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雙手輕輕拂過鄧林的莖葉,扶著它的根莖緩緩沒入新鮮的泥土中,生根發芽,只在一瞬之間,生長伸展只如風速,一木成林,果然不假。
那滿眼的葉片很快填滿的人們的視線,清新的感覺縈繞身周,孩子們歡呼著,佘老伯和城主於澤志及諸位長老臉上也綻放著笑顏。
這株鄧林鋪天蓋地般的生長著,細碎的陽光,從樹縫中撒落下來落在人們心田。
大秦的手指微微動了,這細小的顫動都令十二位少年的心跟著顫動,變得無比的激動,他要醒過來了麽?這樣就能再次看到他溫柔的眼眸,感受到他晚風般的呼吸了吧。
他是無比的期待與緊張,大秦人也在逐漸漲大的鄧林樹蔭中,緩緩地醒了過來,就像做了漫長的夢,記不得夢中的情景。
這位巨人揉了揉眼睛,很快看清了身畔那十二道白色的身影。
然而在他的眼中卻只是那個如煙似霧輕輕盈盈的影子:沙魅。
他微笑著伸出手去,粗大的手掌仿佛五指山。
沙魅眼中綻放著淚花,他緩緩的離開了寄居很久的身體,飛入了大秦的手心,就如以往,很久很久以前所做的一樣。
在陽光的碎影里,他們相視而笑
李悅妮仰頭望去,卻發現原來沙魅的真身是那樣美,超越了性別的容顏,長長的輕雲般髮絲,一雙深情的金色的眼眸美的令她看得出神。
當然還有大秦,仰頭望去,原來他有一對深藍色的眼眸,就像夜晚的天幕與星辰
十二位少年的身體伏倒在地上,身體卻逐漸合一化為一個,身形逐漸減少了飄飄渺渺的氣息變成了實體。
當他掙扎著爬起來時,立即打坐養息,所用的功夫李悅妮甚是熟悉──那是在問心崖後洞牆壁上記載的十二中打坐之法的一種,與東昆的不同,但是很顯然,這是劍仙們所練的功夫,難道這位少年本也是劍仙嗎?
這位白色的少年打坐片刻,即刻起身,這麽久沙魅寄居已經給他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他心中一直壓抑的羞辱與挫折之感強烈的驅使著他去向沙魅復仇,可是他最終卻沒有做。
一來,自己深受重傷不是沙魅的對手,二來見沙魅與那大秦人如此情形,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情緒,竟然也不想去破壞他們。這麽久以來,這少年與那沙魅之間的感情極為奇特,他既同情沙魅的遭遇,又痛恨他的控制
終於他還是來到李悅妮面前深施一禮──那是劍仙世界對於尊敬之人的大禮。
李悅妮大吃一驚,連忙將他扶起:「你做什麽?」
那少年道:「我叫逐雨,是五行教劍仙,恩義、仇怨必報這是我的行事準則,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李悅妮,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少年說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悅妮卻不禁道:「那可不可以不要向沙魅復仇了!」
少年腳步不停,很快就走出很遠,李悅妮猛然想起初見時的一句話急忙喊道:「等等──你什麽時候見過我的──為什麽我一點也不記得──」
那為名叫逐雨的少年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徑直走了。
在高空中,大秦手中的沙魅卻道:「那話是我說的,我見過你。」
「啊?什麽時候?」李悅妮仰頭問道。
「你那時還是個嬰兒,有個女人抱著你從我們的沙地旁走過──」
「女人?」李悅妮心中大震:「什麽樣的女人?」
「應該很年輕吧,她蒙著面紗,穿一襲紫色長裙,從那一雙眼睛看去模樣應該是傾國傾城,只是不知為何有些慌張。」
「她是誰?」李悅妮聲音竟有些顫抖「要去要去哪裡?」
「看方向應該是去西崑。」
沙魅頓了頓:「她應該很愛你,抱著你的溫柔和小心翼翼我當時有感覺的。」
「很愛我」李悅妮身體在微微顫抖,因為激動因為內心的欣喜。
「你可知道可知道她是誰嗎?」
沙魅搖了搖頭:「我怎麽會知道,不過我猜她應該是與你關係很不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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