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有把槍 第一百九十三章 捕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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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八年盛夏，七月流火，朱由檢在群臣簇擁下來到登州離島碼頭，此日東風微拂，適宜揚帆起航，而大明自主設計的第一艘戰艦——中興號正停泊在離島碼頭上，準備下水。
在登船之前，老國丈周奎為崇禎皇帝占了一卦，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皇上由是大喜。
「國丈，前些時日委屈你了，非常時期，自然要非常手段，「
朱由檢雲淡風輕，周奎不敢有一絲怨言，若不是皇上派吳又可盡心診治，他怕是要死在鎮撫司詔獄中了，朱由檢不計前嫌，讓他繼續做大明國丈，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要知道，當年與周奎一起叛變的陳演，駱養性，喬志雍等人，最後結局要麼是被凌遲處死，要麼被朱由檢吃掉，只有周奎得以倖免，雖然經歷苦難，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崇禎皇帝踩著晃晃悠悠的舢板，徑直來到中興號甲板上，站在甲板上，感覺這艘雙桅船比在岸上看起來還要大一些，甲板用不易浸水的桐木拼接，上面敷了層厚厚桐油，穿著皮靴走在上面容易打滑，朱由檢小心翼翼往前走去，生怕腳下一滑把自己門牙摔壞兩顆。
塞萬提斯走在前面忙著為崇禎皇帝介紹，從他口中不斷冒出各種艦船專業名詞，朱由檢根本聽不懂，也沒興趣去仔細研究，因為他的精力有限，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有涯求無涯，就很危險了。
朱由檢忘記這話是老子還是莊子說的，假定他就是莊子吧，
站在這艘充滿王霸之氣的雙桅戰艦甲板上，崇禎皇帝很自然的就想起了莊子《逍遙遊》中關於大魚的記載。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有幾千里也。
朱由檢想起自己在穿越之前看過的一部動漫，叫什麼大魚海棠，又想到幾年前自己的軍區與美女護士們的快樂時光·····
側舷共有十二門艦載加農炮，從火炮口徑可以看出，應該比紅衣大炮威力更大。
十二門加農炮是中興號上的全部火力，崇禎皇帝頗為好奇，到底是怎樣的艦船設計，可以讓十二門火炮搭乘中興號，而不至於將戰艦壓沉。
「這是最先進的空艙技術，在中興號艙底，有五個各自獨立的，互不相連的密封空艙，u型設計不僅能提供更大的浮力，而且無論戰艦觸礁或是遭受炮擊，只要有兩個空艙沒有進水，戰艦就不會沉沒。
不等崇禎皇帝發問，中興號首席設計師塞萬提斯便滔滔不絕開始解釋道。
朱由檢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台詞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他仔細回想了一會兒，很快想起這是自己大學一年級時和初戀女友看過的泰坦尼克號裡面的經典台詞，好像出自那艘號稱永不沉沒的大船的設計者之口，說出這句話不久，泰坦尼克號便永遠沉入了大西洋，而朱由檢聽到這句台詞不久，他和他初戀女友的戀情便結束了。
往事不堪回首，所以要放眼前方。
朱由檢舉起望遠鏡，眺望遠方，海風拂過崇禎皇帝那散亂的髮髻，給他平添了一抹藝術家的氣息。
中興號揚帆起航，沿著東海大陸架劈波斬浪，粗略估計，速度當在每小時三十千米以上，遠在大明福船或是朝鮮龜船之上。
崇禎皇帝對中興號的航行速度表示滿意，在這個時代，速度與火力是決定艦船戰鬥力最重要的兩個指標，沒有之一。
在兩百年後的中英鴉片戰爭中，英國海軍之所以能用幾艘戰艦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逼迫清政府簽訂不平等條約，除了因為他們火炮犀利外，更重要的當時的英國海軍乘坐的則是速度驚人的三桅大帆船，更不要說可以逆流而上的明輪汽船。英國海軍速度遠在清軍陸軍之上，當時英海軍從南非開普敦運兵到香港不過六十天，從印度開來不過三十多天，即便是從英國本土駛抵中國也不過四個月，反觀清國從四川調兵至廣東，或從甘陝調兵至浙江，就需要九十多天。
清兵疲於全國範圍內調動，讓英軍得以擊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這也是中國鴉片戰爭慘敗的原因之一，當然，即便是雙方在某一戰場上兵力對等，清軍也絕無取勝的可能。
中興號航速足夠崇禎皇帝滿意，戰艦火力究竟如何，朱由檢仍舊不是很放心。
望遠鏡鏡頭中出現一群游弋至前海覓食的抹香鯨，這種鯨魚的糞便是製作高檔香水的，此外，鯨魚魚骨，鯨魚油，鯨魚肉都可以充分利用，一言以蔽之，抹香鯨全身上下都是寶。
三條數十米長的巨型抹香鯨沒有注意到漸漸逼近的危險，仍舊無憂無慮的在海面上嬉戲打鬧，的確，雖然登州萊州，一帶的漁夫，每年中秋時節都會組織人手進行大規模捕鯨活動，類似於一海相隔的東瀛日本，然而這種捕殺活動對於海洋生態並沒有實質性影響，因為規模實在太小。
再加上中興號距離它們尚有一千多米，這個距離被鯨魚認為是安全區域，所以三頭抹香鯨對朱由檢一行選擇無視。
「所有炮手，瞄準那三頭鯨魚，準備開炮！」
朱由檢並不是傳說中的愛狗愛貓愛魚人士，捕殺鯨魚雖然血腥，然而在人類本身都要成為同類食物的情況下，急於討論動物權益，維護一條鯨魚的尊嚴，那就顯得太過虛偽了。
而朱由檢並不是一個虛偽的人。
船艙底下，數十名明軍炮手正忙碌不停，這些人皆是從數萬名縴夫漁夫水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早在兩個月前便在運河河面上練習操作戰船，各人水性非凡，還懂得打炮，據說不少人會說兩種以上外語，自然地，這些人待遇頗為優厚，每月會有十二兩銀子，與中衛軍不相上下。
海面上游弋的三條抹香鯨讓崇禎皇帝很是不悅，他回頭瞪倪元璐一眼，冷冷道：
「朕讓你們戶部組織人手出海捕鯨，為百萬軍民提供肉食，皇陵中的長明燈也需要鯨魚油，還有大明的仕女們，她們的裙子，都要用鯨魚骨，還有鯨魚的糞便······」
朱由檢怒氣沖沖，緩了口氣，繼續道：
「朕要你多多捕鯨，你看看，現在朕剛一出海，就碰上鯨魚了，你捕殺的鯨魚還不夠！再有，當年秦始皇東巡，遇見大魚不久便病死了，朕可不想和他一樣！」
倪元璐額頭滲出陣陣冷汗，連連謝罪，他做夢也沒想到皇上想像力如此豐富，能把捕鯨與始皇帝東巡聯繫在一起。
「臣必當竭盡全力，為大明多多捕殺鯨魚！」
戶部尚書跪在中興號甲板上磕頭不止時，戰艦側舷上的十二門加農炮已經開始射擊，伴隨一陣劇烈震動，朱由檢臉上露出滿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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