「老頭子,你咋回來了呢?」
「我咋回來了?我再不回來你豈不是要翻天了!人家大山雖然才回家兩年,但是畢竟是我山坡村的人!是我看著長大的!更何況人家出去的這十年也是去參軍打仗了!是去保家衛國了!陳大山是個保衛過國家的英雄,咱們不能欺負英雄!」
王思賢越說越生氣,到最後氣的上氣不接下氣了,但是還是倔地要把接下的話全部說出來。
「別說是陳大山是沒注意才把牛丟了的,就是他是故意的,咱們也應該看在他曾經保衛過咱們國家的份上,對人家寬限寬限!你倒是好了,不但讓人家加倍賠錢,還想搶人家的媳婦!我王思賢娶了你這樣的媳婦,真是丟了祖宗的臉!」
王張氏也被說毛了,她也大喊起來:「王思賢,你以為我想嫁給你啊?你給我說說,我嫁到你們王家這麼多年來得到什麼好處了?每天給你當牛做馬,你到最後還罵我!當初要不是你老爹求著我老爹,我就是打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看著囂張的王張氏,王思賢抬手又是兩巴掌。
被打之後的王張氏才住嘴,她捂著臉,嘴巴被打腫了,疼的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趙大忙捂著嘴巴嘲笑著:「這女人就得打,你不打她不聽話!哎呦哎呦呦..」
趙大忙還沒來得及說完,他的耳朵就被他的媳婦李桂花揪住了。
白兮茗在水中也泡夠了,她大聲對著岸上說:「村長先生,其實牛並沒有丟!它當天晚上就自己回家了,只不過牛回家之後就被你老婆給賣掉了。然後第二天一早,你老婆就來找陳大山賠錢,說牛丟了!」
白兮茗這話一出,大傢伙都很吃驚,就連陳大山也愣了半天。
王張氏被打得不能說話,但是大虎和二龍都能說話。
大虎急忙否認,對著自己正在生氣的爹說:「爹,牛真的丟了,你別聽大山媳婦瞎說,她畢竟不是咱們村的人,她是個外人!」
『啪,啪』。
轉眼間,王思賢又打了大虎兩巴掌。
此刻的他已經氣的不行了,「你給我滾一邊去!我讓你說話了嗎?」
大虎只有委屈地閉上了嘴巴。
二龍是個弱智,平日了憨憨的,很聽話。
他看到自己的娘和哥哥都被自己的爹打了,一臉呆呆的樣子看著大家,並不是十分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隱隱約約意識到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王思賢指著正在吸著泛黃鼻涕的二龍,問:「二龍,你來說,你給我說說牛被賣到哪裡去了?」
二龍剛想說什麼,這個時候,王張氏一聲咳嗽,直接把二龍的話給嚇沒了,於是二龍低下頭,有衣袖擦著鼻涕,泛黃的鼻涕立馬沾到了他的衣服上。
一直保持一個姿勢,白兮茗有些疲倦了,她微微調整了一下身體,卻被陳大山緊緊控制在懷中。
溫泉水打濕了陳大山的衣服,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而白兮茗的身沒著寸縷。脖子之下全部隱藏在水底下,就在水底下,兩個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親密無間。
胸前的那兩片柔軟緊緊地擠壓在大山堅硬的胸膛上。
也不至於抱得這麼緊啊,白兮茗懷疑陳大山是故意的,可是陳大山的臉色一直很嚴肅,從他的臉色中,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
陳大山低聲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指的是牛是不是真的被王張氏偷偷賣掉了。
白兮茗點點頭。
看到白兮茗點頭,陳大山更加氣惱,因為他一世英名,居然被一個村裡的婆娘給耍了!
這個時候,岸上的二龍也在王思賢的威逼利誘之下說出了實話。
「牛被娘賣給了王家村殺牛的王小二..」
「賣了多少錢?什麼時候賣的?」王思賢問。
「大山回家的那天晚上就賣了,哥哥和娘半夜裡就牽著牛去了王家村。他們還不讓我說出來。賣了一兩二錢銀子。」二龍膽怯地回答。
二龍幾乎不會說假話,尤其是在王思賢面前,他從來都不敢說假話。
聽了二龍的話,王思賢更加生氣,來到王張氏面前,抬起手對著她又是一大巴掌。
打得王張氏快要懷疑人生了。
村里還有很多心軟的媳婦都來勸阻王思賢。
「村子,你就別打了,嫂子已經知道錯了。她陷害大山是不對,但是你打兩下就好了,你要是再這樣打下去,萬一打壞了心疼的還是你!」
說話的是小媳婦香蓮,她是出了名的好心人。
村子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把抬起來的手放了下來。
「哎,我們王家的祖訓,可以窮,但是再窮志氣也不能窮,再窮道德也不能敗壞!這個婆娘,還有這麼兩個兒子,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跟我回家,別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王思賢一嘆氣,轉身就走。
王張氏也不敢再繼續囂張了,別看她在別人面前是個潑婦,可是在王思賢面前,不得不服軟,畢竟還要靠著王思賢掙錢養活她,萬一王思賢一生氣,將她給休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大虎跟在自己的娘後邊也走了,二龍卻長時間站在原處,不知道要幹什麼。
有人提醒他:「二龍,趕緊回家,你爹讓你回家!不回家你爹打你!」
「哦!」
二龍哦了一聲向王思賢離開的方向跑去。
村子一走了之,不再管這件事情了,捕頭也很無奈。他對著水中的陳大山說:「陳大山,你趕緊上岸,跟我走一趟吧,你就體諒兄弟我一下吧,你放心,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殺的,官府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官府?呵呵..」陳大山冷笑了一聲,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官府存在很大的偏見。
陳大山說:「我可以跟你走一趟,但是你先讓這些人離開這裡,因為我媳婦還沒穿衣服,這群人不離開的話,我媳婦就沒法子穿衣服,那麼我就只能一直呆在水中跟你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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