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崑崙。
天地宮廣場。
足以容納百萬餘人的東崑崙一重天天地宮廣場正中央搭建起一座可供百餘人站立的高台,那高台為執事弟子們採集東昆玉樹精華所建,看上去蓯蓉欲滴,帶著春季的清新之氣,有泛著點點溫潤玉光。
這高台是眾位即將舉行及笄典禮的東昆女弟子們完成典禮的地方。
高台之外的場地除了為東昆掌門人及眾位師尊所設的尊貴坐席之外,卻也為每一個前來祝賀或求親的門派尊長準備了長者席位。而門派弟子及散劍仙或是慕名前來的世俗凡人也都安排了座位。
在及笄典禮即將開始的時刻,天地宮廣場之上座無虛席。
東崑崙師尊朱瑛真人、楚瑜真人、慧園道長、肅一真人甚至連終日雲遊在外的淑玉仙姑都盛裝出席此次典禮。
東崑崙掌門人青鸞仙子一句:「開始吧。」
廣場之上執事弟子們立即奏起雅樂,清音繚繞,入耳不息。眾人聽得心神一暢,正在這時,數十禮炮齊鳴,聲震天外。
隨後,東崑崙第一氣質美女紀若依代替青鸞仙子念誦歌詠西王母大神的祝禱詞。
紀若依一襲雪白飄逸的東崑崙女子服飾在高台之上亭亭玉立,仿若凌波仙子。她的出現,在人群之中掀起一股波瀾。
由於場內氣氛欣喜卻又肅然,座中人等均屏息凝神,然而讚譽之聲依然不止。
東崑崙第一氣質美女紀若依,也是劍仙世界的才女,她的名氣卻也不亞於舒青宇。
很多人都是只有耳聞沒有親見,此時一見,登時傾羨。
紀若依的聲線輕靈、優雅而冷靜,念完了祝禱之詞後,紀若依道:
「世人皆尊男卑女,男子可有功業、聲名,卻將女子限制在相夫教子、閨閣之內,說道,男子為女子之天,女子所願,唯有將所愛之男子留在身邊,
須知,男子能為官、經商、從軍,建功立業,女子亦能。
我東崑崙歷代皆尊女子,我派女子馳騁劍仙世界,維護正道,體恤眾生,不論是開山祖師玉墟仙姑,還是如今掌門人青鸞仙子均是女中豪傑。
今日,我派之內,又有八十一位女弟子成年,將行及笄大典,願她們一生和順,日後無論繼續修仙或是嫁人入世,都將我東昆傳統發揚光大。」
紀若依說罷,八十一位女弟子便排成一列走上高台。
台下看去,她們青春年少,笑容襲人。雪白飄逸卻又華美非常的東昆女子服飾很好的襯託了她們的氣質,清風吹拂衣闕,看得台下很多男子眼暈。
八十一位女弟子一齊行禮道:「我等誓不辜負門派所望,定將東昆傳統發揚光大,造福天下!」
少女之音悅耳賞心,齊聲應和仿如天籟。
在座之人無不心神為之滌盪。
青鸞仙子環視當場,卻發覺此次前來祝賀或是求親之人較去年為多,她與朱瑛相視而笑。看來,東昆聲威是一年比一年強了。
青鸞仙子朗聲說了些對於其他前來祝賀的門派、散劍仙、及世俗之人的客套之詞後,雅樂再起。
樂音停歇之時,女弟子們的及笄儀式便正式開始。
每一位女弟子都有執事弟子報上姓名,有家人的便有母親等為她挽起髮髻,插上髮簪,沒有親人的則有掌門人青鸞仙子代勞。
而後,便是執事弟子報上此名弟子親朋好友所送上的禮物明細。
凡有貴重大禮,或是送禮之人身份特殊,都會引起台下一片小聲議論。
李悅妮卻是因著來的晚了排在了最後一位。
在她前面的卻是南宮妍。
她之所以來得這麼晚卻是因為梳妝打扮。
從昨晚開始,她便激動的睡不著覺,反覆比量那些從家裡帶來的天朝上國最名貴的胭脂水粉的效果,想要在及笄典禮上打扮的美麗非凡。
而這一切,卻只是為了要讓他看到。
丁令揚,丁師弟。
那個她心心念念想著的人。
天還沒有亮,她便起床梳洗打扮,直到典禮將要開始的那一刻才離開自己的小舍,令前來通報典禮時間的執事弟子都等得極不耐煩。
可是卻不得不說,她的確打扮的美麗動人。
那名執事弟子一見她從小舍中出來就幾乎無法移開視線。
心中暗忖:「這南宮妍師妹怎麼如此漂亮?平常怎麼沒注意到呢。」
此時站在台上,南宮妍卻是吸引眼球甚多的一位。
而她卻只想要一個人的注視。
一雙大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中尋覓,直到,在廣場西側兩位執事弟子之中找到了他。
丁令揚。
難得肅一真人放他的假來湊及笄典禮的熱鬧,卻因人手不夠被朱瑛真人安排當差,負責守護天地宮廣場。
廣場中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均有,難免不出什麼差錯。
是以,朱瑛真人對這次大典的安全防衛極為重視,甚至派了神劍選中的少年丁令揚守衛。
當南宮妍發現丁令揚時,卻發覺他的目光越過自己落在了身旁李悅妮的臉上。仿佛正在發著呆,一副靈魂不在體內的痴相。
南宮妍初始驚詫繼而轉為憤恨。
為什麼?就是連及笄大典也要和這個丫頭一起舉行,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視線從來就不會落在我身上?不論我怎樣的努力。
又惱又氣又傷心,眼圈一紅,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此時,關注南宮妍的人卻以為她是因為感動而熱淚盈眶,因為正在行禮的那位女弟子一家人都來慶賀,欣喜而泣,感動全場。
心中覺得甚是委屈和不甘,又是欲絕的傷心,可是,卻還是不爭氣的看著丁令揚。淚珠終於還是奪眶而出,沿著南宮妍光潔如玉的臉頰,滴在玉光溫潤的地面,碎成點點滴滴。
多情還似無情。
丁令揚此時的心情卻也與她相似。
典禮前的幾個晚上,丁令揚被師尊關在練功陪室,每晚他都睡不著,想像著師姐李悅妮及笄典禮的樣子。
說起來,自從雲遊回山,他被師尊督導練功,也有半年沒有見到李悅妮了。
雖然有青鳥箋傳遞消息,卻還是抑制不住的想念她。
沒有人知道,早在洛陽雲遊之時,他就為李悅妮準備了及笄典禮的禮物。
那是一把桃木梳子,是他親手製作,磨光,上漆,親手刻上李悅妮的名字,樣式古拙,可是卻出自他的一心一意。
在及笄典禮前夜,他在練功陪室中反覆看著這把梳子,想像著李悅妮每日都用這梳子梳理她那漆黑的長髮時的情形,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心,一瞬間便被幸福填滿。月光從天頂投射下來,照在這位少年清秀的臉龐之上。
他心中卻很是猶豫,要不要把它送出去,送了,萬一師姐不收,我要怎麼辦?
因為這梳子卻也令又一重含義:結髮夫妻。
及笄女子可以訂婚、嫁人,師姐,她會同意嫁給我嗎?
丁令揚急忙搖了搖頭,臉上泛起紅暈,眼前卻閃過一個男子的影子。
器宇軒昂,瀟灑幽默,日卓神劍的所有者,齊宇軒。
心,莫名的冷了下去,開始了如以往一般的刺痛。
那一個月夜,心思起伏。一晚無眠。
清晨時分,丁令揚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禮物帶上,不論是不是有勇氣送給她,至少還是先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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