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恨冷聲:「我來此為的便是與你鬥法,沒有其他意思!這魯皓軒前些時日去了我廬舍之前,結果他現在又來找你修兵,這讓我的臉面朝哪裡放?」
前因後果明了,李辟塵恍然大悟,而魯皓軒則是怒道:「我去了你廬舍,但你閉關,所以我根本沒有找你,你現在說找你在先,尋他在後,當真是蠻不講理!」
「難怪你那廬舍從沒有人敢去,這般蠻橫,誰也不是傻子!」
李辟塵眨了眨眼,皺眉道:「那師兄現在是何意?」
趙無恨伸出手來,將那大鐵錘取下,在地上一搗,頓時土面被他築了個窟窿:「我與你三日之後鬥法,地點便是火工殿造化台,你若是輸了,便要給我做下手三年,若是你贏了,我便給你當下手三年!」
「這關乎我之臉面,若是被外人知道,有人找我鑄兵,結果卻又去求一個五精境界的新弟子,那我算什麼?!和新弟子一個級別嗎!」
李辟塵眉頭微皺:「心自有業障而不消,道人心中有道,看誰都是道。閒人心中有狗屎,看誰都是狗屎。」
趙無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很好,小子,你很有性格。」
「不敢,師兄請回,此戰我接,三日後定當赴約。」
李辟塵伸手送客,做足禮數,趙無恨轉身,拎起鐵錘,剛要走,忽的身形頓住,猛然回頭一錘砸出,霎時間烈火狂風暴起,朝李辟塵倒卷而去。
「師弟當心!」
魯皓軒大喝出聲,李辟塵抬頭,那些烈火狂風已經卷至眼前,下一刻卻以極快的速度倒卷回去,趙無恨眼中瞳孔頓時一縮,被他自己的烈火狂風所席捲,登時狼狽不堪。
「法中無殺意,看在你尚且識趣,饒你一命!」
李元心走出,手中陰陽垂雲扇舞動,一陣罡風暴起,趙無恨頓時神色大變:「李元心,你.....!」
「走吧。」
陰陽垂雲扇定住,罡風將趙無恨倒卷而出!
呼!
大風颳過,原地再無趙無恨蹤跡。
「陰陽垂雲扇全力一扇可退人三萬五千里,這裡是青霄峰,不是火工殿,他要撒野還不夠格。趙無恨,我知道他,他的妹妹是雨脈真傳趙無悔,他自己則是火工殿之人,為內門白袍,修為乃是三火境。」
「這小子為人不善,待人苛刻,沒有多少道友,只是一手鑄劍技巧確實是厲害非凡,深得火工殿長老賞識。你對上他討不得什麼好處。」
李辟塵面色微有凝重,對李元心點頭:「師兄放心,師弟我自有應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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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皓軒搖頭離開雷法一脈,在山門外站定,略微思索,想著自己被那趙無恨挾持來此,頓時心中惱火,那人當真是毫不講理,又想至他被李元心一扇給颳得沒了蹤影,心中頓時又開懷起來,暗道出了好大一口惡氣,卻不知道,若是當初被李元心知曉他對李辟塵的態度,怕是也會落得一個下場。
雷法一脈上代有三位真傳,而那一代只有十名真傳弟子,除去太華峰的那一位,剩餘九個位置,四脈之中,雷脈人數最多。
蘇亡歸雖強,但面對雷脈三真,仍舊要退讓幾步,那三人實力俱都不弱於他,只是手中至寶不如蘇忘歸而已。
他一路行去,卻是突然走到一片桃林之中,魯皓軒抬起頭,略微皺眉,仔細看了看四周,感到一絲不對勁,心中默運八方風氣,頭頂一團清風盤旋,展現碧霄慶雲,魯皓軒雙目之中有風氣流轉,那些桃花在他面前化作雨點,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幻術!」
魯皓軒剛剛說完,那幻境被破,傾盆大雨瓢潑而下,將他淋了個通透。
一名女子站在前方,年歲不大,約莫十六七的樣子,見魯皓軒望來,手指一勾,頓時那些雨珠定在半空,而下方卻是浮現一片大湖,魯皓軒這才發現自己是站在湖水之上,腳步想要挪騰,卻是半點也動彈不得。
他認出那女孩,頓時怒道:「趙無悔,你要作甚!」
「聽說你去找我兄長修兵,但因為沒見到他又去找了那個新來的弟子?」
趙無悔背負雙手,神色略有促狹,古靈精怪,但此時問出話來,頓時令魯皓軒勃然大怒:「趙無悔!你們兄妹是跟我槓上了?!好好好!我今日定要去執法殿討個說法!」
「哦,執法殿啊.......還有些怕呢。但是不好意思,你去了也沒用的。」
趙無悔攤手:「那幫狠人前天出去降魔了,整個大殿只剩下一名長老留守,短時間內都不會開殿了。」
魯皓軒愣在原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怒』:「原來是這樣!我說趙無恨怎麼那麼有膽色,你們.....你們當真不把仙門規矩當回事情!」
「真傳便可胡作非為嗎!」
趙無悔伸出一根玉指:「你現在要去找蘇忘歸,等他把風法一脈幾個前代當代的真傳帶來,又是麻煩,不如請你在這裡躺上三天可好?」
她嘻嘻笑著,魯皓軒氣的發抖:「趙無悔,你別胡鬧了!你若是把我囚禁在這裡三日,風脈見不著我人,定然要尋,此事捅到太華峰,你還想討得好處麼!」
「嘻嘻,開個玩笑。」
趙無悔擺了擺手,整個人陷入虛幻狀態,忽的爆開化作一團水汽。魯皓軒一愣,隨後心頭狂跳,忽的喝罵出聲,下一刻滂沱大雨將他淹沒,給他砸入大湖之中。
等到魯皓軒從水中爬出,哪裡還有趙無悔的身影,他氣的發抖:「趙無恨,趙無悔!這事情我們沒完!」
他朝前走去,卻是砰地一聲撞在水壁上,魯皓軒頓時明白自己又中招了,整個人氣的半死,但卻沒有一點辦法。
趙無悔站立雲頭,身著兩儀道袍,腰間佩著雨脈令牌,手中持一柄「行雲布雨旗」,笑眯眯道:「兄長要和人比試,這期間你要是去找了蘇忘歸,引得風法一脈來此,豈不是給兄長徒增麻煩?我也不誆你,不讓你躺,讓你坐。三日之後水壁自消,師弟還是在我這神通之內好好參悟一下癸水之道吧。」
她轉身駕雲而走,卻沒發現,在她離去之後,一名兩儀袍的弟子從空中落下,正是蘇忘歸。他使出道法,把水壁破去,看著魯皓軒狼狽不堪的神色,不由地失笑:「自作孽啊。」
「這趙無悔是出了名的刺頭,你看看,這一次若是趙無恨輸給李辟塵,那小子定要被趙無悔盯上,便是李元心也會頭痛不已。若是趙無恨勝,那李辟塵便要給火工殿當工三載,這對雷脈的臉面可是不小的打擊。」
「前些日子還意氣風發,這轉眼便成了他人長工,你覺著其餘幾脈幾殿會怎麼看雷脈?」
「讓這丫頭放手施為,便能給雷脈添堵,這就是好事,總之這四脈魁首,這一代也要是我們風脈才行。且坐山觀虎鬥。」
魯皓軒沉默,過了好一會才有怒又嘆:「我這是走的什麼霉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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