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驚野怪 第二十五章：山妖打鬥 似人非人
「氣息消失了？」丁小法一愣，剛還在想山林之中氣息易尋，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還以為對方疏漏，卻沒想到是自己大意。
「會不會是弄錯了？」丁小法覺得匪夷所思，提醒道。
「是真的沒有了。」山魈再三確認到。
丁小法見山魈十分確定的回覆，沉默不語，腦海中仔細回想這一路的狀況，似乎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唯一指引的線索只有王吏的氣息。
而王吏的氣息在這裡卻戛然而止，無異於線索被中斷了。
只是一個人的氣息在山野中突然中斷，是簡直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算是人死了也會留下一息生前的氣息。
王吏此時禍福難料啊！
「噓......」山魈突然做了一個禁音的手勢。
丁小法心頭一緊，側耳傾聽，感覺山魈像是發現了什麼。
果然，一陣打鬥聲傳進了耳朵，很輕微，似乎有些遠。
丁小法疑惑的看了看山魈，發現山魈也是這種表情。
難道有人在此打鬥？這深山老林的，居然還有兵刃的聲音。
丁小法向山魈點頭示意，二人匍匐前進。小虎見狀也跟著他們的動作，一點一點向前挪動。
不知對面情況如何，還是小心為妙。
是人是鬼，誰也不清楚。
「小虎，你先在這不要動，不管有什麼動靜，我沒叫你出來千萬不要出來。」丁小法見前面有一個極好的藏身之處，決定讓小虎藏在這裡。
若前面非人的情況下，再往前，小虎的氣息估計就會暴露行蹤了。
小虎藏好後，丁小法封住自己的氣息，與山魈繼續前行。
突然山魈停了下來，望了望丁小法。
丁小法從山魈眼神中可以感到，離打鬥場所已經很近了。
不一會兒，從灌木的間隙間，隱隱看到，有幾個身影在林中飛速竄梭。
這些身影的速度，形狀都不太想普通人所具有的，更像是鬼怪或者修道之人。
丁小法仔細望去，發現身影中有一個白色的身影特別顯眼，看上去像一個人，而其他身影似乎都是在針對著他。
「那是人嗎？」丁小法輕聲疑惑問道。
「氣息上像是，但是身上卻有股精怪的氣息。」山魈沉思到，「極有可能不是人。」
「還有這種氣息？」丁小法啞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那麼眼前這個白色的類人身影又是什麼呢？
「那些人好像在追打那個白色的身影。」丁小法小聲提醒道。
「嗯。」山魈顯然也是看出來了，一字一頓道，「不過那些追打他的，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麼？」丁小法愕然。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既然白色身影可能不是人的話，那麼與之打鬥的必然也不會是善類。
「他們應該都是山精。」山魈沉思片刻，突然想了起來。
莫不是跟丁小法待久了，連山精都一下子分辨不出來了？
丁小法也覺得好笑，甚微山精的山魈，居然連生活在山裡的山精都一時難辨，莫不是功能退化了？
山魈顯然不知道丁小法的想法，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嚴格來說，他們不是山精，是山妖。」
「山妖？」丁小法又是一愣，山妖和山精有什麼區別嗎？
「山妖和山精還是有區別的，」山魈似乎感覺到了丁小法的疑惑，解釋道，「山妖可以說是山精的升級版，他們修行到了了一定階段，亦或者為惡者，便會為妖，而此時，占據山頭或者山洞作為地盤，是他們常用的方法，這樣方便集結勢力，三五成群，到處欺壓山精或者荼毒生靈。你聽過占山為妖，有聽過占山為精嗎？」
好像真的沒有。山魈的解釋讓丁小法一片豁然。
「那麼山妖比山精厲害嗎？」丁小法心中還是存有疑惑。
既然能占據地盤的話，一定有過人之處吧。
「這就難說了，山妖和山精是習性上的區別，有些山精不屑於占據地盤，而山妖大多都是群居精怪。成群結隊的，所以他們需要地盤，亦或者有一個極為厲害的妖精，奴役了一群精怪，占山為王。都是很正常的，不過隨著局勢的發展，占據山洞或者山頭已經不常見了。所以山妖和山精只是習性上的區別，並不能說孰強孰弱。」山魈一通解釋。
「哦。」丁小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你看，那白色的是山精，其他的是山妖，但是山精和他們打鬥對決也沒有占據下風。而那些山妖，不過採取的是人海戰術，以眾敵寡。」山魈見丁小法不置可否的態度，繼續解釋道。
丁小法順著山魈所指望去，果然白色身影在黑色身影的圍攻下顯得有些從容，中間竄梭似乎好不費勁，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顯露出疲憊，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時間一久，人海戰術的優勢便顯現出來了。
「好像他快頂不住了。」丁小法見白色身影弱勢漸顯，那些黑色身影攻擊越發猛烈，「我們要不要上去幫他？」
「再等等，」山魈說道，「現在去救他我們也沒有把握，對方攻擊勢頭正處猛烈，先看看局勢，而且，越接近危險的時候我們去救他，效果更好。」
山魈似乎還有其他的目的。
丁小法雖是不解山魈的目的是什麼，但是身為山精的山魈顯然更加深知山精的習性和品行，山魈不選擇此時出手相助，定是有他的原因。
於是丁小法與山魈依舊藏在一旁，靜靜觀望。
白色身影雖然顯現頹勢，但依舊能在黑影中應付，只見他上竄下跳，擊倒一名黑影，又立即跳到了樹上。再衝下，再跳，如此循環，只不過隨著次數的循環，動作越來越緩慢，而黑色的身影似乎並沒有減少。
有補充進來的，有擊倒後重新爬起來的。
「他們有多少人啊？」丁小法訝異，黑色身影似乎比剛看到的多了一些。
「不知道，不過有這陣仗，規模也不小了。」山魈說道。
幸好剛剛沒有上去幫忙，要不然此時估計自身也難保。
白色身影掛在樹上的時間明顯增加了，似乎是體力有些不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緩衝。又似乎受了重傷，大口喘氣。
不過黑色身影沒有增加，反而減少了一些。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局面。至少黑色方的情況，作為旁觀者的山魈和丁小法，已經摸得差不多了。
白色身影再次向下攻擊，卻聽的一聲慘叫。
再次上樹的時間，明顯比之前慢了很多。
白色身影掛在樹上，搖搖欲墜。似乎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抖。
看的出來，白色身影已經到了及其疲憊和重傷的狀態。掛在樹上久久沒有再攻擊。
而此時那些黑影，卻開始悄悄的圍著樹幹，呈疊羅漢陣勢，企圖對白色身影發出致命一擊。
「啊...我知道了。」丁小法突然小聲說道，「那些黑影....不會爬樹！」
山魈點了點頭。認同了丁小法的觀點。
「那麼這就好辦了。」丁小法興奮的說道，在山魈耳邊說了幾句。
山魈聽聞，露出了讚賞的笑容。
「走，我們去救他！」丁小法說完，向山魈說道。
二人以離弦的速度沖向黑影，丁小法大喝一聲，吸引的黑影的注意，隨機掏出符咒，念動真訣，朝黑影方向打了過去，山魈則是一躍而起，爬上一顆大樹，在樹上竄來竄去，迅速接近樹上的白色身影。
符咒所到之處，發出陣陣慘叫，樹下黑影立馬亂作一團。此時山魈抓準時機，將樹上的奄奄一息的白色身影往背上一放，迅速脫離了被包圍的那顆大樹。
黑影被符咒重傷，顯然是見識到了符咒的威力，亂作一團發出怪叫，卻始終不敢上前一步，丁小法見狀，與山魈打了個照面，二人迅速撤退。
「這裡應該安全了。」二人退至小虎藏身之處，山魈將背上的白色身影往地上一放。
聽到丁小法呼喚的小虎也慌忙現身，見到白色身影嚇了一大跳。
只見躺在地上的是一身白毛，血跡斑斑的一隻猴子！
但是那巨大的身形，卻又不像是猴子。
難道是......白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